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显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老头子知道他要回来，一直没睡，在客厅放着电视等着他。
“爷爷，我回来了。”一天之内来回本家两趟，中间还经历了几场战斗，饶是杨清显精力再好，也有些疲倦了。
“怎么样？还顺利吗？”小老头听到声音，关心的迎了上来，见杨清显满脸疲惫，一时心疼不已。
“解决了。”杨清显不是很想说话，尽量简短的回答。
“解决了就好，这样吧，你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小老头催促着杨清显赶紧去洗漱，杨清显乖乖去了。
杨振廷回到屋里，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神色复杂，最终化为一声长叹，也睡下了。
次日，杨清显难得睡了个懒觉，一直到临近中午才起床，昨天实在太累，又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他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中午好，大少爷。”管家敲了敲门：“老爷让我叫您用饭了。”
杨清显打开门，已然穿戴整齐：“知道了，走吧。”
杨家老宅内主人不多，就老爷子常年居住在这儿，其他人偶尔回来，基本都在外面各忙各的，杨清显相对回来得频繁一些。杨振廷大部分时候就是个空巢老人，也是实在闲得无聊，才爱上了养花养草。
眼见杨清显一连干了三碗饭，小老头有些讶异，饿得这么狠？
等杨清显吃完，钟叔叫人把桌子撤干净，然后也出去了，把空间留给这对爷孙。
“跟爷爷说说，昨天是个什么情况？把你饿成这个样子。”
杨清显将家属院的事一一说给小老头听，肖辞被他一笔带过，只说是闫池语发现秀英老太不对劲，他们死缠烂打才从她嘴里挖出了真相。
小老头活了这么大岁数，哪能不知道杨清显有所隐瞒，可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杨清显的脾性和能耐他一清二楚，既然孩子不愿意说，他也没必要去刨根问底。
“这么说来，井底那个也是个好孩子，唉，可惜了。”小老头也很感慨，如果不是在那个年代，不是在那样的家庭，那小姑娘原本也该有属于自己的明媚人生。
“『她』也算是镇压有功，秩序所那边应该会对『她』从轻处理的。”
杨清显又感叹了句：“只是可惜，这次带出去的破厄钉全用掉了。”一口气用掉四根，饶是杨振廷，也有些肉疼。
不过他也没在意太久，反过来安慰杨清显：“只要能维护人间和平，用就用了吧。”
“谢谢爷爷。”杨清显点头道谢。
小老头摆摆手：“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行，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他回来本就是为了拿点东西，再顺便汇报工作，破厄钉比较稀少，但凡使用都要记录清楚每一只的去处。
“急什么？再陪老头子我聊聊。”小老头喊住杨清显，杨清显又坐回去：“您还想聊点什么？”
小老头盯着杨清显：“听说你最近跟秩序所那边提交申请，招了个外聘顾问？”
杨清显点头：“没错。爷爷有什么问题吗？”
“爷爷想知道，他真的只是顾问那么简单吗？”
“您为什么会这么问？”杨清显有些意外，难不成爷爷听到了什么风声？
小老头把照片调出来，递给杨清显：“你自己看吧。”
杨清显接过手机一看，正是他和肖辞激情热吻的照片。是个人看到这张照片都会这么认为，可杨清显心知，那会儿肖辞都快被自己憋死了，他再不渡气，只怕肖辞又要厥过去。
他有些无奈，将手机还给老爷子：“您从哪儿弄来的这个？”
小老头哼了一声：“俞家小子发我的。”其实也很好猜，那会儿在场的就那么几个，卫诩他们不会没事儿找事儿，那就只剩俞慕声了。
不过还好，他还以为爷爷知道了肖辞的异常，幸好只是这个。
“他当时犯病了，我只是在给他人工呼吸。”杨清显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小老头一眼戳穿他：“你当我瞎了不成？你嘴皮子都快被他啃破了！”
杨清显干咳一声，事实就是如此，可确实说服力不大。
“臭小子，爷爷也不想干涉你的生活，爷爷只问你一句，你当真要让咱老杨家绝后？”杨振廷语气有些沉重。
“爷爷，杨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男丁。”杨清显叹了口气，不欲与老头子多争执。
“好好好，你长本事了，爷爷管不动你了。”杨振廷有些恼怒。
杨清显没说话，只固执的跟老头子对视。没坚持多久，杨振廷败下阵来：“你跟你爸一个性子，你爸当年也是这样，死活不肯娶你妈…”
“爷爷。”杨清显打断老头子：“当年您已经错过一次，到现在您还没想明白？”
杨振廷欲言又止，终究是放弃了，其实他早就想明白了，不然昨晚就要追问这件事，他只是不死心，想再试试，万一呢…
“爷爷老了，没多少日子可活了，既然你认定了他，找个时间带过来让爷爷瞧瞧。”杨振廷靠在椅子上，有些无力，摆摆手说道：“去吧。”
“好，等他康复了，我带他来见您。”说完，杨清显起身离开了。
医院里，卫诩正在和肖辞唠嗑，他把昨晚杨清显的话转述给肖辞，问道：“肖哥，你说老大这话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认为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怎么想的？”肖辞笑眯眯的看着卫诩。
卫诩挠挠头：“我感觉…你们就是在交往呗。老大那意思，不就是默认了吗？”
肖辞没有说话，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杨清显是什么意思，看似好像什么都顺着自己，却不知道他有几分真心在里面。
“肖哥？”见肖辞不说话，卫诩戳了戳肖辞。
“嗯？”肖辞回过神：“那就应该是吧。”
“是什么？”杨清显推门而入，卫诩见他来了，主动起身让出座位。
似是为了应证卫诩的猜测，杨清显先亲了一下肖辞，这才坐下说道：“我回来了。”动作亲密自然，丝毫不忌讳有人在这里。
肖辞唇角一弯：“辛苦了。”
卫诩在后面阿巴阿巴，心里不住的吐槽：这踏马绝逼是在交往吧？
“咳，那老大肖哥你们聊，我出去转转。”卫诩识趣溜了，把空间留给两人。
“你耳朵真好。”每次都在门口就听到他们说话。
“正好听到而已。”杨清显摸了摸肖辞的额头，没有发烧：“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好，痛着痛着就习惯了。”
杨清显收回手：“爷爷知道你的存在了，他让我有空带你回去看看。”
“你爷爷？”肖辞很意外：“他看我干什么？”
“俞慕声把家属院里我给你渡气的照片发给我爷爷了，他以为我们在交往，说想见见你。”杨清显补充道：“你要是不想去也没问题。”
肖辞意味深长的看着杨清显：“你没否认？”
“为什么要否认？”杨清显带着笑意的眼睛望着肖辞：“你以为，我只是出于责任心才一直任由你胡作非为的？”
这算是变相的告白了，肖辞一时有些尴尬：“谁让你态度不明不白的？我又不会读心。”
杨清显叹了口气：“肖辞，有时候你真的很迟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那就别说，吻我。”肖辞不要脸的撅起嘴巴，杨清显一把捏住肖辞的嘴，给他捏成鸭嘴兽的样子：“好好养伤别闹腾。”
“唔。”肖辞应了一声，杨清显这才放开他。
话挑明之后，肖辞心情好了很多，想着这又是个不错的素材，连忙口述着让杨清显记了下来。
杨清显一边听着肖辞将两人的感情线添油加醋，一边帮肖辞记录，不禁感叹，作家的脑子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一个月后，肖辞出院了。
一回去，就收到宋林幽怨的眼神。他那天回来等到天黑也没见出版社有人过来，打电话一问才知道是肖辞诓他。
他又联系肖辞，结果被告知肖辞又进医院了，宋林又愧疚又无奈，猜到肖辞多半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赶紧打车去了医院。
结果到的时候肖辞已经睡着了，他和观月守了一晚，观月也问了他很多关于肖辞的问题，虽然不知道观月为什么要问这些，但看在他送肖辞来医院又忙前忙后的份上，宋林有问必答。
后来杨清显过来的时候碰到他，告诉他可以一直住他的房子，反正空着也没人住，就当帮他看家了，而且离肖辞也近，他们有工作需要交流也方便。
宋林过意不去非要给房租，但很明显按正常收费宋林也付不起，于是杨清显意思意思，让宋林每个月给一千五得了，宋林这才好受些，然后非常懂事的住到了最小的客卧去。
杨清显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就让宋林不要带女人回来，然后定期打扫一下两边的卫生就可以了。宋林一一应下，尽职的看了一个月的房子，终于等到了肖辞出院。
肖辞的头发已经长了一点出来，手还没痊愈，打着石膏。在医院的时候病服比较宽松，也有护士照顾，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回来后穿上便服，就觉得上厕所有些力不从心了。
杨清显坏笑着把肖辞推进去，说道：“我帮你。”
饶是肖辞一把岁数，也禁不住有些害臊，他用左手试图挡住杨清显，但他是右撇子，左手根本没什么力气，轻易就被杨清显别在身后，夹在两人身体中间，动弹不得。
杨清显灵活的解开肖辞的裤子，下巴搭在肖辞肩上，在他耳边吐着热气：“来，上吧。”
肖辞耳根红透，颤抖着解决完生理需求，随即脚下一软，几乎站不住。杨清显连忙将人捞了起来，帮他穿好裤子，安慰道：“好了好了，这不是很顺利吗。”然后抱着肖辞回到沙发上。
这会儿肖辞平静了一些，回想起刚才的感觉，他抬头问杨清显：“这也是情趣的一种吗？杨清显，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杨清显抚额，得，又给他提供素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