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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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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礼结束,轰鸣全校的“解散”二字,穿透天际。

学生三五成群奔赴不同地带,各栋教学楼下挤满了浑身汗渍的学生,一窝蜂拥挤着上楼赶去。

“我勒个擦,老子的面都坨了。”第一个冲进教室扒开压在碗上书的刘洋掀开盖一看,脸都青了。

“一年一次的典例,来来回回都是一样的内容,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紧跟其后的彭园园凑近瞅了眼,砸吧着嘴,“快,给我吃一口先,相爷叫一上午了。”

说着,接下刘洋手里的筷子,在碗里搅了两下拌面,酷酷往嘴里炫,可惜相爷还是没得到满足。

“你可以了啊!”刘洋按住他脖子,龇牙咧嘴抢筷子:“两口,你他妈都吃三口不止了吧,我还没吃呢!”

眼尖的彭园园扫到有同学拎着面包进教室,老鼠出洞似的往刘洋胳膊下一扎,追着人乞食去了。

“卧槽,这是哪儿冒出个恐怖分子!”

刘洋嘴里叼着两块威化饼狂嚼,噎得他干巴巴地说:“你刘爷爷在此!”

“这谁的早餐奶,我先干了啊。”刘洋从袋子里翻出瓶奶,饿狼扑食直往嘴里倒。

班内香气四溢,处处散发着迷人的食物香气,这群相爷饿的心发慌的同志们手脚利索撕着包装袋,嘴里咯吱咯吱咀嚼万物。

沈嘉树埋在课桌上,忍受着相爷一遍遍的痛苦呐喊。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赶得及,不仅没穿袜子,没带新买的纸巾,甚至连手表也没带。他身无分文,完全无法解决饱腹问题。

班级内的叫喊,比把他丢在主席台上还要痛苦万分。

“皇后,”梁辉拎着小超市袋子杀过一群饿狼,挺立站在沈嘉树坐位前,特别会做人的从袋子里捞出瓶安慕希和面包饼干红枣糕,笑着说,“昨天我让我妈揪耳朵给她干苦力去了,聚餐没去成,这就当谢谢你的答案。”

沈嘉树从不知所措到缓过神来,突然想出口赞扬他一声,同志,你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但活菩萨的下一句一出口,沈嘉树感激的心态顿时放平了。

“我以后的答案就都包在你身上了。”梁辉拍了下沈嘉树的肩膀,特别诚恳地说:“有你在,以后我妈再也不能舞动鸡毛掸子抽我了。”

“······”沈嘉树原地想要趴回桌子上去。

他特别想正义又有骨气地说,东西拿回去,还是让你妈多抽抽你吧。

咕咕——兴许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相爷当场不争气的跳了脚。

沈嘉树登时脸皮一红,保持着面无表情不变,在敌人的诱惑下,还是点了头应下了这桩“差事”:“嗯。”

有了这声答应,梁辉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喜悦的程度快赶上孟郊登科赴任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哥们我就靠你了。”

“还有我还有我,别把我忘了。”陈桥立刻凑上来,生怕把他漏下了。

周边人士正想跟风出声,班主任王志毅已经拿着试卷走进教室了。王志毅用试卷在讲台上敲了两下,嚷着声喊“嘿嘿嘿!上课了听不见啊,你们这是比市场上还热闹啊,嘴巴里说不完的话。”

各位同仁们一窝蜂来,一窝蜂两个跟斗云滚,徒留下满地春风。

等教室彻底安静,王志毅才拿着试卷只身拐进楼梯间,往楼上去了。

“先把试卷领了,这节课讲试卷。”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把叠夹的试卷一摊,开始了本堂课的点名之旅:“张慧32,杨勇26,谈康健15······”

总之,这次的试卷配合分数,看上去不高的分数,却让数学老师愉悦表情掩盖不了,就像是让人手动在嘴角抹了两层微笑唇似的。

“徐一星16,”停顿一秒,数学老师深刻演绎了川剧变脸,面无表情地喊:“许珵,145。”

“卧槽,想过很高,没想到这么高啊。”刘洋明显被这个分数吓到了。

有同学应他:“这他妈一班都没出过这么高的分吧!”

“皇后应该更高。”

许珵趴在课桌上,闷着咳了几声,撑起身体走到讲台上接了试卷,数学老师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往下念名字。

反正,班主任不在没人管得了这个班。他拿着卷子回到坐位上,卷子往课桌里一塞,翻出校服外套罩在脑袋上,又睡着了过去。

沈嘉树没注意许珵的脸色,只听见后桌传来阵稀稀梭梭的声音,然后拉锁磕绊课桌不轻不重,又拖了两下,稳固住。

声音又重新安静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数学老师眉开眼笑,“沈嘉树,145分。”

沈嘉树在全班膜拜的目光中飞快的皱了下眉头,顶着所有人的目光,起身走到讲台上接过试卷,“谢谢老师。”

数学老师没有撒手的样子,反倒像是想要留下他唠个嗑:“成绩不错,下次还要继续保持啊。”

“嗯。”沈嘉树拿着试卷,默默地点了下头。

数学老师满脸慈爱的放下了手,转脸,恢复原样。

刚下了讲台回到坐位上,沈嘉树放在桌上的试卷便落到了陈桥手里,陈桥正忙着做法。先是把试卷抱在怀里闭上眼,嘴里念念叨叨一通,然后虔诚摊开在桌上,双手捧着答案往嘴里塞。

沈嘉树:“······”

我就说我没说错吧,这个班里全是傻逼,还凑齐了一窝。

左后方又传来两声闷咳,不轻不重,沈嘉树下意识别过头看了眼,见到如此现状,面无表情回过了头,无情夺过正做法的陈桥,埋头扎入试卷。

他的试卷上不止是有批改分数的痕迹,错的题目数学老师用红笔在旁边的空白处还贴心的给他把解析写下来了。

沈嘉树看了两遍,把塞进了课桌里,摸出梁辉同学送来的救济餐,吸管一插,低着头喝了两口,又拆开包饼干填肚子。

讲台上数学老师讲课时还时不时往他这儿瞅一眼,沈嘉树对此一无所知。

直至下课铃声响起,数学老师在出教室前又把沈嘉树喊了出去,沈嘉树听话的跟去了办公室。

“来,”数学老师拉开办公桌抽屉,拿出了几张试卷,给沈嘉树说,“这是去年省内的联考试卷,这是全国一卷,这几张是其他地区自主命题的试卷,你先拿去做,做完交给我。”

沈嘉树沉默片刻,认真地问:“都要做吗?”

“嗯,都要做。”数学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靠在办公桌没有坐下,面对面和沈嘉树说,“你看你可不可以做张满分试卷交给我。”

沈嘉树一脸空白:“······”

看着他傻眼的样子数学老师笑了下,十分正儿八经地说:“在你考满分之前,我一直有试卷给你做。”

说这话间,办公室又走进了名女老师,是他们的历史老师,鼻梁上架着眼镜,教课时间温柔又有力量。

“还有,你不要太受六班的影响,他们那些人跟你不一样,你是考大学的,他们是来混日子的。”数学老师敛着脸上的笑,严肃地摆出了严师的做派:“他们那些人反正是没有救了,知不知道?”

好像在哪里都是这样,以分数定生死,以分数区分好坏人,大环境似乎注定了学习成绩不好的人就是“无药可救”的人。他们不会,也懒得浪费时间去那些人身上挖掘另一种可能性。

沈嘉树抿了抿唇,垂下眼,应下了:“嗯。”

数学老师没有察觉到沈嘉树身上气息微妙的变化,又叮嘱了几句,让他认真考,好好学。

出了办公室,广播里校园舞动青春的广播操已经开始了。

沈嘉树没有犹豫,直接往六班教室走去了,等他进去的时候发现,某位习惯校服外套包脑袋的同学还坐在教室里,一动不动。

“给我。”他刚坐下就被左后方嘶哑声吓一跳。

空荡的教室内只有他俩,但身后传来的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让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有种大白天碰见鬼的恐惧。

沈嘉树没好气地说:“给你什么?”

鬼从校服里弹出个乌黑的脑袋,一头柔顺的毛睡炸了,脸上是校服外套印下的记号,脸颊通红,浑身热气蹭蹭往外冒,看上去温顺极了。

沈嘉树没有被他的表象迷惑,但也没发现许珵有什么异常,毕竟许珵一直都是副睡不醒又没长骨头的样子,他身体仍旧保持着半侧。

“水。”许珵嗓子卡了拖鞋似的,干哑干哑的,咕噜一个字都疼的慌。

“没有。”沈嘉树一听,半侧的身体调整回去了。他今天小超市都没去,哪儿来的水。

许珵语气坚定,伸手指着他课桌:“有。”

“我的课桌里有没有我还不知道吗?”沈嘉树手臂被许珵的手挨了下,跟铁棍烧红了灼了手似的,烫的慌。

“真有。”许珵脑袋一埋,在校服外套里咳了两声,嗓音比刚才清透了一点,说:“我刚看见有人给你放了。”

沈嘉树:“???”

低头一看,还真有,糖也多了。

这一回不是五毛钱一根的阿尔卑斯,换亮晶晶的小碎糖了,少女心爆棚。

“谁放的?”沈嘉树抽了瓶水出来,惯性拧开瓶盖,反手给许珵。

许珵也像是习惯了似的,仰头喝了半瓶,拧上瓶盖,把水放进校服外套里,含糊回了一句,脑袋又钻进去了:“不认识,不是六班的。”

见问不到答案,班里又是空的,沈嘉树把刚从办公室拿来的试卷往课桌上一铺,开始答题。

自主命题看了一半,抽换了一张,从浙江换到上海。

“这是谁出的题啊。”沈嘉树握着笔,小声嘟囔了句:“攻克题型之前能让我把之前出题的规律总结一下吗?难度忽高忽低的,是想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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