李河站在张斯成病床前时，意味不明的看着余疆。

余疆与李河并不熟悉，除了上一次面馆的谈话，他俩可以算半个陌生人。

但李河对张斯成是熟悉的。

见张斯成这副样貌，他想起了闵乐。

“你…对不起…”

月牙楼…昨天…

原来张斯成一直在月牙楼里。

“对不起什么？”余疆将热水递给李河，他才帮张斯成转入vip病房。

余疆和张斯成并不知道李河曾在月牙楼蹲守，也并不知道但凡这群警察敲开陆云飞的门，张斯成就能得救。

和上次的情况基本一模一样…

李河错过了闵乐，也错过了张斯成…

“我和几个便衣…一直在楼下。”李河这次没有隐瞒，“对不起，我们撤掉了…我们没有搜查令…”

“你在楼下？”余疆的声音轻轻的飘来，带着不可思议，带着怒意，怒极了反而故作轻松。

“…对…”

“你再说一遍？你在楼下？甚至有好几个警察在楼下？”

“…抱歉…我们也要按规矩办事…”

“规矩？什么是规矩？什么规矩？！”听到面前的警察说出陆云飞的名字时，余疆立马就猜到这群人应该已经查到了不少东西。

星月会所已经被查封，说不定就是面前这个警察的功劳。

“我们并不知道张斯成在里面…”李河看着面前发怒的少年，不知道怎么解释，其实他看到了一点点的，他看了到了飘动的窗帘。

可是他没有深究…没有细想…

但凡他上去看一眼…

可惜没有如果。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你们警察到底干什么吃的？”

“你们到底有什么用啊！！！”

压抑了很久的声音很大，带着满腔悲愤。

是在替张斯成、也是在替年幼的他自己质问出声。

“余疆！”

张斯成坐起身，他怕余疆和李河打起来——这应该算袭警吧。

李河并没有为此生气，他见余疆被张斯成喝住了，叹了口气，走到了病床旁边坐下。

“我来询问一下具体事宜。”

他冲张斯成露出一个笑容，“在此之前我要告诉你，沈迟我们已经抓到了，只是他不知道为何满身是伤，神智不清，目前做不了笔录。”

“闵乐我也安排好了，我一定会为你们求一个真相和公道，该受惩罚的一个都不会少。”

【一个都不会少…】

余疆背对着两人，所以没人看到他的表情。

是内心的自我挣扎。

【该受到惩罚的人，一个都不会少。】

其实怎么都逃不过。

余疆没再继续听，而是轻轻关上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我该清醒才对…一个都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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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哥，你说星城这个地方，怎么那么多黑暗的事情呢？”岳晨暄在给上级写案件汇报，“而且你说这些作案手法吧…也并不是很高超…”

“而且…唉…这是为什么呢？”

岳晨暄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冷金旗见岳晨暄停下了敲击键盘的动作，一副想说话又不说话的样子。

“保护伞…你想说保护伞对吧。”

冷金旗笑了一声，“身份只是一个人的衣服，华丽的衣服底下到底有一具什么样的□□与灵魂，我们是看不见的。”

“你知道为什么牵扯到这些人的案子，手法都特别的简单粗暴吗？”

“为什么？”岳晨暄不解，“我们重案组破过这么多重案疑案，但很少遇见这么掣肘的案子，可是我感觉…其实幕后黑手已经很明朗了…”

“越是犯案手法简单的案子，犯罪者越是猖狂。”冷金旗将烟头丢进烟灰缸，“因为他们不害怕法律，不需要去躲藏。”

“或许那些人从未尊重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