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您下令吧,要杀要剐,小的们全无怨言!”
军官禀明原委,沈行约又问了彭榷那边的情况,军官便将自己所知一一答了。
末了,军官眼含热泪,再三恳求沈行约饶恕自己的亲眷妻儿。
按军中律,押送军需有误者当处问斩,亲族也要流放边地。
沈行约沉吟片刻,还是饶了他一命,不罪责他的亲人。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将人交给手下,该治罪还是要治罪。
军官走后,沈行约对一旁候着的张衍道:“传令下去,城中百姓,有能为将士缝补衣物者、入伤兵营照顾伤患者,按劳分给他们粮食。”
张衍领命而去,沈行约起身,抻了个懒腰,道:“咱们回吧。”
黑差有些忧心他的身子,道:“陛下,您不在此休整一夜?”
“趁夜回,”沈行约抓起剑,别在腰间,道:“益陵这边基本打下了,再留无益;这几日,孙隆那边应当往沂城推近了,咱们今夜走,明日傍晚时赶回构县,应该追得上军队!”
黑差见状,便也不再挽留,转身往外走道:“我去整兵,路上带些人手护卫。”
“不用这么麻烦,”沈行约道:“叫上李肃,带着他那五百兵马,咱们即刻出发。”
黑差顿足,脸上立时现出戒备的神情,显然是对李肃很不信任。沈行约无奈,只得又催了一遍,道:“听我的,去吧。”
子夜刚过,沈行约率兵从益陵关卡冲出。数百人马黑压压地驶过,以迅疾之势,翻越崇山峻岭,途中只短暂地停歇了两次。
第二日傍晚时分,伴着落日余晖,众人抵达构县以南的一处荒弃村落。
在一条古道旁,队伍放慢步速,寻找孙隆留下报信的哨兵。
沈行约趁这时下马,到河道旁洗了把脸,视线一转,看见一丛草窝里炸起的几片鸟羽。
“是主上的信。”
黑差抱起黑隼,解下鸟腿上绑着的信条,递了上去。
那黑隼看上去无精打采,几乎要奄奄一息,模样与草原上的猛禽半点不沾边。
沈行约一脸怀疑地接过,展开来看,信纸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想你了,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