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靳黎煜和他们来到食堂。
一路上靳黎煜走在后面,看着这两人手牵着手,余希沫还说着今天下午在学堂的事,顺带还表示了对傅东亦的喜欢。
靳黎煜实在听不下去,却又不得不听。靳黎煜觉得自己是真低估了这个小孩,但这不代表他惹不起,只是有林荣允处处护着他,当着林荣允的面,他“无从下手”。
刚进食堂,靳黎煜就看到有不少弟子看着他,然后开始小声议论。靳黎煜突然想起了许广铭对自己说过的话,他立马拉走林荣允。
在食堂大门外,靳黎煜说道:“师尊…我…请你们去山下吃吧?”
林荣允把手收了回来,看着他说道:“不用,就在这里吃。”
林荣允刚想转身进去,就发现靳黎煜好像不愿意和自己一起。
“不想和我们一起的话,那你可以走了。”
靳黎煜不想在让那些流言传下去,他站在门口久久不愿进去,林荣允也是失望至极。
余希沫和林荣允打完饭,看向门外:“靳师哥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吗?”
林荣允则说道:“不用管他。”
余希沫虽然还小,但他看出林荣允生气了,还有些伤心。
林荣允也知道他为什么不和自己来,应该也知道了那些关于自己的流言,所以是为了避嫌。
而余希沫不知道这些,他只想让林荣允开心。
余希沫狼吞虎咽地吃完饭,然后一直向门口张望,林荣允注意到了就说道:“你去看看他还在不在。”
余希沫立马跑到门口。
靳黎煜看到他就没好气地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余希沫拉住他的衣服说道:“师尊说让你进去。”
“不进。”
靳黎煜一口拒绝。
余希沫用力想拉走他:“师尊给你台阶下,你怎么不下?”
靳黎煜不屑地笑了:什么叫他给我台阶?
余希沫看了他一眼,还没停下手中的动作:“你快进去啊!”
靳黎煜拽开他:“我不需要他给我台阶下,你进去给他说,我在这里等着他,一会儿跟他一起回去。”
余希沫又连忙跑到林荣允身边说道:“靳师哥说他在门外等着您,他一会儿要跟您一起回去。”
林荣允喝了口汤:“你去给他说,我不需要他等着我,让他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余希沫跑出去,对靳黎煜说道:“师尊说你不用等他,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靳黎煜稍作思考说道:“他是不是生气了?”
余希沫跑到林荣允身边,喘着气说道:“靳师哥问您是不是生气了。”
林荣允说道:“没有。”
余希沫来到靳黎煜面前:“师尊说没有。”
靳黎煜又问道:“那他说什么气话。”
余希沫把话带给林荣允:“靳师哥说您在说气话。”
林荣允回答道:“我没有说气话,只是让他做他自己的事情而已。”
靳黎煜听到了林荣允说的话,有些生气:“这明明就是在说气话。”
林荣允则坚决否认:“我没有。”
靳黎煜叹了口气说道:“你去给他说,我就在这里的等着他。不就是一顿饭的事,生什么气啊!”
“师尊…靳师哥说…您还在生气…说就因为一顿饭…没必要生气…”
林荣允吃了口菜:“那你去问问他,为什么要请我们到山下去吃?”
“师尊…师尊问你…为什么要突然说…带我们去山下吃…”
靳黎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不想去山下吃,我们不是没去吗?他想在这里吃,我就在这里等着他,这不一样吗?”
说道这个,林荣允心中一股无名火生起,但只能自己憋着:“他说一样就一样吧,他想等就让他等。”
余希沫以为他们的谈话就要结束了,他把话带给靳黎煜之后,回到林荣允身边才发现他已经吃完饭了。
林荣允离开,余希沫累的满头大汗,在林荣允身后跟着他。
出来食堂,靳黎煜也跟在林荣允后面,两人相隔甚远。
余希沫累的跑不动,林荣允才注意他落到后面,看着余希沫头上的汗珠,他才想起刚刚余希沫来来回回跑了那么多趟,替他们传话,肯定是累坏了。
林荣允将他抱起,余希沫趴在林荣允肩膀上,看着后面的靳黎煜,跑了这么多趟,两人之间没得到一点缓和,这不就等于白跑了嘛。
待喘过来气之后,余希沫搂着林荣允的脖子说道:“师尊,我今晚还想和你睡。”
林荣允答应了:“好啊。”
说完之后,余希沫看向靳黎煜。
靳黎煜则满不在乎地看向别处。
这时傅东亦迎面走来,看到林荣允和余希沫,他上前搭话:“林师弟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听到这称呼,靳黎煜惊讶地看向傅东亦。
林荣允则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他回答道:“刚吃完饭准备回去。”
傅东亦看到了靳黎煜,就说道:“不知道今天下午的事,沫儿给你说了没有。”
林荣允脸上浮现一丝忧虑:“说了,我会处理的。”
听到林荣允的回答,傅东亦也就没过问那么多了:“那行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傅东亦就离开了,和往日完全不同。此时的他好像很不愿意和林荣允待在一起。
从靳黎煜身边经过时,靳黎煜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你的喜欢…不过如此…”
傅东亦顿了顿然后离开了。
靳黎煜知道是因为那晚的事情,只是稍微打击了他,他就放弃了。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差,如果告诉他林荣允的往事,他会不会不想活了?
靳黎煜正沾沾自喜,林荣允就抱着余希沫走了,靳黎煜连忙跟上去。
回到屋里,靳黎煜自觉跪到林荣允旁边,但心情却很好。林荣允在看书,余希沫则一直坐在他怀里。
不知不觉间,几个时辰过去了,林荣允放下了书,又看完了一本古书。
林荣允之前最喜欢看的就是关于冷兵器的书,但自从知道靳黎煜有上古神兽的神血,他便为了这位天选之子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书,开始看枯燥乏味的古书。
林荣允用手揉了揉脖子问道:“你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靳黎煜回答道:“不该逃课,不该欺负师弟。”
林荣允看了一眼怀中的余希沫,他早已进入梦乡,他对旁边的靳黎煜说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听到林荣允发话,靳黎煜艰难地站起来,他的膝盖好像没有知觉了,一瞬间,一股难以忍受的酸痛感朝他涌来。
靳黎煜走到门口,正准备离开,然后觉得就这么走了有些不妥,他象征性地说了一句:“那我走了…”
林荣允把余希沫抱到床上:“走吧。”
听到关门声,林荣允就知道靳黎煜走了。
他坐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余希沫,他真的和靳黎煜小时候很像,知道哄自己,让自己开心。
林荣允躺到床上,看着他。
这时,余希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林荣允,便钻进他的怀里:“师尊…靳师哥是不是走了?”
林荣允抚摸着他的背回答道:“嗯,他走了。”
“师尊今天是不是生气了?是因为他逃课欺负我了,还是因为他不和师尊一起吃饭?”
“两个原因都有。”
余希沫突然想到什么,他问道:“他拜师多长时间了?”
“七年。”
余希沫抬起头看着他:“但是他告诉我只有几个月。”
林荣允笑了笑:“他记错了。”
余希沫不信,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记错?
不过他没再多问,安安心心地在林荣允怀中睡觉。
靳黎煜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只见符洛言他们朝他走来,看到靳黎煜走路的样子,尹熙辰惊讶地问道:“我去,他给你腿打折了?”
靳黎煜摇了摇头:“他让我跪着。”
董泽均看着他:“活该,不让他去偏要去。”
符洛言则说道:“你都不知道,你今天你和许广铭说的话都让我们听见了。我一早就猜到你会去找你师弟,早就给你说过别去招惹小孩子,就是不听,倔死了倔。”
靳黎煜抱怨道:“谁知道今天下午林荣允会来?真是的,徐义汶他是不教书了吗?”
董泽均说道:“听你师尊说他有事离开两天,这才让你师尊来看着我们。”
靳黎煜叹了口气,尹熙辰说道:“我就说该找一个跟你师尊没关系的。”
“你不早说。”
符洛言突然想到什么,他说道:“今天听许广铭说傅东亦去新学堂当先生了,真的假的?”
谈起傅东亦,靳黎煜想起了今天的事情,不逗都笑了。
尹熙辰看着他问道:“你笑什么?”
靳黎煜摇了摇头:“没什么。”
靳黎煜本以为傅东亦很喜欢林荣允,是属于那种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的人,但真的就不过如此。
相比于之前的林荣允的热情洋溢,一直令自己心痒的亲切称呼,他这次冷淡了不少,林荣允也许也看出来了,也许没有。而且面对自己的挑衅,他表现的无动于衷,这不是死心了,还能是什么?
但无论如何,靳黎煜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