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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缠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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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砚书没带着侍书,自己一个人走了过去,看见朝着他走过来的盛景仁,她熟练的接过箭囊,翻身上马。

韩弋这么看着她,季砚书上马的动作很利落,盛景仁也没含糊,说是好马,还真的就给季砚书牵来了一匹突厥战马,季砚书坐在上面竟也稳当,韩弋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也不怪他杞人忧天,季砚书自小没了父母,长宁王府也没什么人了。韩弋没有岳母岳丈,就连媳妇本人跟他的关系也是生疏,自然也无从窥见大皇子口中那个“舞枪弄棒”的季砚书。

季砚书给她留下的,自始至终都是那张苍白的侧脸。而那些辉煌欢乐的过去,都是韩弋无论如何都触及不到的,若是之后和季砚书的关系没有改观,那么以后也将对他是谜团。

认清楚这一点,他突然沉默下来。

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发现,他和季砚书的关系已经到达了一种如何危机的境地。

然而占据别人内心好大一块心思的季砚书本人倒是没事人一样,她瞥了心不在焉的韩弋一眼,没说话,扬手挥鞭,先行进了林子。

一旁的大皇子对着他使了个眼色,也进去了。

大皇子确实给季砚书找了一匹好马,她曾在北境驰骋过许多年,就算如此,她也能感觉出来身下这匹马恐怕是比大祈军中的马还要好上数倍不止。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盛景仁和韩弋策马在她身后,竟然都追不上她。

三个人结伴而行,又有大皇子在场,那就是奔着好好打猎来的。季砚书不紧不慢的跑在前面,身后的盛景仁已经架弓拉弦,瞄准了一只野兔。

箭矢带着破空之声擦着季砚书身侧呼啸而过,稳稳地钉死了那只肥硕的兔子,盛景仁策马过去捡,季砚书也就顺势慢了下来,韩弋见状,往前挪了两步,直到和季砚书并肩。

季砚书坐在马上,挎着弓箭,这时候也不在意韩弋在自己身边乱晃了,因为当她骑上马的那一刻,感受到了一点久违的痛快。

她自从回京,应该是再也没有骑过马了,身边没人知道她那段甚至称得上辉煌的过往,季砚书觉得自己在京城安安稳稳的呆了这么些年,应该已经习惯了。

但是没有。

她的手轻轻握主盛景仁递给她的那把弓,那弓精致极了,是京城里世家公子玩乐充牌面的,用料一等一的好,但是威力却不足。季砚书伸手掂量了一下,还没有军中弓箭一半的重量。

太轻了。

她牵动马跑了起来,战马的速度快极了,季砚书能感受到秋初微凉的风呼啸着划过脸颊,那风温和,没有大漠那样的风沙,凉凉的灌进肺里,全身上下都是痛快的。

她坐在马上,任由那马发力跑着,自己则是举起了弓,对准了前方被马蹄声惊地奔逃的小鹿。

她轻轻眯了眯眼,缓缓将弓拉开,不费什么力气,随后箭带着尖啸飞了出去,正中那头鹿的脑袋。

韩弋跟在她身后,见状有点呆住了。

盛景仁则是拖着那只兔子到了韩弋身边,对着他笑着眨眨眼,用气声说:“看吧,我说什么?”

说完,他也策马过去,

三个人在林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走走停停,盛景仁倒是满载,玩得很开心,季砚书除了第一次射得了一头鹿,剩下都都是不痛不痒的小玩意,韩弋骑射功夫不比他们两个,就要更少些。

一路上都是大皇子喋喋不休的在说话,季砚书是不是应几声,韩弋也有机会和她说上两句,但大多都是“让开”这类没有用的废话。

季砚书骑马比他们两个快些,跑了一段路之后发现喋喋不休的大皇子好久没出声了,她疑惑的回头,就看见他们两个人停在了原地,季砚书已经把他来甩开好大一截了。

盛景仁在她身后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听见!

季砚书暗道一句糟糕,忙着掉转马头回去,先下手为强地问:“你们怎么不走了?”

但两个人似乎都没空在乎她刚才的异常,季砚书低头,他们三个人中,只有她用的是突厥进贡的战马,另外两个就是普通的中原马,现在那两匹马正在原地不安地摇晃,怎么都不肯往前走一步。

季砚书垂下了脸,战马因为特殊的原因,只会听从主人的命令行动,而普通马则是没有这么多讲的,遇到危险会主动避开,这是天性。

她稍微沉默了一下,脸色不大好,在大漠上,商队的马这样瑟瑟发抖,一般是因为遭遇了狼群。虽然季砚书为了躲避那些“误入”的世家小姐们,特意往深山处走,但是皇家猎苑里哪来的狼?

季砚书扬起马鞭,对着旁边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走,快走。”

韩弋和盛景仁显然也反应过来了,对视一眼都默契的掉头返回,盛景仁下了马,悄无声息地往回走,韩弋趁机凑到了季砚书身边,还没等他开口问点什么,余光就瞥见季砚书身后窜出一个庞然大物。

韩弋一瞬间冷汗都下来了,下意识往前一扑,想将身边的季砚书推开。

季砚书早在后颈传来一阵风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就地躲开了,她下意识伸手摸弓,另一只手想要拽住一直凑在她身边的韩弋把他推开,没想到伸手却抓了个空。

正当她惊讶回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韩弋一把将自己推开的身影。身后黑黄相间的猛虎见状快速的调转方向,快准狠地咬住了韩弋的一条腿。

她其实有一瞬间的沉默,张嘴想骂一句“蠢货”,但半晌还是咽了下去,就地打了个滚,起身整个人猛地回头,手上的弓拉满,也不见怎么瞄准,就放了出去。

箭矢的破空之声乍起,整个没入老虎的脑袋,前半段又从前额穿出来,尾羽依旧震颤不休。而那咬住韩弋一条腿的老虎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见了阎王。

盛景仁看向季砚书,季砚书却没空管他,她快步走到韩弋身边,就见韩弋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冷汗顺着额前流下,而被老虎咬住的那一条腿已经血肉模糊。

她蹲下身子,盛景仁这下子终于缓过神来了,走上前去伸手将老虎嘴巴掰开,韩弋疼的一抖,季砚书则是伸手摁住他,说:“手拿开,我看看。”

韩弋也听话将手拿开,他低头看着季砚书抿着嘴。轻轻掀开已经被血浸透了的裤管,露出了里面狰狞的伤口,韩弋身体绷得很紧,用尽了力气才忍住没把眼睛闭上。

“咬的这么深啊。”盛景仁抱着手臂在一旁看着,问蹲在地上沉默的季砚书,“现在怎么办,我回去叫人?”

季砚书扒着伤口看了看才说:“没事,不致命,水壶给我。”

说完,盛景仁就将水壶递过来了,季砚书皱着眉将水往韩弋的伤口上倒,勉强洗干净伤口,韩弋咬着嘴唇,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季砚书抽空抬眼看了他一眼,问:“害怕?”

没等韩弋接话,季砚书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快速的数落:“早干什么去了,害怕还不赶紧躲远点,哪有你这样紧着凑上来找死的,活该。”

听着这冷心冷情的话,韩弋没忍住回嘴:“我那还不是因为担心……”

话说了一半,他又突然住嘴了,觉得自己这样很没意思,人家又不领他的情。

他又挪开视线看了看那被箭矢贯穿了头颅的,沉默地想,人家比你厉害多了,要你多管什么闲事呢?

思及此,他抿了抿嘴,扭头不吭声了。

季砚书却没管它那些小心思,看着不断流血的伤口,她站起身来在周围转了一圈,盛景仁一头雾水的在一边看着,韩弋这时候生闷气,也不管她去哪了,但是没一会儿,季砚书就手上捏着一把草回来了。

韩弋疑惑的看着季砚书捏着一把草又在他身前蹲下,她将草撕得碎碎的,又从身上摸出来一块手绢,将草放进绢布里面碾碎,最后展开摁在了韩弋伤口上。

韩弋猝不及防被她摁住伤口,没忍住痛叫出声。

季砚书抬头看了他一眼:“很疼?”

韩弋瞪了她一眼表示她说的都是废话。

季砚书却冷漠的继续摁着他的伤口:“疼忍着。”

韩弋气结。

盛景仁则是没事人一样的凑过来:“这是什么?”

“芨芨草。”季砚书四顾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一边看一边回,“荒郊野岭里面多的是,能止血。”

说完,她抬头看到了盛景仁头上的抹额,伸手:“皇兄,抹额给我用一下。”

她其实并不是个多弯绕地人,之前在皇城里没事干,也乐意跟别人面子上虚与委蛇,现在烦着呢,也就顾不得那么多虚礼了。

盛景义倒也不计较,痛快的给了,季砚书三下五除二将药和手绢都捆在了韩弋腿上,打了一个结,然后仔细看看了,起身拍拍手:“可以了,走吧。”

韩弋不声不响地打算起身,盛景仁连忙凑过来扶他,不知道碰了他哪里,韩弋“嘶——”了一声,倒吓得盛景仁不敢碰他了,连忙又把人放下。

季砚书也看见了,当即震惊于这个人竟然这么脆,遂又挽起袖子蹲了回去:“还有哪疼?”

韩弋疼的抽气,闻言老老实实回答了:“腰。”

季砚书点点头:“我看看。”

韩弋张张嘴又闭上,没动。

季砚书耐心告罄:“脱啊,怎么,等着我给你脱?”

韩弋瞪了她一眼,抬头又看见后面盛景仁对着他挤眉弄眼,样子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不由得自暴自弃,慢吞吞的脱起了上衣。

等他终于脱完,季砚书看清楚了,韩弋腰间有着一大块骇人的淤青。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站的位置,确实有一块凸起来的大石头,她转过头来看着韩弋的脸,又沉默了。

半晌,季砚书伸手,碰上了那块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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