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么？”林淮问文礼安。

“要不然还是去医院检查下，”还没等文礼安回答，陈深倒是先开了口，“万一伤了内脏，比如胰腺炎什么的，可能就得进ICU了。”

“我会没事的，”文礼安冷笑，虽然他腹部依旧疼得厉害，但他知道陈深还在吓唬自己呢，和在X市按自己的桡动脉是一个套路，“为了让我够疼但没事，他肯定有注意的。”

“……”林淮没吭声，这也是他认为的，陈深不是那种留把柄的人，何况给人制造痛苦上，这家伙是有专业知识的。

“发生了什么？”林淮问文礼安，他知道文礼安不喜欢陈深，可也不至于无缘无故打起来。

“……”文礼安发现这事还真的不太好说。

“我有开口的权利么？”陈深举手。

“……没有。”林淮面无表情地说。

陈深又闭了嘴。

见三人待一起，这谈话估计没法继续，林淮先把文礼安安排到自己办公室，迅速冲完了一个澡，然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文礼安还在那坐着，维持着他离开的姿势，虽然脸上没有愠色，可没怎么变的姿势说明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林淮见此情况，决定还是问个明白，他给文礼安泡了杯茶，问道：“你怎么突然动手？他说了什么么？”

在林淮离开这段时间，文礼安发现他还是没法把这件事说出来，林淮不在意之前的事，完全把他当亲友对待，但这不代表他能够随便提起，而陈深对自己挑衅的事，他说了也许是能让林淮不满陈深，可如今林淮和陈深这个状态，不管事实真相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不聊这事了，”文礼安最后选择了压下，见林淮神色还是有疑虑和对他的在意，文礼安感觉好多了，他笑着补充道，“等我想好了怎么报复他再说吧。”

见此，林淮也没再追问，他们聊起来了正事，这次过来，是文礼安有件案子想拜托他们私下帮忙，或者说是希望方数则帮忙。

方数则三年前抓捕过的一个犯人，有个神经病同伙，经过精神科鉴定的那种，如今主犯的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在精神病院的同伙却突然交代了新的案子，和一个失踪者的信息也对得上，但这个神经病同伙死活都不肯交代遗体的下落，说要见方数则才肯继续说。

这事也告诉过方数则，但被他一口回绝了，说那案子不可能有遗漏的受害者，对于这个情况，失踪者的家属急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于是辗转着拜托到了文礼安这边。

林淮听完，说自己明天会去问一问方数则，问完再联系文礼安，他本来准备邀请文礼安一起吃饭，结果文礼安晚上还有约，他也不再勉强。

等送走文礼安，林淮转了个头就看到了陈深，或者说他大概一直在等文礼安离开。

陈深和文礼安……抛开陈深是个心机深沉的神经病这件事，本质上，这两人目前怎么看都是在互坑的，牵扯不清，谁也没多占理，在林淮眼里，和当初在X市处理邻居互在门口倒垃圾没有区别。

要不是文礼安又是亲戚又是朋友，而且今天似乎和自己有关系，按照林淮的性格，他是不太想管。

“你故意刺激文礼安对你动手的么？”林淮走了过去，语气冰冷问道。

“是。”陈深承认。

林淮一拳击中了陈深腹部，陈深闷哼一声，立刻半跪了下去，林淮表情漠然，陈深打了文礼安哪才有这效果，他大概也知道，干脆直接还了回去。

“我说过，要当狗就好好当狗。”

林淮没有手下留情，这种疼痛本该需要点时间才能缓过来，可下一刻，陈深却慢慢撑起身体，见到这一幕，林淮突然想起了那次对方从那个疯女人手里救下自己后，陈深安静躺在自己怀里动弹不得却努力保持清醒的样子，无视着身体的痛苦而靠着自己意识行动，这家伙对自己也是够狠……

“当时拉黑我是文礼安做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陈深说这话时，语气有些不稳，疼痛还是有影响的。

为了这事才挑衅文礼安的……？林淮一愣，尽管都已经过去了，可那时候随着他与陈深对话记录消失的迷茫和绝望却在瞬间卷上了他一贯静寂的内心，不过林淮很快意识到回忆如此涌动，和陈深没有关系，只因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的强烈感觉。

可就在他晃神的一瞬间，陈深趁机抱住了他，陈深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对方这种近似撒娇让林淮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林淮在心里倒数完五秒稳住心神，然后一把推开了陈深。

“有什么意义么？”林淮冷笑，“还是你想说，知道的话，你就不发疯了？陈深，我们彼此都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在深知对方不靠谱情况下，还付出信任，对于他的性格来说，这种机会只有一次。

而陈深已经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