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历翻新一周,时间如指间流沙,悄然逝去。
在夜野肆精心照料与特效药膏的作用下,花酒藏身上的咬伤恢复得差不多,但还没拆下夜野肆第二次给他裹上的纱布。
花酒藏坐在床上,抬起双臂,夜野肆弓腰给他拆纱布。
拆胸前纱布,夜野肆一看花酒藏皮肤,眼里生光:“我去,小鬼,恢复得好好。连点疤痕都没有,看着还白白嫩嫩。”
“这药膏我用了很长时间,伤口恢复及修复瘢痕效果不错,听童涯说还有美白润肤的功效。”花酒藏道。
夜野肆欣然笑道:“幸好你没留疤。皮肤粉嫩嫩的。可以摸摸么?”
花酒藏脸色火速变红,像是红墨水在温水里散开:“我这里……皮肤太敏感了。”
“好吧。”夜野肆垂头,以为花酒藏拒绝他。
猝然,花酒藏拽起夜野肆的手贴到自己心口侧边的位置:“我还是感觉和之前不一样,看样子比之前……有点肿的感觉。”
“……”夜野肆嘴上不说其实恢复到原大小,贴在其心口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花酒藏皮肤,“放心,不大,变大我也要,我牙齿和嘴制造的结果我负责。像橡皮糖,软软的;体温,暖暖的。”
花酒藏脚趾痉挛,身子一抖,从牙缝蹦出一句:“好痒。”
“嗯?”夜野肆忙不迭收回手,“小鬼,还真是敏感体质呢。身上随便一碰 ,下面都会起反应。洗澡去,你快臭了。”
“我没有。”花酒藏拔高音量,怒目圆睁,“你昨天不还帮我洗头,擦身子。哪里臭了?!”
夜野肆宠溺一笑,每次看花酒藏气哄哄为自己辩解,嘴唇又抿又咬,觉得其可爱:“好好好,你没有臭,我的小鬼一直都是香的。和我一起洗澡。宝宝。”
花酒藏猛眨眼,掏了掏自己耳朵,不可置信:“什么?”
“什么?”夜野肆把耳朵凑近花酒藏,佯装空耳,“你说同意。好的,走吧!洗完去上课。”
话罢,他给花酒藏披上一件外套,拿好提早准备好的干净衣服,蹲下身,把花酒藏扛肩头,光速就往浴室跑。
进去,第一件事给浴室门反锁,把钥匙挂到花酒藏垫脚也够不到的地方,主要是担心花酒藏跑了。
第二件事,浴缸放水。
第三件事,牙刷挤满牙膏,再一次认真刷牙。
花酒藏顶着满头问号,趴到夜野肆肩上,与其前胸贴后背,在水雾漫上的镜子前扫了夜野肆一眼:“你刷牙干嘛?”
“你猜。”夜野肆含混道。
花酒藏摇头,开始脱短裤——夜野肆的短裤:“别刷了,水快满了,我们一起泡澡。”
“先站着洗。我有事,需要你。”夜野肆漱口。
花酒藏脱了自己的裤子,放到装衣筐里:“洗个澡还能有我什么事。你怎么今天还用漱口水?”
这时候,他想的还很单纯,以为夜野肆在抽风。
夜野肆呲牙,露出一排齐刷刷又洁白的牙齿到花酒藏眼前,问:“你觉得我虎牙尖吗?”
彼时花酒藏藏感觉情况不对,战术性后退,背部贴到墙面上:“夜野肆,你不会……是要舔我吧?”
“你不想?你不要?你性/冷淡?”夜野肆一步一步靠近花酒藏,猛然抓住花酒藏双手,按到其头顶的墙上去,一本正经,“我这人比较为对象考虑,第一次做|爱,把他弄很疼,床都下不了,肯定没爽够。今天换种方式补偿他。”
花酒藏猜到夜野肆想怎么补偿他,但碍于害羞,支支吾吾:“不用,你上次把我顶……挺爽的。夜野肆,我们之间……”
他见夜野肆半垂眼眸阴森森注视他。
“我们之间是情侣。不用补偿……”
话没道尽,他感受到夜野肆腾出一只手去挠他肚脐,痒得他想挠墙,犹如万蚁钻心。
“我随你!”花酒藏眼一闭,“你给我第一次,我就会想要很多次,在爱里,我很贪心。”
别看他每次嘴上跑火车,行动总会让他承认自己的羞怯。
“你给了我第一次,我也会想要你的无数次。在爱里,我和你一样贪心。”夜野肆道,抬手摸了摸花酒藏嘴角,再摘下自己的助听器放到干燥的柜台上。
紧接着,他拉住花酒藏站在头顶的花洒下,给花酒藏全身洗澡,仿佛在摆弄布娃娃。
约莫十五分钟后,夜野肆感觉自己洗干净花酒藏了,就双手捧住花酒藏头,蛮横地吻上去。
热水浇在头顶,顺头流到他脚底。
花酒藏则脚底踩着夜野肆脚背,与其唇齿相缠。
数息后。
夜野肆手架住花酒藏大腿,花酒藏如考拉一般抱在夜野肆身上。
他吻得花酒藏身子娇软无力,才肯放下花酒藏:“站好,腿岔开。”
花酒藏很听话,犹如大脑全同步了夜野肆,一步到位做出夜野肆最想要的站姿,见夜野肆蹲下身,迅速合眸。
淋浴声很大,以至于掩盖了某些令他紧张的声音,而自己哼唧的声音却很亮,响透整个浴室。
久久后,他感觉夜野肆结束了,指甲才停止挠墙,早已发软的腿彻底绷不住就往地面下跪。
膝盖快接近地面时,说时迟那时快,夜野肆及时拦住他腰肢,而把他捞起身。
他见夜野肆用漱口水第二次漱口,有些事他心里明白。
好像……挺喜欢那种痒痒的刺激。
回味,仿佛站在云端,解脱而浑身自由,身体也舒畅不少,很美妙的感觉。
之后,二人在浴缸里泡澡,花酒藏觉察夜野肆无形之中暴露出极强的控制欲,抱住他一直不放手,都快给他勒到呼吸不畅,腿也把他缠得死死不放,但什么也没做。
像是需要索取什么,实际夜野肆对他却是隐忍和克制。
夜野肆血脉里乌鸦恶魔对白鸽天使的侵占欲望还是毫无保留地出现,才会对花酒藏表现出依赖,恨不得四肢百骸与花酒藏融为一体。
下午,两小时课程,中间休息时间,夜野肆趴在课桌上睡觉,花酒藏出去卫生间。
教室里低头玩手机的学生不在少数,几乎没人发现一个身形高挑魁梧,金发红眸,手腕上佩戴的名贵限量腕表在自然光线下都金光闪闪,手上端着一杯咖啡,身着深V黑色衬衫的学生走进教室,坐到夜野肆后面一排。
他正真的名字叫安森·依德克,乌鸦恶魔,不是转学,而是靠权力进入这所学校,与花酒藏同样,拥有一套掩人耳目的资料。
曾经的冷彻,现时的森屿。这些都是他用来骗夜野肆的假身份,但这次外貌是真的,没有再伪装。
他看到夜野肆安安稳稳趴在课桌上睡觉,心里很不是滋味,仿佛心爱的兔子咬了自己一口,将要惩罚兔子,它却溜之大吉、忘恩负义。
如果没有白鸽联盟某个高官的警告,他会轻举妄动,不会偷偷摸摸来到学校接近夜野肆。
前段时间才得到部分权力,做事需要谨慎。否则夜野肆早就被他绑回国,压根不至于亲自用真实容颜来演戏骗人。
森屿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抬手摸耳钉时,视线里花酒藏穿着高腰牛仔衣刚坐到夜野肆身旁,就瞧见花酒藏伸手去摸夜野肆头发。
他见——夜野肆依旧趴在课桌上,手臂却圈住花酒藏的腰,极力往其身侧拉拢。
冷彻冷哼一声,内心:谈恋爱了?我给你送点虐的。
休息时间快结束,老师也进到教室,夜野肆唰地直起头,头发还在头顶乱飞,扭头,电光火石之间,对花酒藏脸颊就是一口。
花酒藏低头看书,还没反应过来夜野肆亲了他一口。
夜野肆单手撑住下颌,笑意微澜,五官丝毫不受睡觉压在脸上的红痕的影响,依旧俊美。
他道:“男朋友真好看,没忍住亲了一口,男朋友不会生气了吧?”
花酒藏扭头,向夜野肆递上一个甜到发齁的笑容:“当然没有啊!”
猛然,一股咖啡味的风伴着烫烫的液体,扑面而来。
——冷彻看不下去,把咖啡泼到前排撒狗粮那两位身上。当然,重点泼的是花酒藏,毕竟是情敌。
花酒藏低头看看自己衣服,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下半张脸和牛仔衣右边上都有咖啡,目光幽冷,机械生锈般转头看向后排。
虽然从花狂放口中得知冷彻是隐藏多年的三皇子身份,但他没见过冷彻真容,花狂放和花妄亦然不知其真容。
只见,森屿故作慌里慌张忙着收拾桌面,再来个不经意间抬眸与他对视,意味深长笑而抱歉:“不好意思。”
花酒藏看到森屿那张脸就感到不舒服,一咬牙,皮笑肉不笑:“同学,你这咖啡泼得挺远。”
森屿扶起倒在课桌上的咖啡杯:“真没想到会这么远。”
夜野肆目光紧盯花酒藏,用湿巾快速擦其身上的咖啡,问:“烫到没?小鬼。”
“没事,不用擦了。”花酒藏目光冰冷地看着森屿,感觉这家伙就是故意而为之,“我们换个位置。”
他起身就走,夜野肆收拾课桌上的书和笔抱在一堆,跟在花酒藏身后,书桌里的书包却忘拿。
他走了几步,森屿忽而开口:“同学,你书包没拿。”
夜野肆站住,目光一扫森屿,猛然定住,旋即,沉声道:“好的,谢谢。”
他扯出书包,立即开溜,内心:我去,金发红眸!恶鬼啊!看见真戳眼睛。
夜野肆与花酒藏再次坐到一块儿,老师也开始讲课,花酒藏打开手机打字发消息给夜野肆。
花酒藏:我看见他就觉得烦。
夜野肆:啧!我看到他那头发颜色和,胃里就翻江倒海。“金发红眸”这四个字都成我噩梦了。
花酒藏:我们以后离他远些。
夜野肆:出于我的直觉,那人很奇怪,但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花酒藏:感觉他是故意泼我咖啡,后背没有泼上大面积咖啡,反而直接干我脸上来了……管他,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人没事就OK。上课上课,专业课还是好好听。爱你。[jpg.]
夜野肆一咬嘴唇,与花酒藏相视而笑,目光不自觉下移到花酒藏薄削嘴唇上。
还想亲花酒藏。
然而,森屿一直盯着夜野肆,嘴角坏笑就没停止过一秒,心里计划着怎么让夜野肆与花酒藏闹矛盾。
毁不了夜野肆。那毁了计酒?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