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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15 采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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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惊起满林归鸟,扑棱棱的振翅声与众人的笑闹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西子湖畔的青山之间。

众人行至山脚,暮色已将天边染成蜜橘色。觅如低头查看竹篮里的蘑菇,却见洛君突然驻足,月白衣袖无风自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溪边芦苇丛中,醉梦青正垂首与何童说话,青纱裙裾浸在水中,蜿蜒的银蛇顺着她腕间游入溪里,惊起圈圈涟漪。何童捧着书卷,耳尖通红地替她挽起沾湿的长发,发间青玉簪子与水面粼光相映成趣。

"小心!"觅如的惊呼被晚风撕碎。醉梦熙的长剑突然脱手飞出,直朝芦苇荡射去。千钧一发之际,聂少凯甩出腰间皮鞭缠住剑身,明黄身影如猎豹般掠过众人,在剑刃触及醉梦青前的刹那将其打落。醉梦香单手叉腰,另一只手狠狠敲了下妹妹的脑袋:"疯丫头!练个剑也能闯祸!"

"我这不是想试试新招式嘛!"醉梦熙吐了吐舌头,却在瞥见大风担忧的眼神时突然噤声。白衣狼女攥紧剑柄,转身将剑鞘拍在二宝肩上:"走!再陪我练三百招!"二宝苦着脸被拽走,橙色衣摆消失在渐浓的暮色里。

觅如蹲下身将散落的蘑菇重新拾回篮中,素兰裙摆扫过湿润的泥土。洛君默默蹲在她身旁,指尖擦过她手背接过沾泥的灰菇:"明日我带你去南山,听说那里有更鲜美的松露。"他说话时,山风卷起他束发的蓝绸,几缕墨发垂落额前,映得桃花眼愈发温柔。

远处传来醉梦甜清亮的呼喊:"开饭啦——谁再不来,菌汤可就见底了!"众人哄笑着朝炊烟袅袅的觅府跑去,惊起栖在屋檐上的归鸟。觅如被洛君拉着跑在最后,柳编筐里的蘑菇轻轻晃动,她望着少年宽厚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子,就算永远过下去也不坏。

暮色浸透青瓦时,觅府厨房蒸腾起袅袅白雾。醉梦红正踮脚擦拭打翻的调料罐,红色襦裙沾着星点花椒粒,发间的猫形发饰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冯广坪蹲在灶台边添柴,火光映得他脸庞通红,不时伸手替她接住滑落的碎发:"当心烫着,菌汤快熬好了。"

觅如刚跨进门槛,便被醉梦甜揪住衣袖。二姐系着绣满雏鸡的围裙,橙色头巾歪在脑后,手里木勺还滴着汤汁:"来得正好!快尝尝这菌汤,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说着舀起一勺递到她唇边,蒸汽裹着鲜香扑面而来。

洛君将竹篮搁在案上,目光扫过灶台上摆放的调料,忽然轻笑出声:"二姐可是把盐罐当成糖罐了?"他伸手取过案角的白瓷罐晃了晃,瓷罐内壁还沾着细密的盐粒。醉梦甜猛地捂住嘴,耳尖瞬间红透:"难怪燕子严喝了直皱眉......"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清朗笑声,燕子严抱着新摘的香草跨进厨房,发间还沾着草叶:"无妨,甜儿亲手熬的,便是苦汤也甘之如饴。"

正说着,醉梦紫摇着绘满狐纹的团扇踱进来,紫色罗裙拖曳在地:"好啊,背着我们偷偷说情话。"纳兰京紧随其后,小心翼翼捧着她不慎踩脏的裙角,闻言无奈一笑:"莫要打趣他们,倒是六姐和南宫公子,还在书房对诗呢。"

灶台突然发出咕嘟巨响,沸汤溅起的水珠落在觅如手背上。洛君眼疾手快抽过抹布替她擦拭,指尖残留的温度让她心头一颤。就在这时,醉梦熙风风火火闯进来,白衣上沾满泥土,手里却捧着个油纸包:"快尝尝!我和大风在山下买的桂花糕!"

众人围坐在长桌前时,窗外已悬起半轮明月。觅如咬了口松软的糕点,看着醉梦艾给苏晚凝夹菜时羞涩的模样,听着醉梦青与何童低声讨论医书,又瞥见小加加偷偷往刘阿肆碗里添肉。洛君忽然将温热的菌汤推到她面前,碗沿还沾着片枫叶形状的油花:"小心烫。"他说话时睫毛轻颤,映得眸光比西子湖的月色还要温柔。

夜风穿堂而过,带着蘑菇的鲜香与桂花的清甜。觅如望着满室喧闹,忽然觉得,岁月若能永远停留在这样平凡的烟火里,便已胜过人间无数。

酒过三巡,醉梦紫忽然晃着酒杯起身,紫色裙摆扫过青砖,在月光下泛着绸缎的光泽:"总闷头吃饭多无趣,不如玩个'击鼓传花'?"她指尖轻点,不知从何处变出一面小皮鼓,鼓面画着九尾狐的纹样。纳兰京无奈地笑着替她整理歪斜的发簪,顺手将酒壶往她怀里塞了塞。

鼓声响起时,桂花糕碎屑还沾在觅如嘴角。洛君坐在她身侧,月白衣袖不经意间与她的素兰衣摆交叠。彩绸花球在众人手中飞快传递,醉梦艾接过花球时像受惊的兔子般轻跳起来,绿色裙摆上的兔毛装饰跟着颤动;而醉梦熙直接拎着花球耍了套剑花,吓得二宝慌忙缩到小葵身后,橙色虎头帽歪到了一边。

鼓声骤停,花球正巧落在觅媛手中。穿金色衣衫的少女晃着绣满猴儿偷桃纹样的帕子,狡黠地眨眨眼:"我可要罚人了——洛公子与觅如妹妹,共饮一杯交杯酒!"此言一出,满室顿时响起哄笑,醉梦甜拍着手吹起口哨,惊得屋檐下的燕子扑棱棱乱飞。

觅如的脸瞬间红透,像熟透的桃子。她攥着衣角要躲,却被洛君轻轻握住手腕。少年耳尖也泛着薄红,桃花眼里却盛满笑意:"既然是罚,自然要认罚。"说着取过两只青瓷杯,斟满琥珀色的米酒。两杯相碰时发出清越声响,他的小指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指尖,引得觅如心跳如擂鼓。

就在这时,醉梦香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明黄衣衫带起一阵风,桌上的杯盏都跟着轻晃:"罚得好!不过光是喝酒可不够!"她转头冲聂少凯挑眉,"不如让洛小子讲讲,当初是怎么救下被毒蛇追着跑的觅如?"此言惹得众人再度哄笑,觅如羞得拿衣袖捂住脸,却在指缝间偷偷看向洛君。

洛君笑着抿了口酒,喉结滚动时,目光始终落在觅如泛红的耳尖:"那时候啊......"他顿了顿,声音忽然放轻,"只觉得风都是甜的。"话音未落,醉梦泠突然指着窗外惊呼,众人转头望去,只见西子湖面上不知何时漂起了盏盏莲花灯,烛火在水波间摇曳,将夜色点缀得如梦似幻。小加加拍着手跳起来,刘阿肆默默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山风穿过雕花窗棂,带着米酒的醇香与莲花的清甜。觅如望着满室热闹,忽然觉得,或许那些藏在日常里的心动与温柔,才是岁月最珍贵的馈赠。

莲花灯的光晕映得醉梦紫的眼眸泛起妖异的紫芒,她摇着团扇斜睨众人:"既然说到旧事,不如让觅如也讲讲,洛公子摔伤那次,她是怎么在药房守了整夜?"话音未落,醉梦兰就用帕子掩住唇笑起来,蓝色裙摆上的鼠形刺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觅如的手指绞着素兰裙摆,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记忆翻涌,那日洛君为替她摘最高处的松菇摔下陡坡,额角的伤口渗出鲜血的模样刺痛了她的心。她攥紧袖口,低声嘟囔:"不过是...不过是看你总喊疼,吵得人睡不好。"

洛君闻言弯起眉眼,伸手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残留的温度顺着皮肤蔓延。他忽然凑近,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轻声道:"原来觅如姑娘是怕我吵到旁人。"少年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惊得她慌忙往后躲,却撞进身后坚实的胸膛。

"够了够了!"醉梦甜突然站起身,橙色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再闹下去,宵夜的桂花酒酿圆子可就煮糊了!"她这话成功转移了注意力,醉梦熙立刻蹦起来,白衣上的剑穗随着动作轻扬:"我来帮忙!我前日新学了做糖桂花!"

厨房里再度热闹起来。醉梦红踮着脚擦拭橱柜,红色衣衫蹭到了灶台的煤灰,冯广坪默默掏出帕子替她擦脸;醉梦青盘着银蛇倚在门边,青色纱衣垂落如水,正与何童低声讨论着新采的草药;小葵和二宝在争抢面团,橙色虎头帽歪到了一边,刘阿肆则在一旁帮小加加筛着糯米粉。

觅如悄悄溜到院子里透气,月光洒在她素兰色的裙摆上,像是覆了层薄霜。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洛君将一件披风轻轻披在她肩头,带着体温的布料裹住她微凉的身子。"冷不冷?"少年的声音裹着夜色,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她摇摇头,目光落在远处摇曳的莲花灯上。洛君却突然伸手,指尖掠过她的脸颊,掌心躺着颗细小的桂花:"沾到花了。"他说话时,桃花眼里映着漫天星辰,比西子湖的波光还要璀璨。山风掠过,带着米酒的醇香与桂花的清甜,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在青砖上绘出温柔的轮廓。

正当觅如望着莲花灯出神时,醉梦泠突然从假山后钻出来,粉色罗裙上沾着草屑,发间还别着朵湿漉漉的睡莲。"泠泠姐又去玩水了?"觅如笑着替她理了理歪斜的发簪,却见九妹的目光突然落在她身后,眼睛亮得像两尾游鱼。

"觅两哥哥!"醉梦泠欢呼着跑开,粉色裙摆扫过满地月光。觅如转身,只见洛君不知何时靠在廊柱上,月白外袍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内衬暗纹的竹叶刺绣。他冲她晃了晃手中的油纸包,桃花眼里盛着细碎的星光:"刚从厨房顺来的桂花糕,要尝尝吗?"

两人并肩坐在长廊下,远处传来醉梦熙练剑的破空声,混着大风无奈的劝阻。洛君掰了块桂花糕递给她,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掌心,惊得她差点将糕点掉在地上。"慢些。"他笑着用衣袖替她接住掉落的碎屑,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觅如咬了口糕点,甜香在舌尖化开,却比不过心头泛起的涟漪。她偷偷瞥向身旁的少年,只见他发间还沾着片枫叶,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想起白日里他说的"风都是甜的",她的耳尖又开始发烫。

"在想什么?"洛君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觅如慌忙摇头,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发梢扫过他的脸颊。少年的睫毛轻轻颤动,突然伸手替她摘下沾在发间的桂花:"别动,有花瓣。"他说话时,指尖在她发间停留了片刻,仿佛舍不得离开。

远处传来醉梦香爽朗的笑声,混着聂少凯无奈的叹息。觅如望着满院灯火,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她转头看向洛君,正想说些什么,却见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个小木雕,递到她面前。

那是个穿着素兰襦裙的少女,发间别着朵野蔷薇,眉眼间依稀是她的模样。觅如惊讶地接过木雕,指尖触到底座的一行小字:"与卿采菇,岁岁年年。"她抬头看向洛君,却见少年耳尖通红,慌忙别过脸去:"闲着没事...随便刻的。"

山风掠过,带着桂花的甜香与松木的气息。觅如望着手中的木雕,忽然觉得,或许这世间最美好的事,便是有人愿意将你的模样刻进时光里,与你共度平凡岁月。

木雕上的蔷薇花瓣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觅如的指尖抚过刻痕细腻的裙摆,心口像是被羽毛轻轻挠过。洛君见她盯着木雕不说话,耳尖红得快要滴血,突然伸手去夺:“若是嫌丑......”

“才不丑!”觅如慌忙将木雕护在怀中,素兰衣袖带起一阵风,惊落廊下悬挂的铜铃。清脆的声响中,她仰头望向少年,眼尾泛着水光:“比...比我绣的香囊还好看。”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去年七夕她送给洛君的香囊,针脚歪歪扭扭,被醉梦紫笑了半月。

洛君却突然笑出声,桃花眼弯成月牙,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原来觅如姑娘还记得香囊的事。”他从袖中掏出个褪色的香囊,布料边缘磨损得毛糙,却还固执地系着根银线,“我日日带着,连醉梦青都说,这针脚比她的蛇蜕还曲折。”

觅如又羞又气,抬手要打他,却被洛君轻巧地握住手腕。两人僵持间,廊外忽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转头望去,醉梦熙正骑在大风身上,白衣沾满草屑,手里还攥着半截断剑:“快起来!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八妹这是又在切磋?”洛君松开手,无奈地摇头。话音未落,醉梦红的声音从厨房方向传来:“谁把花椒全倒进酒酿圆子了?!冯广坪你给我站住——”伴随着瓷碗碎裂的脆响,穿红色衣服的猫女举着木勺追了出来,发间的铃铛叮当作响。

觅如忍不住笑出声,素兰裙摆随着晃动扫过洛君的脚踝。她望着满院鸡飞狗跳的景象,忽然想起白日里采菇时,洛君发间沾着的枫叶,还有他掌心温热的触感。山风掠过长廊,送来醉梦甜哼唱的小调,混着远处莲花灯的光晕,将少年的侧影染成温柔的轮廓。

“明日还去采菇?”洛君忽然开口,声音比夜风还轻。觅如转头时,正撞见他眼底流转的星光,像是把整个西湖的月色都揉碎了藏在里面。她抿着唇点头,没注意到自己耳尖的红晕早已蔓延到脖颈,更没看见少年悄悄握紧的掌心,藏着枚准备了半月的、刻着鼠尾草纹的银戒。

正当觅如与洛君说话时,院角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小加加裹着白色薄衫从树影里钻出来,身后跟着扛着锄头的刘阿肆,两人怀里都抱着陶罐。"别出声!"小加加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在酿新酒,被二姐发现要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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