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人呢?
林诗喊了几声,根本没有人应答,没办法,她只能边走边看了。
自从木框和棉花重新排列之后,这里就像一个迷宫一样,视野也不像之前那般开阔,一条路过后就会衍生出无数的路,林诗站在转折处,面对再次出现的两条路而犯起了难。
这到底要怎样走才好?林诗犹豫会儿,选择最左边的那条路,一道巨大如同棉花一样白的膨胀物堆积在她面前,阻拦了她的去路。
好嘛,这是死路。
林诗只能往返选择另外一条路,在下一路口时,面前摆放的是三条路,在旁边还放了一个木箱子,这个木箱子还挺大的,林诗有些疑惑,不知道这是用来装什么的。
她准备打开箱子时,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撞了下这个箱子,发出沉闷的声响,这让林诗快速地缩回手。
“你是谁?”林诗试探性地问道,可箱子却再也没有动静。
林诗下定主意一鼓作气打开了箱子,发现是之前行动不便的陈鹤,他已经晕了过去,蜷缩在箱子里面,林诗连忙将他唤醒拉了出来。
“没事吧?”林诗说道。
陈鹤揉着侧面的额头,摆了摆手,只是那受伤的脚刚一着地,就痛得呲牙咧嘴,林诗只好让他靠着。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在箱子里面?”
“我也不知道,”陈鹤神情恶狠狠,像是想到什么,咬牙切齿,“我们走散之后,我单独走了一段路,身后突然有人给我一闷棍,我就晕了,要是我知道是谁……”
可能是表情太过于用力,牵扯到了额头上的伤,他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好了好了,好在咱俩还能结个伴。”林诗被他的表情给逗乐了,轻咳一声,很快又恢复如常,“不过到底是谁在背后打伤的你,不管怎样,都得提防。”
重新面临抉择,林诗陷入了犹豫之中。
“要不,我们选中间这条?”陈鹤小心开口说道。
“也行。”
林诗他们很爽快地走向了中间这条路。
迷雾升起,林诗和陈鹤已经在不知不觉漫入了迷雾之中,林诗一脸警惕:
“又来了。”
陈鹤也反应过来,现实哪有这样沙发里面像迷宫一样,雾还说来就来的,又是梦境。
两人只能边往前走,边注意四周的动静。
好在四周并没有危险,他们平安的来到下一个分路口,而下一个分路口,就写着终点。
“ 就这样我们到了?”陈鹤不由得欢呼,“我还以为会像古代大侠一样,四周突然冒出箭来射击我们呢,哈哈!”
夸张了老弟,林诗看向出口处,是一个那种在外面做生意撑起来像很大的伞那种蓬子,前面还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的套圈游戏。
套圈??
陈鹤看向林诗,一年震惊惊:“还会搞这种娱乐活动?”
林诗摸不到头脑:“上面写的是每人十一个圈,投中红气球和白气球的则算赢,就可以出,输了就会有惩罚。”
摊子上各种颜色的气球整齐的排成一排,每排八个,而红气球和白气球都在最后一排,各四个,看上去难度很大。
“免费玩?!”陈鹤眼睛放亮,“我来试试我来试试。”
“也行,反正我也不会。”林诗退到一边。
里面坐着一个七八十岁白发苍苍的老头,装着朴素的衣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
“是不是我们只要获得了红气球和白气球就可以出去了?”林诗问道。
“那儿有说明,童叟无欺。”老头见他们过来了,反而眯起了眼睛,不再看他们。
“我来试试。”陈鹤来了兴趣,从筐里拿了几个套圈,因为他脚受了伤,林诗以防止他重心不稳,只见他俯下身子,确认了目标之后自信的甩出去那曲稳稳地落在了后面排的红气球上。
再来一个。
这次陈鹤甩出去的圈儿偏了点,没框进白气球,反而框进下面的蓝气球上。
陈鹤不甘心地努了努嘴,刚想丢下一个圈,那手却被另一双手止住,老头就像瞬移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连林诗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得接受惩罚,才可以继续。”
“什么?”陈鹤仿佛听错了般,据理力争,“什么惩罚?你这上面明明就没有写!”
“谁说我没有写?”老头不顾他脚上的伤,拉着陈鹤来到了木牌面前,指着下面的一行小字,“最终解释权归店家所有。”
陈鹤“哎呦”一声,顺势坐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脚,气急,用手指着他半天说不了话,还是林诗当嘴替:
“你你你你,你耍诈,你这字还是刻在上面的。”
陈鹤一下子倒地不起,捂着脚伤,哀嚎起来:“你这肯定是黑店,我们可是你顾客,给你做生意来了,你不仅不感谢,还推搡顾客,我这脚上更严重了,还有没有王法啊啊!”
“就是就是,我们不找你要赔偿,你还算计到我们的头上来了,看把我家弟弟弄成这副样子,”林诗迅速接腔,蹲下身子作势跟着一起哭,两人声音此起彼伏,“我们姐弟俩的命怎么这么惨呀?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又碰到了一个黑心老板,给他做生意不说,还要惩罚我们啊,我们也是不容易……”
林诗一边哭,一边拿袖子假装擦泪看老头的反应,老头脸上抽搐了几下,甘败下风,“行行行,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得嘞。”陈鹤一个鲤鱼打挺,笑得像一个得势的小狐狸,单只脚跳着还不忘拉一把林诗。
“那我们先不玩了。”林诗拉着陈鹤的手准备离开,“老爷爷,我们不要你赔偿对我弟弟的伤害,但是这精神赔偿你多少得表示一下吧,我也不要多少,你就放我们离开就行。”
林诗狮子大开口,陈鹤搭腔点头。
“什么?!”老头气得屁股刚坐上去立马像弹簧一样弹跳起来,脸都涨红了,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一双小眼睛瞪得像铜铃,“我还得给你赔偿??”
林诗“嗯”了声,一本正经的胡扯:“难道不应该吗?你刚刚说要惩罚我们,已经严重的侵害了我的身心健康,我们一个女人,一个病人,老弱病残,我们‘弱’和‘残’我们就占了两样,就这样你还不可怜我们,还要吓我们,这说出来,我都觉得委屈。”
林诗闻言抱着陈鹤,开始抽咽,陈鹤也十分配合,毫无形象的大嚎,属于“光打雷不下雨”式演技,总结:“姐姐,我们好惨!!!”
眼看着,两人要抱头痛哭,一副“赖定你了”的表情,老头再次松口,“好好好,只要你们再投中一个白气球,我就让你们出去,行了吧!”老头话锋一转,指向林诗,“还有九个,你来投。”
“这不公平!”陈鹤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老头话给堵回去:
“我这都是为你好,你都伤成这样了,就别动了。”老头小小反击了下,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你!”陈鹤还想说什么,却被林诗轻轻拉住,“我来就我来。”
林诗站在黄线外,思绪却突然之间想到了之前那次去玩,陈鹤和顾玉还在劝她玩下,不然万一真抽到了怎么办。
陈鹤这小子,嘴巴倒挺灵。
林诗深吸一口气,记得陈鹤临时告诉的套圈妙招,弯腰瞄准某个目标,然后丢出去,结果力气使太小了,连最外圈的紫色气球都没有碰到。
第二个,林诗丢了出去,没套中气球,圈儿直接飞向老头的脸上,老头狼狈的从椅子下来,愤愤地白了她一眼。
第三个,套中绿气球。
第四个,第五个,很快,林诗手上只剩下了三个圈,她有些泪颜,这是谁发明的玩法,现在想揪出来友好交流下。
第六个,险些套中白气球,却丢到场外去了。
第七个,没中。
林诗手中只剩下最后一个圈,她手掌放在衣服上搓了又搓。
“加油啊姐。”陈鹤在旁边卖力给她鼓劲。
她看向前方,那满地的圈儿和安然无恙的白气球,最后一次了,一定要成功啊。
林诗感受到身体那流动的力气,现在它们正在顺在她的血液贯穿全身,林诗察觉到了异样,闭着眼驱使着它们,没想到它们这次不像以往那样不受控制,反而变得像乖顺的河流,林诗用意念指向哪边,它们就往哪边,这种感觉让她有些兴奋不已。
她试着把力量握在手上,想起之前的力气,林诗又卸了一半的力,只看见圈儿在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弧度。
然后就是“嘣”的一声,气,在圈碰到白气球的时候,气球居然炸了,自己弹到了林诗套的圈儿中去。
反应过来的陈鹤一脸欣喜,恨不得原地蹦三下,手舞足蹈起来,:“耶耶。”
像中了百万大奖似的。
老头看见他们已经是眼烦心也烦的地步,拉开后面的帷幕:“行行行,你们快出去吧!”
说完,就开始推他们,林诗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口袋里露出半个角的东西,正在发着光,她一个躲闪:
“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奖励给打破记录的人奖励的,和你们没有关系。”
陈鹤“诶”了一声,腰板挺得直直的:“那为什么不行,我们可厉害了。”
“就你们?”老头冷哼一声,“让你们过就不错了,别捣乱。”
“老爷爷,你就让我们试下嘛。”林诗瘪着嘴,眉毛弯成了一个八字,试图撒娇过关:“你就让我们试试嘛。”仿佛不答应她,下一秒又要哭起来。
不行就是不行,老头眼一闭,索性不看他,望向别处,睁眼却看见面前站着陈鹤,他看着林诗的做法,有样学样,甚至更胜一筹,拉着他的一角衣袖,眼睛眨巴眨巴,嘴巴也嘟起老高,边摇着衣袖边撒娇道:
“可以吗?可以吗?求求……”
他妹,还是夹着声音说的。
老头闭上了眼,有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