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靳黎煜在去食堂的路上。
在靳黎煜前面有两个人,靳黎煜听着他们的议论,满心欢喜。
“哎,你听说了吗?昨晚食堂里的那个下人跟桃欣师姐表白了,而且桃欣师姐还答应了。”
“真的吗?可是刘尘师兄不是喜欢桃欣师姐的嘛?”
“刘尘他不行,我看桃欣师姐根本不喜欢他。”
这时,靳黎煜插了一嘴:“说得对!”
两人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令戏班大部分女子为之着迷的靳公子,一人说道:“靳公子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
靳黎煜则上前,把胳膊架在两人的肩上,继续走:“我偷不偷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在谈论的东西。你们说那刘尘是怎么样的人啊?”
另一人说道:“我只知道他在戏班里因为有天赋被几个师父们看重,表面上人畜无害,实则横行霸道。”
靳黎煜连忙附和道:“对对对,我上次看见他在食堂当众打了陈四量,好像还是因为桃欣的事。”
前一人说道:“我知道他和他的几个兄弟经常拿一个小孩出气。好久以前我亲眼见过一次,看着四五岁的小孩,被他们拳打脚踢,下着大雪,那小孩衣着单薄,就用刚烧开的开水浇,那小孩的被烫的全身红肿,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我看着那样子好像想把他害死,直到那小孩折磨的奄奄一息才离开。那小孩看着也就四五岁,就要承受如此折磨。”
靳黎煜心头一颤,强挤出笑容问道:“那小孩…是谁啊?”
那人想了想说道:“戏班里都在传他是班主亲侄子,好像叫…林荣允……?”
靳黎煜顿时愣住了,他两眼一昏,眼前浮现出一幕幕林荣允被虐待的情景,本就略微黑暗的内心逐渐扭曲,靳黎煜笑着说:“那他…真是可怜啊……”
而另一个人则小心翼翼地说:“现在不可怜了吧……有靳公子你护着……他现在过得比从前好多了……”
前一人十分惊讶,他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他还不知道靳黎煜一直护着林荣允。
靳黎煜:“好…什么?”
那人说道:“至少,现在欺负他的人……没从前那么多了……”
那人说着说着就没音儿了,这句话无疑是在靳黎煜心端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靳黎煜笑着说:“没事,那个刘尘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两个既然知道这么多,那为什么让更多人知道呢?就比如班主或是戏班师父?”
两人看了一眼靳黎煜,满面笑容,却能感受到严重的威胁。他们立刻说:“我们知道了。”
靳黎煜把手放下,那两人道完别之后立马走了,毕竟靳黎煜也是打过戏班师父的人,没那么好招惹。
靳黎煜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理智让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在食堂里,有许多人上前来到陈四量:“恭喜啊!陈兄抱得美人归。”
“恭喜,恭喜。”
“陈兄真是好运气。”
面对这些话,陈四量无动于衷,靳黎煜注意到他的双手在发抖。
这时,林荣允来了,他在靳黎煜身边,对他说道:“煜儿你蹲下来,我告诉你一个事情。”
靳黎煜放下手中的东西,顿了下来,林荣允迅速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悄悄地说道:“我喜欢你。”
只不过,这次靳黎煜没有显得那么开心,他说道:“快去吃饭吧!”
林荣允很敏感他好像察觉到了,靳黎煜的反常,但他还是乖乖地过去吃饭了。”
不一会儿桃欣也来了,她只是很普通地打饭,之后便坐到了一个位置上。
这时,林荣允悄悄地叫靳黎煜:“煜儿,煜儿…”
靳黎煜放下手中的东西,来到林荣允面前:“怎么了?”
林荣允说道:“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啊?”
靳黎煜:“没有,看见你,我就很开心…”
靳黎煜的语气有些勉强,林荣允听出来了,但还想继续问,就看见靳黎煜身后的陈四量被一拳打倒。
靳黎煜转过头,看到了刘尘,他就知道,靳黎煜气势汹汹地冲过去,林荣允拦都拦不住。
靳黎煜来到刘尘面前,刘尘看着靳黎煜的气势,丝毫不慌,还冷嘲热讽道:“怎么?你想给这个废物报仇?你还是别自不…”
没等刘尘说完,靳黎煜就抄起旁边的盘子向刘尘头上砸去,在众人一声惊呼中,盘子碎了,刘尘被砸地头破血流,勉强坚持站着,靳黎煜的手上也鲜血直流。
林荣允连忙跑了过去,看着靳黎煜流血的双手,林荣允伸手,却迟迟没有碰。
刘尘周围的人,看到后立马对靳黎煜出拳,靳黎煜被打倒在地,当他们准备接着打靳黎煜时,陈四量站起来反抗,他向一人脸上打去,那人倒在地上,另外三人把注意力放到陈四量身上,方七他们也立马冲上去,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刘尘见状站在原地,看到有人第一次敢和他们作对,他明显很惊讶。
靳黎煜从他后面站起来,一拳打在他头上,刘尘站不住趴到了桌子上。
没等靳黎煜再出手,刘尘连忙站起来,打了靳黎煜一拳,虽然他是一个普通人,但力气非常大,靳黎煜一时没站稳,刘尘把靳黎煜摁到桌子上,桌子上的盘子掉落到地上,盘子中的饭菜也撒在地上,林荣允痛哭不止,他向靳黎煜冲过去:“煜儿。”却被桃欣拦住了:“别过去,别过去。”
靳黎煜正在挨打,那一拳拳打在靳黎煜脸上,渐渐流出来了鲜血:“我让你打我!你他妈小小的下人,竟敢打你老子我!我他妈弄死你!”
靳黎煜伸出手,摸到一个盘子,又一次砸向了刘尘,刘尘倒在地上,靳黎煜趁胜追击,打在刘尘身上,靳黎煜好歹练过,他一拳可以抵刘尘的三四拳。
靳黎煜发了疯似的打了,没命地打,哪怕自己的拳头发红,刘尘成天都是打别人,从来没被打过,他拼命护住自己的脸,可挨了几拳就立马认输:“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方七他们停下了手,周围的人们,带着恐惧的眼神看着靳黎煜,靳黎煜的表情则越来越狰狞,越来越兴奋。
靳黎煜停下了手,刘尘的脸上被打的发肿,再加上头上被靳黎煜砸的伤,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靳黎煜拉起他的领子,喘着粗气:“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欺负别人吗?……”
刘尘连忙说道:“不敢了,不敢了…”
靳黎煜又突然重重地把他摁到地上,刘尘的头磕到了地上,发出声音。
靳黎煜看着刘尘吼道:“方七,把刀拿过来!”
方七看靳黎煜,吓得双腿发软,十分恐惧,他立马把刀拿了过去,刘尘看着刀,慌了起来,立马乞求道:“别,我错了,我错了,别拿刀!”
靳黎煜拿起刀,此时的他已经彻底着魔了,他双手拿刀高高地举在刘尘头上,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毫不犹豫地刺过去。
“停下!”
靳黎煜回过头,林荣允满脸泪水,求着靳黎煜:“别杀人,你别杀人,你答应过我的。”
靳黎煜看着林荣允,想起了对林荣允的承诺,他心里起了波澜,他恢复了一点理智,看着刘尘,靳黎煜并没有将刀放下,而是在他的胸前一点点,慢慢地划过。鲜血从他的胸膛前流过,刘尘的哀嚎,在食堂里回荡,像是将死之人的哀嚎,每个人似乎都能体会到他的疼痛,令每个人对靳黎煜心生畏惧。
靳黎煜看着他,眼神凶恶,很不得想把眼前的人弄死,让他死无全尸。
靳黎煜把刀插在地上,地上的石砖立马碎裂。
靳黎煜站了起来,黑色的衣服上根本看不出来染指了鲜血,只是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占满了血液,额头也流着血,这反到与他冷峻的面庞相适应。
靳黎煜看见了今天早上的两人,那两人无疑对靳黎煜心生惧怕,眼神闪躲。
靳黎煜笑着说:“对了,还有开水。”
靳黎煜来到桌子旁,看到刚煮好的一锅汤,他毫不犹豫地过去,陈四量看出来他想干什么,就立马上前拦着:“不行,不能这样。”
靳黎煜不管那么多,他吼道:“滚开。”
陈四量放弃了,他知道,自己是拦不住靳黎煜的。
靳黎煜掂起锅,来到刘尘旁边:“这也是你自找的。”
说完,便倒了下去,这刚煮好的热汤绝不比刘尘倒在林荣允身上的差,刘尘失声大叫,周围许多人也都闭上了眼睛不敢看。
刘尘身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靳黎煜心里还未满足,他蹲下看着面目全非的刘尘,说道:“对林荣允你还做了什么,我现在不想知道,我看你也没多少命折腾。”
靳黎煜拉起他的领子:“以后看见他,你爬远点,知道吗?”
刘尘没有力气说话,他只是点了点头。
靳黎煜放开他,站了起来,他向林荣允走过去,眼神变得温柔,靳黎煜在林荣允面前蹲下,从他眼中,靳黎煜竟然看到了无尽的恐惧,林荣允的身体在颤抖。
靳黎煜伸出手想摸摸林荣允的脸颊,但当林荣允看到他占满鲜血的手之后,他立马打了过去:“别碰我!“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只剩靳黎煜鲜红的手,举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