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觉得你的癖好是这种活泼有趣又温柔可靠的类型了，”陈深摘下鸭舌帽，微笑道，“可女人哪有男人可靠，你不用找这样劣质的替代品吧。”

不止是里小奈，连林淮都有些懵，陈深一句话信息含量过多，绕了几秒才明白陈深在说什么，他即告诉了里小奈他之前喜欢男人，而她是男人的替代品。

活泼有趣又温柔可靠，他喜欢的是这个类型么，之前的陈深看上去的确也是这个类型的，里小奈看起来也是，可并不是那样的。

“不是的，”林淮下意识否认，看向里小奈，“你很特别。”并不是什么替代品。

里小奈原本沉默不语，像是在观察情况，她注意到了在店门口准备随时冲进来的林瞿安排的人，听到林淮这话，她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她目光锐利地看向陈深，陈深似乎也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他决定更近一步。

“我和淮淮短暂吵架了而已，你何苦在两个男的之间当小三。”陈深微微一笑。

林淮又惊又愣，他没想到陈深会使出这么恶俗又颠倒是非的一招，简直完全不像他，还没等他想清楚该怎么解释，里小奈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一把捞起椅子，猛地超陈深头上挥去。

明明是娇小纤细的体态，少女的动作犀利而流畅，简直又帅又美，林淮在惊愕的同时，完全从她身上移不开视线。

陈深完全没料到里小奈的举动，他狼狈躲开，只不过胳膊还是擦了一下，意识到胳膊上的疼痛后，他笑了起来：“淮淮，你喜欢这么粗鲁——”

陈深的话哑然而止，他看到林淮看里小奈的眼神，那绝对不是厌恶，相反是惊艳和欣赏。

“要不要走。”里小奈放下椅子，说道。

林淮回过神来，他本来想点头，可扫了一眼陈深，他说道：“这事我处理完，再和你解释，可以么。”

里小奈点了点头，她回头扫了一眼要被“处理”的陈深，眼神冷漠，她转向林淮时，又柔了起来，对林淮说了声，我等你，便干脆地走了。

“之前也许没说清楚，我们最后谈一次吧。”林淮说。

他们再次找了间茶室，林淮看着陈深，脑子里却想着里小奈，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里小奈，对陈深反而无话可说，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和陈深似乎有许多的事需要谈，就像陈深之前说的那些事，可如今他完全不关心，也提不起兴趣来了。

所以陈深先开了口：“我……”

“我对你无法信任了，”林淮打断了他，语气却很飘渺，“这才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任何纠缠都没有意义。”

“我知道我之前说了太多谎了，让你无法接受，但我可以对你保证，我不会再骗你，”陈深语气坚定，“更保险一些说法，我不会故意有意识去骗你，直到我死为止。”

陈深的语气甚至听上去有些激动，完全不像他，这将林淮从愣神状态扯了一半出来，对方看上去是那样的真挚，戳动了他沉寂的内心，陈深专注地看着他，眼神是那样毫不动摇。

“你爱我么。”林淮问。

时间仿佛都凝滞了，陈深看着他，也只是看着他而已。

陈深……他选择了沉默。

林淮看着陈深，陈深也默然回视，林淮脑中白茫茫一片，不断扩散着，消弭着他的存在。

猛地，林淮回过神来。

哈，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陈深的爱又有何意义，他还奢望对方爱他么，他是傻子么？他再次让自己的尊严暴露在践踏之下。

林淮站了起来，陈深冲过来一把抓住了他。

“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必须说的么？”林淮语气冰冷。

“我可以为你死。”陈深说，他回避了爱不爱的问题。

“看出来了，你的确挺乐意把命给我的。”林淮嘲讽道。

“林雅不是我叫过来的，”陈深说，他观察着林淮的反应，他知道林淮已经知道了，文礼安的事就不必再提，“我知道我很恶劣，我……”

“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没干，我就成了一个杀害无辜之人的杀人犯了，”林淮感觉自己的火气没法压制了，“可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杀了你就杀了你，不用多久我就会彻底忘掉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我安排好了，如果你真的杀了我，何琼也会死，你是真的杀掉了一个罪犯，我不会在那方面故意折磨你。”陈深急切地解释。

哈……？听到这话，林淮下一秒反应过来，他脑中快速理了一遍，这是什么疯子：“所以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我杀了你？我是你自杀的工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