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冀一路急匆匆的跑回寝居,也没想那么多,见房门关着,手上用力,一下就把门给推开了。
门“砰”的一声弹开,发出巨大的响声,沈冀刚要出声,定睛一看,竹长老正在坐在床边,面露惊愕的看向门外。
沈冀没想到竹长老在这,愣了一瞬,连忙躬身行礼,恭恭敬敬的道了声:“师父。”
“嗯,过来坐吧。”
竹长老看清来人,轻声应下,也没因沈冀刚才的举动责怪,轻轻给江北熹换着额头的帕子。
沈冀心中担忧,皱着眉头,虽是焦急但也是压低了声音问道:“师父,师兄怎么样了?”
“北熹最近过于劳累伤身,这才晕倒了,药,我已经让门侍给他服下,倒是不严重,等他慢慢转醒就好了,只是……摔倒的时候扭伤了手腕,还得恢复几天,你得多帮着照顾照顾。”
沈冀连连点头应下,看着床上躺着的江北熹,面色惨白的样子,沈冀心中默默后悔自己白天时候跟江北熹吵架了。
“唉。”竹长老轻轻叹气,有些心疼的看着江北熹,对沈冀道:“北熹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我早就当亲儿子养着了,别看平时心宽的很,没心没肺的,其实啊他轴的很,小时候就是认准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别人怎么劝都没有用,现在长大了还是没个进益,顾公事,不顾自己的身体,活生生给自己累成这个样子。”
竹长老说完,就转过头,发现沈冀脸上也满是担忧的神色,轻笑了一下,拍了拍沈冀的肩膀:“你也是个好孩子,练功的事从没让师父费过心,可是老七,你也是,什么事太轴,太要强,反而会伤了自己,你们俩的事固然是好,师父也赞成,只是我最担忧的便是这点,你们二人在一起,要强的劲一起来,也没个能劝着的人,只有你们自己时刻多留意着些。”
竹长老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倒是弄得沈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楞楞的点头,听着竹长老的嘱咐。
竹长老瞄到沈冀担忧的神色,心中了然,面上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道:“行了,既然你在这,师父也就放心了,我那还有事,你好好陪他吧。”
“是,恭送师父。”
竹长老随便寻了个由头就走了,走之前还细心的把门关好,看着那禁闭的门,竹长老憋着嘴满意又欣慰的点了点头。
屋外的竹长老很欣慰,屋内的沈冀很着急,刚才竹长老在这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现在房间就他们二人,沈冀卸下伪装,看着躺在床上的江北熹,别提有多心疼了,江北熹手上缠了纱布,想来扭伤是已经上过药了。
沈冀伸手轻轻的解开纱布,想看看到底伤成了什么样,没想到手刚碰到,江北熹就在睡梦里哼哼,似是不舒服,弄得沈冀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看着江北熹眉头紧皱的陷入昏迷,心中的怨怼,火气全都被心疼和愧疚取代,沈冀轻轻摸了摸江北熹的脸颊,这次江北熹没在排斥,反而像是感受到了温暖,把脸转向沈冀的手心里,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在沈冀的掌心。
“冀儿……”
江北熹梦中呓语,睫毛不停地抖动着,睡的很不安稳,沈冀听到了之后,怔愣了一会儿,心里像是又针在扎一样,眼眶又不受控制的蓄满泪水,强忍着才没让眼泪落下。
他把手抽走,顿了一会儿,随后不轻不重的打在江北熹盖的被子上,带着哭腔低声埋怨道:“江北熹,你天生就是来克我的。”
——
等到江北熹醒的时候,已经是三更了,万籁俱寂,只剩下户内烛火噼啪的声音,和身边人匀长的呼吸声,沈冀守着他是在守的太困趴在床边睡着了。
从江北熹的角度正好呢个看见沈冀的睡颜,烛光暖黄照映在他脸上,侧睡的姿势把脸颊肉挤出来,圆圆的一团,有些可爱,江北熹目光柔和,心中那点不安早就烟消云散,他想伸手戳一戳沈冀的脸颊,不料刚一动手腕处的疼痛瞬间让他清醒,控制不住低声痛呼了一声。
这一痛呼不要紧,沈冀直接被他呼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江北熹自己坐了起来,立刻瞌睡劲没了个干净。
“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江北熹看他焦急的样子,轻轻一笑,费力的用另一只手摸他的脸颊。
“好多了,不要担心。”
“纱布拆了,我看一下,伤成什么样子了。”
说罢,沈冀就要解开江北熹手上的纱布,江北熹本想阻止可已经来不及,纱布落下,露出红肿的手腕,伤处肿的老高,表皮上还有些青紫的颜色,看着就叫人触目惊心。
“怎么伤成这样?”沈冀心疼的要命,举着江北熹的手看了半天。
江北熹忍着疼痛,笑道:“已经揉了药油了,没那么疼了。”
沈冀抬头,对上那双明润的眼睛,轻轻地将他的手放下:“我在给你揉揉,揉开了才能好的快些。”
还没等江北熹阻止,沈冀就一溜烟的跑去找药油了。
沈冀手指沾了药油,低着头认真地在伤处揉着,药油很快起了作用,热辣辣的感觉不断从手腕传来,江北熹温柔的看着沈冀的动作,轻声道:“你还生气吗?”
闻言,江北熹感到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之后又恢复正常,好一会儿沈冀才出声:“ 生气?我哪儿敢生气 ?一生气了回来某人就又受伤又生病的。”
江北熹一听,这气还是没消,只不过自己现在这样,又不忍心发作罢了。
江北熹心中一软,给人拉到床上坐着,歪身靠在沈冀肩头,道:“别气了。”
沈冀不吃江北熹“投怀送抱”的这一套,脸别到一边,不想理他。
江北熹笑笑,从后面抱住了沈冀,声音低沉沙哑,在沈冀耳边轻轻说道:“宝贝,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说那种话啊,我怎么会腻歪,你那样说,我听的心都快碎了。”
在耳边柔声的诱哄,还用那么腻人的称呼,沈冀被激的猛的一抖,耳根瞬间泛起红。
“怎么抖了?冷?”诱人的嗓音再起想起,江北熹把人整个圈进怀里,鼻尖贴着沈冀的肩颈,淡淡的馨香不断钻进鼻腔,感受着怀中人僵直的脊背,江北熹微不可察的笑了下,轻轻的吻在了他的脸颊。
“师兄给你暖暖……”
“没有……不冷……”
沈冀被江北熹这举动弄得不知所措,说话连嘴都在他结巴,他不敢回头看,只能低头搓弄这自己的指尖,温柔的话语在二环诱哄,沈冀的心快的都要跳出来了。
……
沈冀低着头,睫毛不安的颤抖着,脸和耳朵都红了个透彻,在自己怀里微微的发着抖。
江北熹本没有那个意思,只想把人抱在怀里哄哄,可沈冀这样的反应,看的他眼红心热,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近日公务实在太忙,给他累的近乎麻木,吃不好睡不好,什么滋味都觉不出来,也有好几日没跟沈冀亲近了。
如今睡饱了觉,缓了乏,睁开眼睛爱人便在自己身前嘘寒问暖,略微逗两句便羞成这样。
饭饱思淫—欲啊……
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己也是个男人啊,血气方刚的,怎么受得了这幅场面。
之前没在一块的时候,江北熹有这种冲动都会暗骂自己的想法,如今两人修成正果,名正言顺,又何必再忍,况且……
江北熹瞥过自己受伤的手,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实在可惜……
“转过来,让师兄看看你,低着头做什么?”
江北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沈冀颤着身子,没做反应。
江北熹用力将人转过来,看着沈冀羞红的脸颊,颤抖着瑟缩着,眸中有些惶恐不安但更多的是快灭顶了的羞意,他迅速低下头,不肯直视他的双眼。
江北熹主动出击,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贴在沈冀发烫的脸颊,让他鼻尖和自己的相抵。
“说我对你腻了,还说要跟我断?”
江北熹温润的声音响起,带着情-欲,听的沈冀心发痒。
“我当时气糊涂了才说的,你别当真……”沈冀颤着声音解释,声音都渐渐发虚。
明明是江北熹的错,怎么最后像是在逼问他。
可现在沈冀没有心思想这些,江北熹这样像是洪水猛兽,而自己仿佛是待宰的羔羊,马上就要破皮拆骨,啃食个干净,最后再用血红的舌头舔净雪白的嫩肉。
“无妨。”江北熹声音带着笑意,狭长的眼睛一眯,一寸寸贴近他,“是不是腻了你自己感受就是。”
温热饱满的嘴唇落下,含住了他的唇瓣,沈冀猛的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接受这一切。
江北熹舔了一下沈冀禁闭的唇缝,声音带着饱满的欲-望:“听话,张开一点。”
沈冀耳边嗡鸣,眼尾都急红了,他没感受过这种亲昵,又羞又怕,他也不知江北熹为何这样,平时温柔似水,可这是又带着浓重的侵略性。
“别……”
声音还没出来,江北熹找准机会,攻城略地,再没让沈冀说出口,江北熹伸手扣着沈冀的后脑,将沈冀牢牢困住。
之前江北熹也曾亲过他的唇,亲昵的时候江北熹耍无赖经常突然就搂着人亲一口,嘴上,脸上都有,可从来都是像蜻蜓点水般的浅尝辄止,从没像这样忘情……
开始的吻很温柔,江北熹知道沈冀第一次经历,怕吓到他,不忍心太激烈,摸索着勾着他的舌尖,引导着,吸吮着……
渐渐的,便变了味,江北熹不在满足于现状,呼吸逐渐粗重起来,吻也变得激烈,江北熹喉结滚动,眼底猩红,将人抱着揉着,似乎要将人融进自己的身体。
沈冀感知到了不对,连忙躲着分开,茫然的睁大眼,声音带着求饶。
“别……江北熹……别……”
沈冀丢盔卸甲,往日的矜骄在这一刻全部击碎,他看着江北熹,神色有些惊恐。
江北熹情到浓时,被打断了有些不悦,他皱着眉,呼吸炽热,捧着沈冀的脸不断摩挲。
“宝贝,师兄手疼,你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