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护犊情深
陈籁吊儿郎当地哼着歌经过走廊，看到沈昭月和杨筱珺，走过去时，沈昭月转身离开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
杨筱珺心虚道：“没事。”
“不能说的秘密吗？”
“你管那么多干嘛？”杨筱珺冲他翻了个白眼。
就算是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杨筱珺也是这样，是个被宠大的傲娇无理的小公主。
陈籁没有再问下去，和她一起回到班里，刚坐下来就给沈昭月发信息：你找筱珺干嘛？
沈昭月没回，老牛都没有他这般护犊情深，摊开一本课外书翻了翻。
高鹤转过身问：“你和杨筱珺说什么悄悄话了？”
“既然是悄悄话了，你觉得这是你能听的吗？”
“所以才好奇啊。”
沈昭月没有说话。
“你是怎么得罪她的？”
沈昭月寻思了一会儿，自言自语着：“恋爱中的女孩果然都挺小心眼的。”
“这不正常吗？”
“我没说不正常啊，我只是不理解而已。”
高鹤笑道：“等你遇到了喜欢的人，自然就理解了。”
沈昭月看向他，“说得你好像谈过恋爱似的。”
高鹤看着她说：“之前没有，不过现在有了。”
沈昭月不解，“你们优等生都这样一心二用的吗？谈恋爱还能不耽误学习？”
高鹤说：“因人而异吧。”
沈昭月看向同桌，“你也会这样吗？”
迟暮沉默了几秒，然后嗯了一声。
“你们……真的是太（欺）厉（人）害（太）了（甚）。为什么在心里装着恋爱对象成绩还能这么优秀？”沈昭月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也有喜欢的女孩了？”
高鹤也很好奇，“谁啊谁啊？”
迟暮避而不答。
沈昭月很是好奇，但没有再问了。
那天晚上，沈昭月收到陈籁连发了几条信息：
陈籁：对不起啊，今天的事情我代筱珺和你道歉。
沈昭月没有回，陈籁已经名草有主了，她打算以后少和他接触，避免一些没必要的误会。
自那以后，杨筱珺也没再为难她了。
忙碌的一周很快就结束了，1班众望所归，在学校举办的知识联赛中拿到了第一名，代表陆中参加高校知识联赛，但因文科不是他们擅长的，郭瑜又在文科班里选出年级第一赵绮荷参赛比赛。
*****
校运会安排在周末两天举行。
那天的阳光和风都很温柔。
校道上来来往往着穿着清一色校服的同学们，随着广播声的响起，纷纷走向足球场，找到自己所在的班级集合。
校领导挨个致辞后，校运会正式开始。
接力赛和长跑是向来是运动会的重点项目，操场上的人海比其他赛区的还要多。
枪声响起的那一刹，站在起点线的参赛女同学们开跑，操场上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
沈昭月拿着毛巾和矿泉水站在终点旁等着许霜。
许霜住校，晚自习下课后会去操场跑五圈，800米长跑对她来说毫无压力，阳光穿过操场上的树梢，斑斑点点地洒落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许霜清瘦的身影正向前奔跑着。
看到她遥遥领先第二名后，沈昭月激动喊道：“许霜加油！”
许霜迎着阳光，看向站在终点里等着她的女孩，早晨的阳光并不刺目，可等在终点的那个女孩，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脸上笑若灿霞，比阳光还要绚烂。
这个年纪的女孩，本应该像朵花那样肆意、张扬地绽放，沈昭月就是这样，她却不是。
周围加油助威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可她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一样，眼里看到的只有沈昭月。
她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灿烂的笑容了。
也好久没有体会到那种有人在终点等着自己的感觉了。
其实也没多久，也就两年的时间，可这两年的时光太过煎熬了，以至于她的时间被无限地延长，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那个她最亲爱的亲人。
太想了……以至于每次想起她，心脏紧紧地皱成一团地疼着。
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许霜给了后面的人追上她的机会。
沈昭月生怕即将到手的胜利被抢了，手做喇叭状大声喊道：“许霜，就差一点点了，加油啊……”
许霜看了一眼后面的选手，是一位身材瘦小的姑娘，红着脸咬牙切齿地狂跑着，在她即将超过她前，许霜长腿矫健一迈，与她拉开了一小段距离，然后就这样一路跑到了终点，毫无悬念地拿到了第一名。
沈昭月兴高采烈地拥抱了一下她，“刚才我真替你捏了把汗。”
长跑拿第一，对许霜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在看到沈昭月的笑容，像是被她感染了一样，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沈昭月把毛巾和矿泉水递给她，“擦擦汗，喝点水。”
“茄子！”李舒缘抱着相机走了过来，对着两人拍了一张照片，定格的画面是沈昭月笑着把毛巾和矿泉水递给许霜的照片。
沈昭月笑着把手搭在许霜的肩膀上，道：“再给我们拍一张呗。”
李舒缘甜美地笑了笑，相机对准了两个人，沈昭月对着相机露出牙齿浅笑着，傻傻地比了个耶，许霜目光微侧地看着她，薄薄的唇微微扬起，那是一抹难以察觉的笑。
“谢谢。”许霜用毛巾擦了擦汗，打开矿泉水后喝了两口，干得沙哑的喉咙凉爽了许多。
陈嘉树见她们两个走出塑胶跑道，说：“你们别走远了，待会就男子1500米和5000米比赛了，记得给高鹤和迟暮加油啊。”
沈昭月问许霜，“你要给你同桌加油吗？”
许霜冷淡道：“并不想。”
迟暮和高鹤走过来了，沈昭月看向同桌，“迟暮，加油啊。”
迟暮道：“好。”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高鹤很是纳闷，“阿月，你怎么不给我加油啊，我坐你前桌，也算是你同桌了吧。”
沈昭月笑着反问：“给你加油了，你能拿第一吗？”
高鹤缓缓地摇摇头，“太难了，你可不能强人所难啊。”
“跟你开玩笑的，那你加油吧，尽力而为就好。”
高鹤闻言，笑得眉眼弯弯。
广播再次响起，让参加1500米的选手列位，高鹤脱掉长袖外套，然后又在口袋里摸了摸，把手机、学生卡、图书卡塞到沈昭月手里，“帮我拿着，我尽力拿个名次回来。”
沈昭月看着已经跑远的高鹤，再看看手上的东西，突然看到他学生卡的照片，照片上的男生长相俊朗，笑起来的时候，长长的眼尾扬起，看起来还挺风流的。
沈昭月把手上的学生卡亮给迟暮看，“迟暮，高鹤以前长这样？”
迟暮看了眼高鹤的学生卡，点了点头。
许霜和沈昭月瞪大了眼睛，沈昭月道：“这……简直判若两人啊，还真的是一胖毁所有啊。”
沈昭月没看比赛过程，可她知道比赛结果，高鹤第四名。
“对不起，我真尽力了。”高鹤气喘吁吁地走向他们这边，像是站不住一样，把身体往沈昭月身上靠。
沈昭月本想扶他一把的，迟暮快她一步，拽着高鹤的肩膀。
高鹤狐疑地看着他。
迟暮从沈昭月手上拿过衣服和卡放到高鹤手上，“自己的东西自己拿。”
“迟暮，等会儿该你上场了，能拿第一吗？”陈嘉树走过来，这一早上的，他忙碌的身影在校园里来回穿梭着，汗水湿了校服。
“尽量吧。”
拿着相机四处跑的李舒缘站在迟暮跟前，嘘寒问暖着，“迟暮，要不要喝水？”
迟暮摇摇头。
“那我帮你拿东西吧。”
“不用。”简短的两个字，虽是拒绝的话，迟暮还是说得很温柔。
“那我给你加油。”李舒缘甜甜地笑着，脸颊上浮着两颗酒窝，沈昭月看得都觉得醉人。
在比赛跑道上，沈昭月看到了站在迟暮旁边的徐晏，很是吃惊。
徐晏也注意到她了，冲她眨了下眼睛。
沈昭月笑着同他说了声加油。
陈嘉树斜眼看她，“那是你弟吧？你给他加油也不给迟暮加油？你这心也太偏了吧。”
沈昭月笑道：“要你管哦。”
“你好歹也要有班级荣誉感吧。”
“谁说我没有。”
陈嘉树嘴角扬起，坏笑道：“那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喊。”
“喊什么？”
陈嘉树对着跑道大声喊：“迟暮加油！”
沈昭月嘁了一声，有什么不敢的，也跟着喊了起来，“迟暮加油！”
迟暮跑到了跑道的另一边，相隔甚远，什么也没听到。
“迟暮最厉害！”
沈昭月又跟着喊：“迟暮最厉害！”
“迟暮我爱你！”
“……”沈昭月震惊地看着陈嘉树：你不正常！
迟暮正跑着经过他们这边，听到陈嘉树的话后，身体僵了一下，向他们这边看过来时，差点前脚绊住后脚摔跟头，也是这一瞬间的出神，后面穷追不舍的同学很快就超过他了。
沈昭月看向陈嘉树，半响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你这个死同性恋！
“你倒是喊啊！”陈嘉树催促道：“你看，都是你害的，迟暮落后两名了，你还不加油喊。”
沈昭月对许霜说：“我想翻白眼。”
高鹤道：“一起翻！”
于是两人齐齐冲陈嘉树翻了对白眼。
许霜低唇笑了笑，两个幼稚鬼。
陈嘉树回了他们一双白眼，“有这精力做这些幼稚的事情，还不如给迟暮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