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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17 裹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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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不过依我看,某些人怕是糖吃多了,连书都读不进啦。”

穿过回廊时,醉梦兰的木屐不小心卡在青砖缝里。南宫润几乎同时弯腰,温热的掌心托住她冰凉的脚踝。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将两人的影子叠成缠绵的墨痕。“当心。”他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发冠上的流苏扫过她小腿,惊得她像只炸毛的小鼠般缩回脚,却在转身时撞进他怀里。

厅内灯火通明,醉合德抚着胡须含笑招手:“润哥儿,快来看看我新得的砚台。”醉梦兰趁机溜到母亲身边,却见林秀琪正将一碟桂花糖糕推到南宫润面前,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尝尝,兰儿说你爱吃甜。”

醉梦兰的脸“腾”地烧起来,偷瞄南宫润时,正撞见他低头咬下糖糕,嘴角沾了点碎屑。她鬼使神差地掏出帕子,却在触及他温柔的目光时猛然顿住。满室欢声笑语中,只有灶台余烬还在微微发亮,将最后一丝糖香融进江南温柔的夜色里。

席间烛火摇曳,醉合德将新砚台推至南宫润面前,砚池里未干的墨痕泛着幽光。“听闻润哥儿擅写瘦金体,今日可得露一手。”老先生捻须含笑,余光却瞟向低头啜茶的醉梦兰——少女耳尖通红,靛蓝衣袖半掩着唇角,连茶盏边缘都沾了圈浅浅的胭脂印。

南宫润铺开宣纸时,醉梦熙突然凑过来,木剑上的铜铃撞出清脆声响:“写得不好可要罚!罚你给我们做十斤桂花饴糖!”她朝醉梦兰挤眉弄眼,惹得满座轻笑。南宫润握笔的手顿了顿,余光瞥见少女藏在屏风后的身影,墨汁便在宣纸上洇开一朵梅。

“这‘相思’二字,倒写出了几分缠绵。”醉梦紫托腮端详,发间银狐耳饰随着动作轻颤,“只是不知南宫公子思念的,是书中圣贤,还是......”话未说完,便被醉梦甜的绣花鞋轻轻踢了一脚。

醉梦兰躲在屏风后,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她望着南宫润执笔的修长手指,想起方才灶台前缠绕的糖丝,耳后突然发烫。正出神时,九妹醉梦泠突然拽着她的衣袖:“六姐快看!润哥哥在画糖人!”

只见南宫润搁下毛笔,取过案头残留的糖稀,以竹筷为笔,在青石板上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小老鼠。琥珀色糖丝在月光下流转,眨眼间便凝出一只抱着桂花枝的鼠儿,尾巴上还缀着朵糖霜凝成的茉莉。

“给你。”南宫润将糖人递过来时,指尖擦过她掌心,酥麻的触感顺着血脉直窜头顶。醉梦兰望着糖人精巧的模样,突然想起儿时偷溜进书斋,总见他在窗下临摹《瑞鼠图》,原来那些藏在书页间的心事,早如这糖丝般丝丝缕缕,缠成解不开的结。

窗外,西子湖传来画舫的笙歌,晚风裹着糖香掠过雕花窗棂。醉梦兰咬下糖人尾巴,甜意漫上舌尖的刹那,听见南宫润低声道:“明日带你去看汴京的糖灯,比这更......”他忽然噤声,耳尖泛红,却不知少女垂落的发丝下,嘴角早已扬起藏不住的笑意。

夜色愈发浓稠,醉府前厅的烛芯“啪”地爆开一朵灯花。醉梦泠突然拽着醉梦兰的衣袖指向窗外:“快看!湖上的月亮像不像没裹完的糖饼!”众人顺着她的指尖望去,西子湖面上,银月倒映在粼粼波光中,果真泛着柔和的蜜糖色。

醉梦香倚着雕花栏杆轻笑,鹅黄裙裾上绣着的豹纹暗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既是糖饼,不如叫润哥儿赋诗一首?”她朝妹妹们使了个眼色,顿时厅内响起一片起哄声。南宫润望着醉梦兰绯红的脸颊,喉结轻滚,忽然朗声道:“月似饴糖夜似纱,兰香绕指弄云涯。”

“好!”醉梦熙拍案而起,木剑差点磕到桌角,“只是这诗少了下半阙,莫不是要留着与六姐偷偷续写?”她挤眉弄眼的模样惹得众人笑作一团,醉梦兰羞得躲到母亲身后,却被林秀琪轻轻推出来:“既是润哥儿邀你,便作一首吧。”

厅内骤然安静,醉梦兰攥着靛蓝裙摆,指尖还残留着糖渍的黏腻。她抬眼望向南宫润,见他目光灼灼,像是要将漫天星月都揉进眼底。咬了咬唇,轻声吟道:“巧思织就千般味,不及郎君袖底茶。”话音未落,厅内便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醉梦紫更是抚掌笑道:“六姐这诗,比咱们裹的糖还甜上三分!”

南宫润望着少女低垂的眉眼,忽然想起初见那日。她也是这般怯生生的模样,藏在书斋外的槐树后,靛蓝裙角被风吹得簌簌作响。那时他以为是哪家的小书虫,却不想从此书案上的墨香,都染上了茉莉与蜜糖的味道。

“时候不早了。”醉合德笑着起身,“润哥儿今夜便宿在东厢房吧,明日再与你切磋书法。”老先生转身时,悄悄朝老伴儿递了个眼色,林秀琪抿嘴轻笑,顺手将几块新做的桂花饴糖塞进南宫润袖中。

醉梦兰送众人至回廊时,夜风突然卷起她的发梢。南宫润抬手替她将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得像触碰易碎的琉璃:“明日寅时,我在湖畔等你看日出。”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醉梦兰慌乱点头,转身跑开时,裙摆扫落了廊下悬挂的茉莉,花香混着糖香,在夜色里酿出一坛醉人的酒。

寅时的梆子声刚落,醉梦兰便提着裙摆,踩着露水往湖畔跑。靛蓝裙裾沾了夜露,绣着的银线鼠纹在朦胧天光里忽明忽暗,发间茉莉被晨风吹得簌簌落。远远望见湖心亭里那袭玉色长衫,她的心便如撞了怀的小兔,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当心!”南宫润话音未落,醉梦兰已被凸起的青石绊住。他长臂一捞,将人稳稳揽进怀中,玉冠上的墨玉擦过她发顶,惊起一阵细碎的茉莉香。醉梦兰仰起脸,正撞见他眼底未散的睡意,睫毛上还凝着露珠,恍惚间竟分不清是星光还是晨雾。

“说好了看日出,倒差点成了落汤鼠。”南宫润笑着替她理好凌乱的鬓发,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醉梦兰嗔怪地轻捶他胸口,却摸到他袖中鼓囊囊的硬物——掏出一看,竟是用油纸包着的麦芽糖,还带着体温的余温。

湖面忽然泛起金光,远处的山峦镀上一层胭脂色。南宫润铺开带来的竹席,取出笔墨:“说好要教你写瘦金体。”他执起她的手,笔尖在宣纸上游走,“横如利剑,竖似竹节,可这转折处......”话音戛然而止,只因醉梦兰突然转身,发间茉莉扫过他下颌:“润哥哥的手,比竹枝还好看。”

这话惊得南宫润手中的笔一颤,墨汁在“相思”二字的末尾洇开一朵乌云。醉梦兰望着宣纸上的瑕疵,突然咯咯笑起来,指尖蘸了墨,在他鼻尖点了个小黑点:“成了小花猫!”她笑得前仰后合,靛蓝衣袖扫过湖面,惊起一群白鹭。

南宫润望着少女灵动的眉眼,忽然想起昨日灶台前,她专注裹糖的模样。那时她的指尖缠着糖丝,就如今日缠着他的心。喉头发紧,他放下笔,从袖中取出个精巧的银铃:“前日见你做糖时裙摆总勾到东西,这个系在裙带上,便不会再......”

话未说完,醉梦兰已将银铃系在腰间,铃音清脆,惊得晨雾都散了几分。她起身转圈,靛蓝裙裾如盛开的莲,银铃与鸟鸣应和,倒比西子湖的晨曲还要动听。南宫润望着她,突然觉得,若能日日这般,看她在晨光里嬉笑,任蜜糖般的时光缓缓流淌,便是此生最大的圆满。

晨光漫过湖心亭的雕花阑干时,醉梦兰腰间的银铃突然急促作响。八妹醉梦熙提着木剑从柳树林里窜出来,白色劲装沾着草屑,发间束着的狼尾毛流苏随着动作来回摆动:“好啊六姐!说什么看日出,原是偷偷幽会!”她晃了晃手中油纸包,“娘让我送来热粥,早知道该叫全家都来凑个热闹。”

醉梦兰的脸“腾”地红透,慌忙去抢妹妹手中的食盒,靛蓝衣袖扫翻了南宫润搁在石桌上的墨砚。浓稠的墨汁顺着青石板蜿蜒而下,在“相思”二字上泼出浓重的一笔,倒像是突然漫上心头的羞赧。“八妹再胡说,当心我告诉风哥哥,说你又把木剑藏在闺房梁上!”

南宫润强忍住笑,取出帕子擦拭石桌,余光却瞥见醉梦熙冲他挤眉弄眼。这位平素英气飒爽的八姑娘突然压低声音:“南宫公子可得把六姐看紧了,前日西市有个耍糖人的,手艺出神入化,六姐盯着人家摊子挪不开眼呢。”

醉梦兰急得跺脚,银铃叮咚声混着晨露坠入湖中:“那是因为他的糖老鼠做得精巧!”话一出口便后悔了,更觉脸颊发烫。南宫润搁下帕子,眸中泛起温柔的笑意:“无妨,明日我便寻来最巧的匠人,专门为你做一屋子糖老鼠。”

醉梦熙夸张地捂住心口:“啧啧,酸得我牙齿都要掉了。”她掀开食盒,热气裹挟着红枣的甜香扑面而来,“快吃吧,凉了就不好了。不过——”少女突然凑近,木剑上的铜铃撞出细碎声响,“若真想谢我,待会儿陪我去校场练剑?风哥哥说我步法还差些火候。”

醉梦兰舀起一勺粥,刚要入口,却见南宫润伸手挡住碗沿:“晨起空腹不宜食甜,先吃这个。”他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展开竟是块桂花糕,边角还细心地切作小老鼠的形状。晨光落在他垂眸的睫毛上,将温柔的影子投在醉梦兰手背上,惊得她险些打翻粥碗。

湖心亭外,白鹭掠过泛起金鳞的湖面,惊碎了满湖霞光。醉梦熙咬着糖糕,望着卿卿我我的两人直摇头,木剑无意识地在地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字迹。忽然,她眼睛一亮,指着远处喊道:“快看!四姐和何公子也来湖边了,莫不是要来抓你们的‘现行’?”

醉梦兰慌忙起身张望,却被南宫润轻轻按住肩膀。他指尖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在晨光里酿成蜜:“不用怕,有我在。”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醉梦青清冷的声音:“六妹,可是又闯祸了?我带了新制的醒墨香,正适合擦洗砚台......”

晨雾渐渐散去,西子湖畔飘来若有若无的糖香。醉梦兰望着心上人眼中的自己,忽然觉得,这平凡日子里的吵吵闹闹、甜甜蜜蜜,大抵就是世间最珍贵的糖。

醉梦青手持描金漆盒走近,月青色裙裾上暗绣的竹叶纹随着步伐轻颤,倒与她手中的醒墨香相得益彰。她垂眸扫过石桌上狼藉的墨迹,指尖轻点盒中香膏,忽然轻笑出声:“六妹这‘相思’二字,写得比何郎前日作的情诗还要动人。”身旁书生何童闻言,儒雅的面容瞬间染上绯色,握着书卷的手指微微蜷缩。

醉梦兰还未反驳,湖心亭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声。七妹醉梦紫倚在朱红廊柱上,紫色纱裙上银线绣就的狐尾在晨风里若隐若现,发间狐形金钗随着她的动作折射出细碎金光:“我说怎么寻不见八妹,原来在这儿当电灯泡。”她晃了晃手中的食篮,“母亲新蒸的枣泥糕,再不来抢可就被大姐和聂公子分光了。”

话音未落,一道明黄色身影掠过柳梢。大姐醉梦香足尖点地落在亭中,束发的金豹纹丝带随风扬起,与身旁聂少凯腰间的玉佩撞出清响。“七妹莫要冤枉人,”她挑眉看向醉梦兰,“分明是有人偷尝了甜头,连早饭都不愿回府吃。”

醉梦兰羞得躲到南宫润身后,却撞进一团带着墨香的温暖。她攥着他的衣袖,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掌心的温度,耳畔是此起彼伏的调笑,鼻尖萦绕着糖香与晨雾。南宫润低头看她泛红的耳尖,忽觉满心柔软,伸手取下她发间沾着的茉莉,轻声道:“当心花粉迷了眼。”

这亲昵的举动惹来一阵哄笑。醉梦熙突然抽出木剑,在地上划出半圆:“不如玩个游戏!输的人要替六姐和南宫公子守着灶台,三日不许偷吃饴糖!”她狡黠地眨眨眼,剑尖指向醉梦泠,“九妹最会出谜语,就由你来出题!”

醉梦泠粉衣飘飘,发间珍珠发饰随着点头的动作轻晃:“那我可要出个难的——”她歪头思索,忽而眼波流转,“什么东西越熬越甜,却总也熬不够?”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醉梦兰与南宫润身上。

湖心亭里爆发出一阵大笑,惊得栖息在芦苇丛中的水鸟扑棱棱飞起。醉梦兰的脸烧得通红,转身要逃,却被南宫润轻轻拉住手腕。他的声音混着晨露与蜜糖的气息,低低落在她耳畔:“答案我知道——是与你共度的时光。”

醉梦泠的谜语余韵未散,湖面突然传来画舫的琵琶声。醉梦甜提着裙摆小跑而来,橙色襦裙上绣着的金鸡图案随着步伐鲜活欲飞,发间的绒线鸡冠头饰跟着轻轻颤动:“都在这儿呀!西市新开了间糖画铺子,听说掌柜的能用糖丝绣出《百鸟朝凤》!”

“那定要去瞧瞧!”醉梦熙眼睛发亮,木剑往腰间一挂,顺势揽住醉梦泠的肩膀,“九妹的谜语出得刁钻,待会儿可要你再出一题考考那糖画师傅!”她冲醉梦兰挤眉弄眼,“六姐和南宫公子就不用去了,留在这儿继续熬你们的‘时光蜜糖’吧?”

醉梦兰抓起石桌上的帕子作势要打,却被南宫润截住手腕。他指尖摩挲着她腕间的青玉鼠坠,忽然开口:“我前日得了本《汴京糖谱》,里头有道‘月光糖’,需用三更露水煮制,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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