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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老槐村秘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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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旧在尤府的不远处候着,看见燕熹出来后,他跟了上去,本想问些什么,却借着月光看见了他微微泛红的耳尖。

这倒是让他有些惊愕,可是转念一想也是,尤家四小姐那性子,是有些放荡不羁了。

但是他这个东家,自己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当时她被烫伤的时候,是燕熹自己说的,疤痕不在脸上,不用介意,可是转头就让半步多的巫医阿珑给配了上好的烫伤祛疤药,还巴巴的给人送来。

“东家,先前盯着四小姐的人发现,她这些天对老槐村失火案,是十分的上心,势有刨根问底的打算。”

燕熹本来还有些生气的面容,登时变得冰冷如霜。

尤辜雪从和他打交道的第一天起,他就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个人,也没有把她真的当作盟友,更不要说朋友了,所以,从她缠上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让半步多的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觉得,她是否想要探我的底?”

余旧垂下眼帘:“四小姐应当并无此意,她不知道老槐村与东家的关联。”

“是吗?”燕熹双手置于身后,握拳,眼眸微眯,“余旧,人都是擅长伪装的东西,有些人看似无害,却往往最能给予致命一击。”

虽然半步多一直在盯着尤辜雪,可是至于尤辜雪是不是知道老槐村与他的关联,都是后话,不管她是真的无意,还是有目的的接近,在这个秘密被掀开的那一刻起,就是她的死期。

余旧抿唇:“那……要阻止四小姐查吗?”

“不用。”燕熹反而拒绝了,他冷哼一声,“她不是喜欢查吗?这么喜欢追寻真相,就让她查,我倒要看看,我的秘密,她有没有命看到最后?”

燕府的庭院中,向上看去,就是一小方天地,囊括了整个月亮。

燕熹身披长衫,独立于院中,修长的手指缓慢的摩挲着手中的掐丝银玉镯,漆黑的眸子逐渐泛红。

和她接触的次数多了,到险些让他忘了,这个女人也是世家众人,他总说世家看不起下九流的人,却忘了她也是其中之一,之所以这么缠着他,恐怕是早就对他的身份有了揣测,才会以另一种方式接近他。

毕竟,他曾经想要对尤家不利,又伤过她的父亲和哥哥,这笔帐,她怎么可能会忘了?

他出现的突兀,手腕强硬,仍旧是世家眼中的绊脚石,尤家也想要报仇,所以,才会派一个看起来无威胁的小女儿来,等到他的秘密天下皆知的时候,再以高傲的姿态,将他踩进泥潭里吗?

好险,他差一点就真的被骗了。

盛怒之下,手掌心传来清脆的碎裂声,低眸看去,玉镯已经碎的四分五裂了,燕熹扬手,镯子的碎片就埋没进了草丛里,不见了踪迹。

什么生命平等,什么朋友,倒真是为他而来的,是为他死而来的吧?

脑海里浮现起尤辜雪的一颦一笑,燕熹的置于袖中的指尖不自觉的颤抖:“骗子,连你也是个骗子。”

尤辜雪一觉睡醒后,天塌了。

系统的警报器像是车轮一样,碾过她的大脑,燕熹的好感度直降成了30%,黑化值恢复成了9000!

这他妈的一夜之间发生了啥?

让她的战斗成果直接回到了解放前!

来不及细究,尤旬帮她告了假,尤辜雪也就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再去一趟老槐村看看,谢渁比较的信鬼神,不愿意再去那样的地方,没有招数的尤辜雪只有砸钱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可是这毕竟是十二年前的案子,当时的人是真的都死绝了,问了周边村庄的百姓,对此都没有什么印象。

十二年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当年的孩子都可以生一个出来了。

站在老槐村后面的山丘上往下眺望,其实这个村庄在没被烧毁之前,地理位置应当是不错的,它的背后是一大片翠郁葱葱的山丘,植被丰硕,村后的湖水也清澈,唯一煞风景的,就是这被烧成碳色的村庄。

二人在山头上迎风而立,尤辜雪出神的看着下面的老槐村,问道:“谢渁。”

谢渁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看向她:“何事?小姐?”

“没事。”

本想问问他,如果他身处于燕熹那样的困境,他会如何做,可是话到嘴边,她又问不出口了,这样的苦难,这样的过往,没人会想第二个人知道。

正想转身回去时,尤辜雪却突然发现,这个老槐村有了不一样的地方,她皱眉往前挪了一步。

“谢渁,你看那个地方,是不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谢渁被她的话惊的头皮发麻,却又不敢展现出自己怕鬼的本性,只能硬着头皮往前看去。

在那一群破烂不堪的屋子里,有一处似乎被人特意的整理过了,虽然还是破屋子,可是它的屋前飘着几件粗布衣衫,似乎是被人洗过,特意挂在那里晾晒的。

谢渁也奇怪这样的地方,还有人会住,耐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他又往前看了看,忽然间一个黑影窜了出来,墙角的石砖倒塌了,谢渁吓得失声尖叫,一溜烟往后跑去。

“啊啊啊啊啊!要命了!鬼啊!”

尤辜雪无语的双手叉腰,一只黑猫窜出来,就给人吓成这样,她是不是该考虑换个侍卫比较好,这人跑的比她还快。

谢渁刚到山脚,就被尤辜雪给揪了回去,非要去探探那个地方是不是有人住,又再次回到这个传说中闹鬼的地方。

潮湿的阴气遍布所有的房屋,唯有他们在山头上看见的这个屋子里,反而干燥了一点,谢渁手拿宝剑,紧张的四处张望,尤辜雪看着眼前被挂起的衣衫,看样式是个男子的衣物。

而这屋里的一个角落被收拾成了一个睡觉的塌,许是夏季的原因,上面被铺上了一层破旧不堪的草席,还有一本破书,进去的时候汗腥味扑鼻而来,熏的尤辜雪有些反胃。

谢渁扫视着这件诡异的屋子,正中间还吊着一口小锅,咕嘟咕嘟的正在煮着什么。

“小姐,这里太诡异了,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此时来这,阳气不足,容易邪祟入体,我们明天一早再来吧?”

尤辜雪用手拨开那些衣物,继续向里走去:“少废话!”

二人走向那口锅,小火炖煮着什么东西,尤辜雪毕竟是个办案的刑警,她的脑海里也不想浮现什么血腥的画面,只是锅边冒出来的粉色的肉,却容不得她不多想。

她缓缓地伸出手,咽了一口口水,想要揭开那口锅,谢渁也屏息凝神,就在指尖要碰到时,身后响起一声枯涩的声音。

“你们要喝一口我的粥嘛?”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主仆二人吓的往墙角跑去,转身一看,不知道这个屋子里什么时候来了个衣衫褴褛的老人,那人头发花白又卷曲,和下巴上的胡子长到了一起,皮肤上满是汗水和泥土的脏痕,夏季的汗水从脸庞划过脖颈,淌下一滴滴的黑汤,没入胸口。

许是风吹日晒的原因,他的肤色黝黑,眼皮耷拉着,年岁应当是不小了。

咳了几声后,老人坐在锅前,随手抄起地上的树枝,打开锅搅拌,尤辜雪这时才看清,这不是她想象的东西。

这是个不知道从哪捡的馊了的猪头,被放进锅里,撒了把野菜,熬一锅难以言说的……粥。

他用舌头嗦了嗦树枝上的汁水,砸吧砸吧嘴,点点头,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厨艺,又看向墙角的他们,举起树枝。

“来尝一下老乞丐的手艺?”

尤辜雪和谢渁的手摆出了残影,这要是真来一口,他们立刻就会归西。

这乞丐的心也是大,他的住所闯进了两个陌生人,却一点都不在乎,只是吃着自己煮的东西,旁若无人,尤辜雪缓了缓情绪,坐在他身边的小木桩上,细细的打量他。

“老人家,你在这住了很久吗?”

这么一口热锅在烧着,粥被烧的滚烫,他的身上不一会就又冒出来新一轮的汗水,不回答尤辜雪的话,老乞丐只是自顾自的吃东西,粥被他喝的胡啦作响。

尤辜雪也不着急,谢渁想催一催他,被尤辜雪一个眼神打断了。

好不容易等他喝完了,老乞丐伸出了一根黑不溜秋的手指:“想要问问题,一两银子,一个问题。”

谢渁的眼睛瞪的像铜铃:“你这个老乞丐穷疯了吧?”

“好。”尤辜雪反而答应了,“别一个一个算了,我直接问完,你报价,如何?”

夏日的阳光,慢慢的消失,破旧的屋子里,只有这个炭火在发挥着照明的功能,半晌后,老乞丐笑了。

“小姑娘很豪气嘛,可以,看来老朽今日要赚个大的了,不过……”他又看了一眼尤辜雪身后的谢渁,好像嫌他碍事一样,“你让他出去等,我这个地方,不喜欢舞刀弄枪的人,他们的身上带杀气,不好。”

想他谢渁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一个乞丐来嫌弃他吧?

“你……”

“谢渁,你去门口等我。”

尤辜雪下了命令,他也无法拒绝,只能出门后又不爽的剜了老乞丐一眼。

看着老乞丐又刮起了锅里没吃完的剩粥,尤辜雪想起他说的话,有些好奇道:“老先生,听你的话,来这问问题的人,不止我一个?”

他把锅整个举起来,往自己的破碗里倒。

“这老槐村被火烧了之后,我是唯一的幸存者,官府找我问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当然了,除了官府,那些好奇的人也有很多,大多数都是来打听这里面是不是真的闹鬼。”

这么一说也合理,关于这个老槐村失火案的恐怖流言她也听过一些,除了卷宗上记录的那些,民间说书人,也会添油加醋的说上一些这里的诡异之事,现在想来,应该都是从这人口中得知的消息。

“那既然如此,其他人想找你问话,你应该也会索要报酬,怎么还会过得如此的穷困潦倒?”

老乞丐喝粥的动作一顿,看向尤辜雪的眼神里布满了赞赏,他笑了:“小丫头,你脑瓜子很灵啊。”

尤辜雪笑而不语,那老乞丐应当是许久没有和人说话了,一下子被尤辜雪的话说尽了心窝子里,他便放下碗,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盯着炭火出神。

“说来惭愧,我早年好赌,家产虽不多,若是不赌,也是能过个舒坦日子的,后来被我败完了所有,也就一直以乞讨为生。”

说到这,老乞丐还想跟尤辜雪来个互动,就给她抛了个问题:“小妮子,你知道我为何一直在这个老槐村附近乞讨吗?”

尤辜雪笑道:“老槐村就算是个村,那也是挨着庚禹城的边,庚禹城是皇城,油水自然多,这样的好地方,老先生自然不会放弃。”

她意有所指的将目光放在他啃完的猪头骨上。

这样的东西,虽然是馊了的,可也不是运气好就能捡到的。

老乞丐看着面前这个模样漂亮的姑娘,总觉得和她说话,是打心眼里的舒服。

“老先生,你在这住了多久?”

这个问题他回答的十分迅速,张口就来:“满打满算,有二十来年了。”

尤辜雪的神情一怔,这么说,这个人从老槐村的惨案还没有发生,就已经在这里了,可为何卷宗上对这个人提也不提?

“可是,老先生,人人都说这老槐村里的人都死于非命,有厉鬼索命,你在这住着,不怕吗?”

老乞丐抽出腰间发臭的巾帕,笑的坦荡,且在这个笑容里,尤辜雪看到了一种自豪的感觉。

“我这辈子最大的恶,就是赌博,这也是我唯一的爱好,其他的从不染指,这里就算有厉鬼索命,与我何干?我与那厉鬼无冤无仇,他为何索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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