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非礼勿视!”
挤在窗户角落的三人谁也没想到会看见屋内的画面,纷纷大惊失色,齐齐蹲下身子,两只手忙不迭遮住了自己的眼。
就这样安静地过了片刻,屋里的动静小到几乎看不见时,周天实在憋不住了,悄悄睁眼,看向另外两人,用着齐声问道:“他们刚刚是亲了吗?”
沈知一脸看白痴的眼神,同样以气声回复:“你瞎啊,都看到了就别再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好吗?”
“哦。”周天还不死心,又朝翠红看去:“欸,男的和男的也能......那样......吗?”
翠红同样别了他一眼,“你要是实在想不出什么话就老老实实呆着,别再说话了。”
“我就是好奇,男的和男的怎么能那样?”
翠红:“你管人家和谁在一起呢,你反正既没男的喜欢也没女的喜欢,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你——呜——”周天正想反驳翠红的话,一只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
沈知对两人都有些无语,示意两人离开那处地方后才松开了挡在周天嘴上的手,“语重心长”道:“声音那么大,你俩是怕他们发现不了我们刚刚在偷看吗?”
自知理亏,翠红和周天便没有反驳。
正当这时,翠红双眼一眯,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伸手拉了拉还在怀疑人生的周天,被对方呛了一句后才说:“你们看,那不是温老板吗?他怎么突然穿着幻境里的衣服出现在那儿?”
其余两人顺着他的话看过去,看见了同样的景象。
不待三人有所反应,那个不远处的身影竟主动向他们走来,“温褚”掠过翠红和周天,直直看向沈知。
“沈师兄?”
温褚平日鲜有笑时,或许他本人并未注意到,除了看向晏河清,他看向其他人时基本上都是冷到毫无感情的视线。
沈知此刻就被这样的目光盯着,他喉头一动,面上看着淡定,实则心里无声攀上一丝紧张,半天说不出话来。
对方没发现沈知的异常,倒是察觉到自己与周围的人穿着格格不入,脸上闪过一丝困惑:“沈师兄,你们为何会是这副装束?”
被人忽略在角落的翠红浑身散发金光,几秒后,化成久违的鸟形,盘旋在几人头顶,朝着“温褚”叽叽喳喳。
“温褚”一下子认出这只鸟儿,只是目光中更加迷惑了,“雀蛮,你怎会在此?”
说完,仿佛福至心灵般,他往左边看去,就看见一间平顶屋的大门被打开,从起来走出来两个人。
只一刹那,全场都安静了。
看见站在沈知身边的人的时候,晏河清惊得都忘记要怎么说话了,等反应过来时,两只手已经在整理自己被压得有些褶皱的领口。
情绪还没从刚才同人厮混中回过神来,乍一看见数年前年轻版的对方,晏河清下意识去看身侧的人。
果然,温褚的脸色十分不好。
两个温褚同时出现,在场其余的人脸色同样不好。
感知到气氛的不对劲儿,周天悄无声息地凑到沈知旁边,同他咬耳朵:“我们今天这是要见证历史了?”
沈知也有些懵,听见周天的感叹,只是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
看着对面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温褚眉眼低压,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红润渐渐褪去,只余苍白。
晏河清抬腿就要往对面的温褚走去,结果刚走了一步,手腕就被人梏在掌心。
温褚低沉闷哑的声音在耳畔传来:“那是幻境里的我,别相信他说的话。”
这句话说出来实在有些莫名其妙,晏河清有些不明所以:“我知道啊,我就是想过去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但温褚听完他的话,并没有松手,反而拉得更紧了。
晏河清有些无奈:“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
两人拉扯间,并未注意到“温褚”已经到了跟前。
直到同温褚如出一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师兄,他是谁,为何同我长着一样的脸。”
他的目光带着敌意地放在两人交叠的手上,一板一眼地说。
晏河清转头,就着被温褚拉着的这个姿势,回答他:“师弟,如果我说他是你,你是他,你们是同一个人,你会相信吗?”
“师兄编造如此潦草的借口,是因为打算抛下我,好和他私奔吗?”
“啊?”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下一秒,晏河清另外一只手也被人攥住。
晏河清:“......两位,有话好好说,现在可以先松手吗?”
二人都看向他,用着一摸一样的声音,语气坚定:“不能。”
回答完,两个温褚又继续带着敌意的对视。
夹在两人中间,晏河清自然也不好受,一边是年少时的小师弟,另一边历经种种后稳重的爱人,这帮谁都会让另一个人难过。
他最见不得温褚流泪。
于是,他选择谁都不帮,两人当哑巴,那他也跟着当哑巴,总好过被二人一起质问。
但事实并没有按照他想象中的那样进行发展。
没过几分钟,青年温褚突然将话题引向他,“师兄,你心里装得到底是谁?”
温褚将人往自己怀里扯了点,回呛道:“他自然心里想的是我。”
见人被拽了一点过去,青年也跟着将人往自己身边扯了一下,“师兄,我难道不是你最喜欢的师弟了吗?为什么要为了那个男人抛弃我?”
温褚继续将人扯了回来,另外一只手直接圈在晏河清的腰上。
夏天衣服穿得都少,晏河清又是个喜欢穿宽松T恤的人,这不搭还好,一搭就能直接略过那层薄薄的布料直接搭在皮肉上。
温褚掌心的热度传来,烫得晏河清微凉的皮肤都热了几分。
腰上突然圈住,晏河清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想要寻个舒服点的姿势。
原本是没什么的,只是落在有心之人眼里,这一切可就变了味。
青年眼中的光渐渐晦暗下去,须臾,他重新抬起头,灼灼地看向晏河清,“师兄,你已决心要和他在一起了吗?那我算什么?算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普通师弟,同其他人一样吗?”
“什么?”刚调整好姿势,什么都没听清的晏河清。
青年却是倏然松开了手,失魂落魄地转身就要走。
“等等!”这次换晏河清主动拉住了他。
感受到晏河清的挽留,青年有些怔愣,温褚也有些惊讶。
就在青年将要回头看向他的时候,晏河清眼疾手快,一个手持刀落,一掌劈在青年后颈处,直接将人劈晕了过去。
扶着昏迷的人,晏河清有些无语地看着不远处还在看热闹的三人,“没事做就来把人扶进屋去。”
三人齐齐回答:“哦。”
将人成功扶到屋内床榻上休息后,几人挤在一块,带着好奇地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三个当事人。
晏河清坐在床沿,伸手试探青年的眉心,金色荧光一点点渗进去,半晌,他收回了手。
抬头对身侧的温褚道:“确实是你当年的脉象,一模一样,绝无代替的可能。”
说着,他又往青年脖颈处、手腕处、腰腹处一一试探了过去,最后得出结论:“脉象平稳,周身法力纯净,毫无侵染痕迹。”
晏河清看向温褚,眼中情绪愈发深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就当年的事情给我一个答复吗?”
温褚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这或许是被分离出来的另一个我。”
他说完,周遭一阵沉默。
一阵敲门声适时响起。
肖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各位,上面来人了,说是找你们有事,要见见吗?”
江德村的事情早已解决,青龙与玄武化为虚无。
本该早就离开此地的几人因为晏河清的昏迷被迫留宿在此,好在这儿的村民全都热情好客,不仅没有嫌弃他们,还腾出自己本就不算宽敞的房间供给几人。
现在的江德村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气候,肖钰按照正常流程将这样的结果一层层上报。
很快便传到国家非自然事件研究所的其他人耳朵里,众人在听见解决掉这件事的人并非沈知后,都对解决此事的人十分好奇。
于是,在事情解决完毕的八天后,研究所最高领|导人舟车劳顿,亲自到了小小的江德村,只为一睹民间高手的真容。
肖钰领着所有人到了自家院里。
肖钰停下脚步,认真道:“屋里的人听说是中|央那边研究所的所长,气压有些强,我呆在里面不太舒服,就不进去了,你们进去就好。”
沈知点点头,在知道来者身份后,他一点也不紧张。
这个时候更是像东道主一般,直接招呼着众人一同进去。
翠红踩在周天肩膀上,喳喳两声:“这领导和你们是什么关系啊,怎么感觉沈知在听到那人来后非常兴奋。”
周天撇撇嘴:“沈大哥是所长的得意弟子,他老人家不仅对我们好,对沈大哥更是好到没边了。”
就这样,三人一鸟儿在沈知的热情招待下进了屋。
紧接着下一秒,一道惊呼从屋内传来。
“尚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