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人不知道自己明天可能要倒霉，他只知道今晚他已经很倒霉了。
今晚上蝙蝠侠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他还什么都没干的，先没事找事来他的地盘转悠了一圈，不巧他雇的保镖丧钟今天正好有事不在他身边。
于是蝙蝠侠就这样揍了一圈人，然后揪着他揍了两拳，然后翻箱倒柜的搜了一圈。
鼻青脸肿的科波特被鼻青脸肿的手下从地上拽起来的时候，蝙蝠侠已经扬长而去，连个螺丝钉都没带走，发现这点的企鹅人简直是满头满脸都是问号，“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他不知道，蝙蝠侠今天晚上本来就很烦躁，因为猫女计划之外的坦白，结果十分钟前他儿子又给他发送了一个短信。
【爸，晚上好，你最近过得如何？我过得还不错，我想你已经猜到绑架我的人是谁，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对接下来我说的话放心。】
【我要睡上几天时间，大概两三天左右，为了躲一些事，他觉得是因为企鹅人，嗯，是有一部分这个原因，总之，之后几天我会失联几天，不用担心我。】
【爱你的儿子。】
蝙蝠侠暴躁极了，本来儿子还没见到几天就离家了，每天只能从短信里知道他的消息，结果现在他居然说要消失几天？！
都是企鹅人的错！于是蝙蝠侠头一次去找企鹅人什么都没问，先揪着人揍了一顿，然后正大光明的搜了一圈。
揍完人，把企鹅人近期罪证收集完，蝙蝠侠觉得好点了，于是他自然而然的来到房顶，然后非常不凑巧又特别凑巧的遇到了猫女。
不过在他开始烦躁之前，猫女先一步跑了。
蝙蝠侠没办法，只能去追，就像过去那样。
不过这个“像过去一样”只对于蝙蝠侠是这样，猫女？猫女现在一点都不想和蝙蝠侠你来我往，要知道她刚刚被一个甜蜜的混蛋伤透了心。
他什么意思？布鲁斯那个混蛋！赛琳娜瘪着嘴，心情很不美丽，虽然我的确是想让他离开我，但他居然连拦都没拦！是我不够漂亮还是我等的不够久？
我们都认识快十年了，十年！我是猫女这件事就这么难以接受吗？！赛琳娜感觉自己要哭了，她想找个地方一个人呆着，去好好吹吹风最好把心都吹冷，但身后的大蝙蝠穷追不舍。
他们从房顶翻到地面，然后又从地面追到屋顶，弯弯曲曲的线路一直向前延伸，两侧房屋亮着光，在她的侧脸上闪过一道又一道光，这让猫女越来越烦躁。
她试了好几次甩开这个跟屁虫，但一如既往地，她没能做到。
到最后猫女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停下来，怒气冲冲的转身看向蝙蝠侠，动作很拧巴，但语气依旧优雅，“抱歉大蝙蝠，我今晚一点都不想和你打交道，如你所见，我只是在巡逻，所以能请你走开吗？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调情。”
“我……”蝙蝠侠顿了顿，声音低沉，“我有话要和你说。”
猫女翻了个白眼，以为又是说教，“那就说啊。”
“这里不合适，换个地方。”
“不，就在这儿说，”猫女的语气变冲了，“如果你不说，那就让我们继续蝙蝠抓猫的游戏吧。”
布鲁斯默默的在心里把动物园的选项划掉，深吸一口气，“就在今天晚上早些时候，我错过了一次机会。”
猫女疑惑，“你错过机会管我什么事？”
“有人说，如果我想让我写在计划单上的事成真，现在就该去弥补。”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的身份，赛琳娜。”
赛琳娜有点不耐烦了的嘀咕，“是啊，你早就知道。”
“我知道你住在哪，知道你白天干什么，和你一样，”蝙蝠侠自顾自的说着，抬起手，抓住头盔，“我也有双重身份，有些事我必须坦白才能做到。”
猫女睁大眼睛，电光火石间她联想到了今晚早些时候她对布鲁斯做的事。
“我知道这可能会让你觉得愤怒。”
“你……不，这不可能。”
蝙蝠侠把头盔摘了下来，赛琳娜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头盔下的脸是谁的，哪怕现在是夜晚，只有微弱的月光打在那张漂亮脸蛋上，赛琳娜依旧能看到那双仿佛淬过火一般漂亮的蓝眼睛。
布鲁斯看着赛琳娜，他的头发丝和汗混在一起黏在额头上，他从未觉得着几绺碎发的存在感能这么高。
他抿了抿嘴，摩擦了一下头盔，“我当时……我没有反应过来，对不起。”
猫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过了大概两秒，她走了过来，抬手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巴掌，然后拽着他的披肩重重的吻了一下。
布鲁斯觉得脸颊火辣辣，嘴唇也火辣辣，不自在极了。
赛琳娜用手指敲了敲他的胸口，“你真的很让我生气，你知不知道？我真的，真的很伤心。”
布鲁斯保持着沉默，身为布鲁西的时候的情商告诉他，这时候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赛琳娜看着让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帅脸，轻哼一声，伸手搭在他身上，慵懒的说，“所以，你今晚有空吗？”
布鲁斯垂下眼，手不受控制的搂上女人的腰，但脑子里却在思索要怎么说。
赛琳娜一下就明白了，她的嘴唇抿紧，表情变得险恶起来，离开了他的怀抱，“哦，你没空，好吧，那我走了，再见。”
布鲁斯站在原地，没有试图解释，只是目送赛琳娜的背影离开。
赛琳娜跑出两步，见布鲁斯没有追上来，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叹了出来。
她转过身，看着布鲁斯那双略显无辜的蓝眼睛，对这家伙的臭脾气是真没辙了，她走了回来，双手环胸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布鲁斯这才说话，“明天晚上会有事情发生，今晚我需要做些准备。”
“什么事？”
“托马斯埃利奥特没有死。”
赛琳娜脸上的愤怒消失，她睁大眼睛，“什么？”
“当时那个被击中的尸体是泥面人假扮的，现在要下葬的尸体生前名为利普弗洛伊德，他被换了脸，手法很精细，与托马斯埃利奥特‘生前’手术手法一致。”
赛琳娜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彻底变成了凝重，接着她想起埃利奥特和布鲁斯的关系，担心的看向他，“你还好吗？”
“我很好。”布鲁斯心平气和，其实他是心情复杂的，可对比最近发生的其他事，这件事已经不能让他的内心掀起半点波澜了。
赛琳娜观察着他的表情，她发现一件事，布鲁斯在戴上蝙蝠头盔，眼睛被白色护目镜遮蔽，只露出下半张脸的时候，的确不好辨认他现在的心情和情绪，因为他的嘴巴无论何时都是抿起来的。
可摘掉头盔，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虽然依旧很难辨别，但那双多情的眼睛无论如何都会显露出些许情绪。
赛琳娜看着明显在想别的事，有点走神的男人，心想，嗯……看起来这件事的确对他影响不大。
布鲁斯把目光转向赛琳娜，静静地看着她。
赛琳娜面对着露出脸的蝙蝠侠，眼中透出无奈，她可以对蝙蝠侠说重话，可她没法用相同的方式对待布鲁斯，她纠结了片刻，自暴自弃的叹气，“好吧，今晚就放过你，但这笔账可没算清，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再来算。”
“当然。”布鲁斯说着，把头盔又戴了回去，“我会补偿你。”
赛琳娜用鼻子哼了一声。
布鲁斯趁热打铁，伸手把早就准备好的小盒子递给她，“拿着这个。”
赛琳娜打开盒子，看了一眼手机和充电器，又向布鲁斯，挑眉，“我说过你不能训练一只猫做这种事。”
“蝙蝠侠不能，布鲁斯也不能吗？”
猫女拿出手机把玩了一下，“我猜里面有定位装置。”
蝙蝠侠不动声色，“只是为了确保你的安全，如果你不想带也可以。”
“确保安全？”赛琳娜挑眉，“你是我爸还是我男朋友？”
蝙蝠侠沉默了。
赛琳娜忍不住抽出鞭子，挥了过去，蝙蝠侠抬手抓住。
他们又打了一架，不过谁都没下重手，最后也是猫女先行离开的，不过一开始剑拔弩张的氛围已经完全消失了，两人又找回了之前与彼此相处的界限。
蝙蝠侠很满意，他觉得这件事结束的很完美，就像计划中的一样，后顾之忧已经被排除，他可以用最饱满的状态去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但猫女还是觉得不太开心，她觉得坦白身份这件事是值得庆祝的，不该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布鲁斯欠她一个美妙的夜晚。
不过既然布鲁斯和她坦白了，那之后有的是机会讨回来，所以总的来说她还是很开心的。
不过夜翼就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
他看着匍匐在地上，在瑟波洛斯脚下瑟瑟发抖的恶魔，和疯癫的女人，又抬头望了望神色怪异的赞恩与雷蒙德以及围在周围的一帮猫头鹰。
眼神死了。
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