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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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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多久她就隐约看见了一座村庄。

“哈哈,还是蒙有用!”

本来因赶路而略显疲惫的苏琉灵顿时来了精神,兴冲冲地向村庄走去。

从昨晚到现在苏琉灵什么都没有吃,这会儿倒是有些饿了,只是这村庄似乎没有酒楼。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走了过来,“我瞧公子眼生,可是外来的?”

那年轻人虽着粗布衣衫,但整个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个整天劳作的人。

不过她也没多想,答道:“我是从京城来的。”

“京城?”年轻人表现得有些诧异,“那公子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说来苏琉灵也有些不好意思,“实不相瞒,我欲去玉安山,奈何不认识路,也没有地图,稀里糊涂的就到了这里。”

“那你是走错路了。”年轻人说道。

所以还是蒙错了。

“那你可以告知我该如何走吗?”

话音刚落,苏琉灵的肚子就突然响了起来,令她颇有些尴尬。

那位年轻人也未取笑她,“如若公子不嫌弃,不妨去我家,我为公子备些吃食?”

“啊?那就叨扰了!”苏琉灵向年轻人拱了拱手,自己这是碰上了好心人啊!

“公子客气了。”

说罢,年轻人便领着苏琉灵来到了他家。

年轻人的家里看起来颇为清贫但很整洁,只是这样看起来,家中似乎只有年轻人一人。

“家中简陋,公子勿怪。”

“怎会!”苏琉灵连忙答道,“你能予我饭食,我应当感谢才是!”

年轻人微微颔首,示意苏琉灵坐下,自己去一旁准备吃食。

不一会儿年轻人就带着饭食来了,在他摆放碗筷时,无意中露出了右手手腕上的刀疤。

“公子贵姓?”年轻人突然问道。

“免……免贵,姓……林。”正在吃着的苏琉灵断断续续地回答。

既然是逃出来的,自然是不能用真名的,于是苏琉灵便为自己想了个假名——林流。

“兄台贵姓?”苏琉灵反问。

嗯,礼尚往来。

年轻人笑笑道:“鄙人姓姜,不知林公子要去玉安山作甚?”

“当然是去参加群英会啊!”提到群英会,苏琉灵又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听闻群英会上青年高手辈出,既然林公子要去参加群英会,想必公子也身手不凡吧?”

苏琉灵谦虚地摆摆手:“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

她本还想给那年轻人银钱,只是年轻人坚决不收,苏琉灵只得作罢。

在临走前年轻人还给了苏琉灵一张地图,让她按照指示走便不至于走错了。

现在这一路走来,感觉风景都要好上不少,许是知道自己走的是正确的路所以心情舒畅,连带着看风景也顺眼了许多。

两边都是快及腰的草丛,偶有微风吹过,草便也随着风舞动起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苏琉灵到了一座小镇上,以防万一,她又去询问了路人,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才彻底安了心。

不得不说,这里很是繁荣,也有很多苏琉灵没有见过的小玩意儿。

以前还小的时候,因为身体孱弱,苏琉灵被师父禁止下山,只能待在玉安山。长大后虽然身体修养的与常人无异,但师父仍是不放心,所以她还是不被允许下山。

平日里她总是会缠着下山归来的师兄师姐们给她讲山下的事,师兄师姐们也总可怜她不能下山而由着她。

只是山上不可随意带入山下的东西,所以师兄师姐们有时候讲着讲着就会给她画出来一些小玩意儿,这也使得苏琉灵一直渴望着下山。

这次回家是她第一次下山,但是一路上都坐在马车上,苏琉灵根本没办法体验到纸上画的新奇玩意儿。

街上有卖糖葫芦的人在吆喝着,有卖泥人的人在捏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杂耍的人在卖力表演着……

这一幕幕都是苏琉灵没见过的场面。

这边摊位看看,一会儿又跑到那边摊位瞧瞧,苏琉灵看着琳琅满目的东西兴奋地不行。一只手拿着糖葫芦,一只手拿着糖人,已经没办法再去拿其它东西了。

苏琉灵在街上饶有兴致地逛着。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惊呼声和鼓掌声,一群人围在那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可就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了。

她在圈子的外围这里跳一下那里跳一下,却也只能模模糊糊看见圈子中间有几个壮汉和一位女子。

忽然,她看见人群中有一个小空隙,瞅准机会,她奋力从那个小空隙中钻进去。

但实在是太挤了,她手中的糖人不慎掉到了地上。

原来这里是一群人在表演杂耍。

只见那位姑娘躺在地上,两名壮汉合力将约摸三尺宽的石头叠放在那女子的身上。

随后,另一名拿着锤子的壮汉挥舞着锤子向女子身上的石头砸去。

苏琉灵看着壮汉的动作连忙捂住眼睛,为那女子捏一把汗。

锤子砸到了石头上,石头应声而碎。

苏琉灵慢慢将手放下,只见壮汉将女子身上的碎石拨开,女子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然后绕场走了一圈,向大家证明自己安然无恙。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激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女子走了一圈后,从壮汉手中接过铜锣,将铜锣平放伸向人群。

正当苏琉灵期待着女子接下来的表演时,人们拿出几个铜板放到铜锣上,而有些人则拿出了些碎银子放在了铜锣上。

到了苏琉灵面前,她也学着前面的人从钱袋子里拿出些碎银子放在上面。

当她随着人群散去时,迎面走来了一个人撞了她一下,但那个人头也没回就直接走了。

这日头也渐渐大了起来,怕是到了中午。

玩了这么久也累了,苏琉灵便寻了个酒楼进去。

一进去小二就热情地上前招呼着,“客官里边请!”

小二引导着苏琉灵来到二楼:“客官要吃点什么?”

苏琉灵从未来过这里,也不知道都有什么好吃的,便叫小二上了些招牌菜。

在等待的过程中,苏琉灵把玩着桌子上的茶杯,偶尔也会打量四周。

*

苏璃宁几天前出门办事,今日才回来,早早就听说自家妹妹回来了,于是一到家就迫不及待去见妹妹。

他站在门前敲了敲房间的门,但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这时暖秋走了过来,看见苏璃宁行了个礼,然后看了看周围,嘀咕道:“侍卫呢?”

“侍卫?什么侍卫?”虽然暖秋嘀咕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苏璃宁听见了。

“就是看守小姐的侍卫。”暖秋答道。

“看守?”苏璃宁不解,在自己离家期间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暖秋摇了摇头,“老爷突然下令将小姐关在屋里,不让小姐出来。”

这是两个人闹矛盾了吗?

苏璃宁也没有再想太多,于是敲了敲门道:“灵儿,我是哥哥,你先开开门!”

本以为苏琉灵只是赌气不开门,但是这么久还是没动静苏璃宁就有点担心了。

一不做二不休,苏璃宁直接踢开了门,只是里面也不见苏琉灵的身影。

“怎么回事,小姐呢!”苏璃宁质问道。

屋里没见着苏琉灵,暖秋也害怕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奴婢也不知道……”

“那还不快去找!”

*

在丞相府的一凉亭中,苏长青独自坐在那,桌子上摆着四个空茶杯,四方的桌子,一方一个。

这时,方思若不紧不慢地走向他。

“你来了。”听到动静苏长青也未抬头,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来似的。

方思若并未立即回答他,而是坐到他对面,把玩着这一方的空茶杯。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苏长青笑了笑,拿起茶壶给自己右边的空茶杯倒上一杯,然后又给剩下的三个依次斟满。

“尝尝,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你这习惯还是没有变。”

方思若拿起茶杯,刚靠近嘴边便嗅出了这杯茶与她平日里所喝的茶的不同,她莞尔一笑道:“许久没喝过山水茶了。”

还未等苏长青说什么方思若便喝了一口,“倒是与她的手艺有那么七八分像。”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摇摇头感叹道:“只是这么多年了,怕是再过上几年就真的要不记得她泡的茶的滋味了。”

苏长青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像是在怀念什么,随后又放下,有些遗憾地说:“我终是学不会她那样的。”

两人就这样静坐着,什么也不说,只是品茗着山水茶。杯中喝完后又续上一杯,像是在借此怀念着什么。

“老爷,王妃。”一名侍卫向二人行礼,那人右手手腕上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刀疤。

“小姐扮做男子欲往玉安山参加群英会。”

“群英会?她倒是还不放弃这个念头。”从这语气中倒也听不出苏长青的喜怒,仿佛之前坚决反对苏琉灵参加群英会的不是他。

“儿孙自有儿孙福。”方思若含笑道,“说不定我家潇儿也想去呢。”

另外两杯茶已经放凉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冒着热气。

远远地看见苏璃宁过来的身影,两人对视一眼,似乎一切尽在他们掌握之中,于是苏长青对侍卫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苏璃宁向二人匆匆行礼,也顾不得这里还有外人,直接冲着苏长青说道:“爹,灵儿不见了!”

苏长青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苏璃宁一眼,还未等他说什么,一旁的方思若倒是先开了口:“巧了,我家潇儿也不见了。”

虽是这么说,但丝毫不见她脸上有一分担忧的意味。

着急上头的苏璃宁也没有注意到方思若的神情,只是惊讶道:“明潇也不见了?”

苏璃宁一时摸不着头脑,“那怎么办?灵儿才回来没多久,又不认识路,会到哪里去啊!”

“不若这样,”一直沉默的苏长青突然开口,“你去将他们寻回来。”

听到这话苏璃宁当然是一口答应下来,“好,我这就吩咐下去。”说完,他转身就准备离开。

“宁儿等等!”苏长青喊住苏璃宁,“你怕是理解错了为父的意思。”

苏璃宁回过头,不解地看着苏长青。

“咳……”苏长青尴尬地假咳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去找他们。”

“爹,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苏璃宁本就担心自家妹妹和好友,被自家爹这么无所谓似的安排顿时来了气,“不见的是你的亲女儿啊,你急不担心她吗!京城之大,我一个人怎么找!”

见到一旁的方思若还在安然自若地喝茶,丝毫不见慌张的模样,他更加生气了,“王妃娘娘也同意我爹这样的安排吗?”

见到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方思若也顾不得看戏了,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道:“璃宁啊,你爹他说的有道理啊。”

见苏璃宁欲要反驳,方思若连忙接上话:“你想想啊,琉灵她是因为跟你爹置气所以离家出走,潇儿同样也是与我置气。一旦大张旗鼓地找,他们肯定会躲着呀!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暗自找。你先去,然后我和你爹再派人。”

“对啊对啊!”苏长青附和道,“为父就是这个意思!”

苏璃宁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答应了下来。

看着苏璃宁离去的背影,苏长青喊道:“不妨去玉安山看看,也许在那里,若是他们不肯回来,你便陪他们在外面闯荡些时日吧。”

苏璃宁并没有回头或是停下,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许是太过心急,苏璃宁也忘了问苏长青为何要将苏琉灵关起来。

苏璃宁走远后,苏长青再为自己续上一杯茶,却不曾想已经喝完了。

“孩子果然还是孩子,这种拙劣的伎俩都能被骗了去。”

苏长青倒也没有执着于山水茶,反而对着方思若说起话来。

方思若就着手中的茶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所以才更应该让他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方思若起身说道:“我该走了。”

然后又看向围墙外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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