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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家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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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俩站在外面大眼瞪小眼。

刘景寻的大姨端着杯子撩开门帘,复杂地看着他。

“进来吧。外面不热吗?”

墨墨这才落了地,哒哒哒跑进屋里。

刘景寻当然知道墨墨不是骑着冷面来的——但齐怀邈和自建房昏暗的客厅并不适配。

两个alpha正聊什么,齐怀邈见他来了,站起身。

“你回来了?”

表妹嘟囔:“我娘嘞,真高。”

刘景寻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他在他们那的alpha里算顶高的了。”

“这照*啊。”

刘景寻不置一词。

“周梓淳,你也别闲着,给小孩找点啥吃。”

表妹怏怏应了声,把墨墨夹起来。

齐怀邈礼貌拒绝:“早上吃了早饭来的。”

姨夫站起来拦他:“没事,家里边就是点牛奶啥的,小孩不咳嗽就管吃。要不然叫他小姨带他杀西瓜去吧?”

“照。”

周梓淳飞快地答应,把墨墨夹带进厨房。

冷面欢快地叫了两声,摇着尾巴跟进去。

气氛骤然低沉。

大姨对刘景寻招招手:“你也别站着,坐吧。”

齐怀邈比谁都自觉,坐回原处。

姨夫拿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齐怀邈。

齐怀邈摆手,另一只手伸过来抽出一支。

“……?”

刘景寻顶着三道视线,默默把烟放回去。

姨夫说:“抽哎,又不是不叫你抽。”

刘景寻拨浪鼓摇头。

茶几上摊着户口本、墨墨的户籍证明和出生证,刘景寻瞥了一眼,盯住茶几的桌角。

大姨问:“你有啥要讲的吗?”

刘景寻沉默,齐怀邈端起装着茶叶水的一次性塑料杯。

他诚恳地说:“这事主要是我的错。”

周梓淳提着菜刀菜板,墨墨怀里抱着个西瓜。一大一小把东西都搁在茶几上,周梓淳手起刀落。

墨墨啪啪啪地鼓掌。

齐怀邈莫名感到一阵阴风,继续说。

“景寻怀墨墨的时候身体不是很好。他爸和他哥对他不好,家长什么的就都没交流。几个小时的车程又太辛苦,没舍得带他回来。”

“你措辞有问题吧。”刘景寻默默说,“这是我老家。”

大姨沉沉地放下杯子,抓住墨墨往菜板上伸的小爪子。

“你们什么时候领的证?”

“没领证。”刘景寻说,“也没办婚礼。”

“不打算补了?”

“已经离了。”

两位长辈齐齐沉默。

齐怀邈乖巧地坐在木头沙发上。

周梓淳问:“都是啥时候的事?”

“生墨墨还是离婚?”

“都有?”

刘景寻拍拍墨墨的脑袋,小家伙已经抓了一块西瓜大啃起来。

自己啃几口,往冷面嘴里塞。

冷面啃一口,舔掉嘴边毛毛沾上的果汁,他再笑嘻嘻地顺着狗牙印子啃啃。

刘景寻使了个眼刀,齐怀邈把墨墨手里的西瓜皮夺下来。

刘景寻叹气。

“墨墨两岁了,前年五月底生的,八月底离的。”

“今年八月底?”

“前年八月底。”

周梓淳提起滴着西瓜汁的刀:“他人渣啊?”

刘景寻摆手:“不是。他是个好爸爸。”

“那为啥离?”

“不想跟他过。单纯就是尿不到一个壶里。”

姨夫说:“然后就离婚了?”

“不全是。”齐怀邈诚恳地说,“我是小三上位,本来就过不久。”

短暂的沉默后,所有的目光向刘景寻看齐。

刘景寻绝望地闭上双眼。

他从牙缝里对齐怀邈低语:“如果你平常这么有自知之明就好了。”

齐怀邈对他眨眨眼。

“那为啥都……嗯,了,还讲过不下去?”

“因为他比较喜欢那一个,不喜欢我?”

眼看情势要急转直下,刘景寻紧急叫停。

“等等,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他说,“我才是omega?”

周梓淳平静地说:“omega偷人的也有不少,咱也不是没听过。”

“我这不是偷人!”刘景寻语无伦次,“而且这事不明显是我吃亏吗?”

“对呀。”周梓淳说,“小三上门为啥上的是你姨的门?原配呢?”

“原配不是本地人,是我表弟。”齐怀邈说。

“……”

刘景寻快被这诡异的沉默压吐了。

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把他从良久的沉默里挽救出来。

冷面被鸡叨得嗷嗷叫,一溜烟冲进客厅里。

鸡向来不进主人的屋子,追到门口狠狠地离开了。

大姨用粗糙的大手摸摸墨墨的脑袋:“可吃鸡?姨姥给你杀鸡吃可好?”

墨墨两眼放光:“吃!”

齐怀邈捏他的脸:“什么你都吃。”

墨墨点头:“都吃。”

刘景寻沉默,把压在菜板下面的墨墨的证件一张张收起来,放回文件夹里。

文件夹的标签是5.26,小家伙的生日。

姨夫问:“那你来这是想干啥呢?景寻年纪不小了,他有他爹,我们管不了。”

“他爸进监狱了。”齐怀邈说。

“那他也是成年人,能养活自己。”

“我也没别的意思。景寻心里跟你们更亲近,我也得带小家伙来见见他妈妈家里的长辈。”

墨墨适时地微笑,乖乖地喊:“姨姥姥,姨姥爷。”

他一头埋进刘景寻大姨怀里。

大姨把他抱进怀里,不忍地看向刘景寻。

临近饭点,周梓淳躲在房间,刘景寻挽起袖子进厨房帮忙。

三下五除二扯掉鸡毛,大姨坐在灶边烧热地锅。

她往火里塞了柴,偏过头问:“老二,墨墨他爹是咋想的?”

刘景寻手起刀落把鸡剁成小块:“他爹脑子不怎么好使,认死理,但是人还行。”

“那你为啥没跟他过呢?我看他乐意就乎*你。要这样,只要你不干得太过分,日子都不会难过的。”

“他骗我。”

大姨从冰箱里拿出个瓷碗,挖了坨猪油放进锅里。

“挺严重?”

“我不喜欢被人玩得团团转。”

大姨苦笑一声:“你跟你妈真像。”

刘景寻把鸡块放进盆里泡上,动手挤出血水。

他问:“姨,你知道我妈是咋死的吗?”

“……知道。你问这干啥?”

“我爹跟你讲过?”

“他跟你姥姥姥爷讲过。”

大姨摇头:“你妈是正派人。他要了人家的儿,结果没几年在眼皮子底下跑了,再回来人就没了?怎么讲都得给个说法。”

“直到前年我爹入狱之前,我都以为是他把我妈杀了。”

厨房里瞬间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刘景寻搓洗的动作搅动水波,格外突兀。

“……你这样想?”

刘景寻却问:“我跟我妈很像?”

“像。”

刘景寻弯起嘴角笑了笑。

大姨放了姜葱,从他手里接过盆,沥干了水,往锅里一倒。

呲啦一声,肉香弥漫开来。

“其实,我们猜到你在你爹那过得不好。”

她缓缓说:“但他是你爹……我们觉得,小孩还是有爹有娘更好吧。你已经没有妈了,我们没理由把你从你亲爹那要过来。”

“我知道。”刘景寻说,“我走的时候,你们就说过这样的话。”

“你要是想怨就怨吧。过得不好也是事实。”

刘景寻掰了节葱扔进嘴里。

他含糊地说:“我不想怨谁。事情都过去了。”

大姨叹气:“你现在小孩也有了,考虑过成家吗?”

“我和墨墨他爹关系还成,跟前夫比更像家人。成家……那很麻烦了。”

他咔哧咔哧地偷吃彩椒:“而且我跟他、还有他那个老表的关系有点复杂,现在都有关系,算起来没法偏任意一方。”

“那你咋办?”

刘景寻吃彩椒的手顿住:“都不要。”

“哎!你还吃生的?又不是不给你吃。”

大姨把彩椒从他手里夺下,把他啃过的部分掰下来塞进他嘴里。

她摇头:“这不道德——你从冰箱下边把面袋子找出来,贴几个死面饼。”

“我知道不道德。”刘景寻说。

“那你以后要是碰见一个更喜欢的呢?叫人家当小三还是小四?”

刘景寻迟缓地眨眼,打开水龙头往面盆里兑水。

“我不觉得我有资格找一个‘更喜欢的’。”

“就一个人过?不找了?”

“也许?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刘景寻用筷子把面粉搅成絮状。

“现在我工资挣的不少,墨墨有他爹那边看着。一家子现在就他一个小孩,要是墨墨他爹准备结婚,我就把他接过来呗。”

大姨叹气:“讲的也是。小孩都有了,好歹老了也有人管。”

刘景寻笑着摇头:“我还是希望我自己争气,健康一点,别麻烦他。”

“那你觉得,他为啥要带墨墨来呢?”

白胖圆满的面团已经初具雏形。

“想见我的家长吧。”刘景寻说。

“那不应该……?”

刘景寻听出大姨的言下之意,苦笑。

“我没讲过我是怎么认识他的吧。”他说,“我是被我哥送给他的。”

大姨翻炒的手顿住。

“什么叫‘送给他的’?”

“就是你想的意思。刘光寻送我跟他睡觉,让他给公司开后门。”

他补充:“我爹知道。”

他偏头,中年女人握着锅铲的手微微颤抖。

“那……”

“觉睡了,事情没成。”

“小孩是这么来的?!”

他怕大姨气出个好歹,放下手里的菜拍拍她的背。

“不是。墨墨是我确实愿意跟他好才有的。”

她攥紧锅铲的手松懈些许。

“是我自己趁他喜欢我,要他给我帮忙。所以才要了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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