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彼此为宇宙中的一根弦,通过共鸣和振动来传递爱意和情威。
——弦理论
*
夜色浓稠的夜晚,一间在被黑夜所笼罩的房间门后,有这样一对男女,正亲密的依偎在一起。
暧昧的气息,在这狭小的门后空间里,肆意蔓延开来。
两人唇齿间混合着酒味,男人温热的气息,如同一片片羽毛般,扫向女人的脖颈。
似是突然反应过来般,男人猛的抬起了头。他强撑着被身下女人迷的有些涣散的双眼,双手捧起女人的下颚,强迫她直视着自己的双眼。
他嗓音喑哑,又艰难的开口:“吕裴郗,你看清楚了,我是陆毅恒。”
陆毅恒,是那个她从高中时期,就单方面宣布为死对头的竹马。
可此刻的吕裴郗,意识早已被药物所淹没,她完全没有心思去回应、去思考眼前男人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她如今只觉得自己此刻的身体,仿佛置身于烈焰的火焰中般,燥热又难耐。
她无法控制着自己的意识,因为身体过于难耐,她本能的被驱使着,一个劲的朝着陆毅恒那相对冰冷的身躯上靠去。
“吕裴郗,你清醒点。”
见她无心正面同自己回应,陆毅恒的心中有些烦躁。
到底是谁这么胆大,敢在雾程两家公开联姻喜讯的酒会上下药。
“吕裴郗……你,别动了。”在被吕裴郗一直紧贴着不撒手的情况下,陆毅恒有些难以承受。
可意识早已不在的吕裴郗,哪里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能使眼前男人难耐成什么样子。
她仍是在试图用陆毅恒的体温,帮助自己缓解热气,她贴着陆毅恒身子说:“我热,你帮帮…我好不好……”
短短的一句话,似是能使人断了脑中那根名叫理智的弦般。
陆毅恒终是忍不住,再次低下头,吻上了身下女人那因热,而一张一合的唇角。
窗外那安静高悬着的月亮,在此刻,也悄然的被蒙上了双眼。
而屋内,两人那暧昧的气息,则是在肆意挥洒着。
寂静的夜晚里,也仅剩下俩人那似有似无的旖旎声,在空中慢慢绽开。
-
窗外月亮缓慢下降,太阳交替轮班。
清晨,那一缕光束的折射,使得吕裴郗被迫苏醒。
她刚想开口吐糟自己怎么没有拉窗帘,却在抬手想遮挡住自己被刺激到的双眼时,感知自己头疼欲裂直冲脑子。
她想转个身之际,又突然察觉到自己腹中有着不属于自己的温热,身后同样有着一股莫名又熟悉的气息。
她忽然间,有些害怕了。
她缓慢而不可置信的转过了头,而入眼便是一张极具有侵略性,却带着股倦意的睡颜。
她无暇去在意身侧人,那具有侵略性的睡颜。她只知道,现在躺在自己身边,并抱着自己腰部的男人,是自己那见了面必会呛的死对头陆毅恒!
定是她在做梦。
她揉了揉眼,发现自己还身处于此后,顿感不妙。
她突然想起,自己昨晚在宴会上,一时没留意,误喝了被下了药的酒水后。
在自己意识还留有清醒时,在被服务生递了一间空的房间房卡后,便独自上了六楼。
可在跌跌撞撞想进房间时,她却在进门那刻发现陆毅恒在屋内。
随后,不知是因药效的冲击,还是自己有些昏了,她竟然抱住了他,还亲了上去…。
想到这,吕裴郗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这是和他一夜邂逅了……?
不对,自己还是衣冠得体。
等等!
这不是自己来宴会时穿的那件礼服啊。
这分明是一件修身睡衣啊!
她难不成还真是和陆毅恒睡了啊…。
还未等她对此突发情况有所缓和,就见身侧之人因自己一直在乱动,而有了将要苏醒的迹象。
她紧张的不知所措,在陆毅恒即将睁开眼前,她选择了再一次闭上了双眼。
似是因为紧张,她把双眼闭的太紧,这也使得身侧人一眼便看出了破绽。
“吕裴郗,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好吧,白瞎她自己紧张一场了。
吕裴郗缓慢睁开一只眼,似是想在下一次睁开眼时,发现这都是一场梦。
但事实这并不是梦。
两人静静对视着,谁都没有开口。
吕裴郗受不了这么尴尬的氛围,刚想开口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却听眼前这位与自己一见面,便会被自己呛的男人,说着让她不可置信的话。
“吕裴郗,你得对我负责。”
嗯。
其实不需要的。
成年人嘛,很正常,都理解。
21世纪了,不需要负责的,更何况昨夜突发情况。
等等!不对?!
“什么叫我得对你负责?”吕裴郗似是没听明白,又有些觉得是自己幻听了。
她最开始以为陆毅恒说的是会对自己负责,刚想拒绝说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
毕竟昨晚是自己误喝了被下了药的酒水,不然两人也不会到这一步。
就是不知道,服务生明明递给她的是一张空的房间房卡,为什么陆毅恒会在屋内。
想到这,吕裴郗再一次的有些头疼。
自己怎么能和一辈子没可能的陆毅恒睡了呢!
还有,这人醒来看到呛自己这么多年的女人,和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时,不是应该痛骂她一场的吗?或者是向她说出以后永不相见的话吗。
她可是把他的清白都毁了啊!
这人不是一直在为他那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守身的么。
现在又怎么能容忍一个,毁了自己清白的人,还留有在自己眼前啊。
这不科学啊。
他怎么还能说出让她负责的话。
太古怪了,这人被谁附身了吧。
等吕裴郗再次抬起眼看向陆毅恒时,他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扣着上衣的扣子。
拒绝的话还未出口,就听眼前站立着,紧盯着自己的男人说:“过俩天我会带着合同去吕家的。你放心,内容不会次,轮不到你那后妈说什么。”
吕裴郗一时还未消化这么多信息。
等捋清楚一切后,便见陆毅恒正准备从卧室朝外走去。
“等等!”
陆毅恒应声转头,盯着吕裴郗的眼睛,似是在等待着她下一句的开口。
“其实,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
是的,他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论谁也不可能想到俩人会有着一日邂逅。
更何况都是成年人了,也不是什么封建社会,睡一觉还没有到需要负责那一步。
但陆毅恒似不是这么想的,他没有立即回答吕裴郗的话,仍是紧盯着吕裴郗的眼睛。
熟悉的眼神使吕裴郗被盯的有些发慌,坐在床上的身子也不自觉的有些别扭。
“吕裴郗。”
陆毅恒叫着她的名字,很认真的一声。
吕裴郗本以为陆毅恒接下来会说一些很深奥的大道理,却没想到他只是平静的阐述:“你睡了我,不想负责,是……”他顿了顿,随机又叹了口气,似是带着些气馁般,“是你在外面有很多男人吗?”
其实他是想说睡的,可到嘴的话却变成了有。
吕裴郗听他这么问,连忙摇起头,随后又有些生气的说:“你有病吧?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这么随便的人?”
“……”陆毅恒没有在回答,盯了吕裴郗几秒后,轻声‘嗯’了声后,便转身离开了。
吕裴郗耸耸肩,真是不懂这人的脑回路。
有病似的。
等她下了床时,才想起来陆毅恒没让人给她送衣服。
她刚想跑出去趁陆毅恒还可能未走多远去喊他时,转头便在床边沙发上看的了装衣服的袋子。
袋子上的Logo还是自己常穿的那家牌子。
吕裴郗无语了。
呛了他这么多年,这人就连自己衣服的喜好都得调查的这么清楚,是准备在哪天夜深人静时候刀了自己吗。
等吕裴郗换好衣服时,傅黎的电话也随同打了来。
电话铃声急促的响着,吕裴郗顺着声音找到了手机。
她刚接听便听到对面传来暴怒:“吕裴郗!你在哪!怎么昨天在宴会上,我一不留神你就跑了啊!一直不接电话就算了,还敢夜不归宿啊!说!你现在在哪?跟谁在一起!”
“……”吕裴郗有些不太知道该怎么和傅黎通过电话去诉说这一切的突发情况,“你在橙桐湾吗?我们见面说吧,我这一会儿就回去了。”
“什么?!”傅黎此刻已经从吕裴郗口中知晓了两人昨夜至今发生的事,“所以你们俩现在是要到结婚那一步??!”
吕裴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其实也不知道陆毅恒说的提亲是真是假。
但她觉得是假的几率很大!
他怎么可能只因不小心和怼了他多年的死对头上了床,没了清白后就非要她去负责。
“就是啊,他不是还有个喜欢多少年的白月光么。这又是搞什么一处,不会是想等他那白月光回来在甩了你吧。”傅黎听了吕裴郗的复述有感而发,“我觉得以你俩这关系是很有可能的。”
吕裴郗却有些更加迷茫了,哪有人想让自己二婚的,除非是想让她在结婚宴上出丑。
但这也不可能,出丑的不会,也不可能只有她一人,陆氏也会因此受到严重负面影响。
吕裴郗想着想着,突然想到自己和陆毅恒一夜邂逅后,竟然不觉得哪里难受,她觉得奇怪了。
她开口打断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傅黎,“对了傅黎,先不论别的。我和陆毅恒那啥后,我不觉得难受,只是有些醉酒后的头疼。你说,他是不是就是骗我的,我们两压根什么都没发生。毕竟我呛他这么多年,他说不准要干把大的,把我给整没了。”
傅黎不以为然:“嗨,疼是正常的。”突然她反应过来吕裴郗说的话,“你说什么?!不觉得难受?”
吕裴郗眨巴着双眼,点了点头。
但这是重点吗?
“我靠,吕裴郗,陆毅恒他还真不行啊。”傅黎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事般,她拿起手机不知道在鼓捣着什么,“我看你这第一次后的精神就觉得陆毅恒不怎么行,没想到他真不行啊!”
“这是重点吗?我们两可能都没发生关系啊。”吕裴郗说完,傅黎也没在有后语,只是低头在鼓捣着手机有些疑惑,“你干嘛呢?快帮我想想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要是真睡了,但这都什么时代了,睡一觉还要我负责。他难道不会推开我吗?他什么时候这么绅士上了。”
轮到了吕裴郗在这独自絮絮叨叨,而一旁的傅黎只是随之附和着应几声,却仍是在鼓捣着手机。
吕裴郗见她不理自己,凑近她手机前,“你在干嘛啊。你帮我想想啊,他不会真是要我命吧。”
当吕裴郗看向傅黎手机的那一刻。
印入眼帘的便是输入框里一句易令人遐想的话:
【听说你兄弟陆毅恒那方面不行啊】
看到这样的一句话,吕裴郗有一瞬间的被震惊到,“你要给谁发消息?!”
傅黎到是没有被正主看到后的紧张神色,她用着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说:“你猜。”
“傅黎!”吕裴郗有些生气了。
傅黎见状,连忙放下手机,“是骆铭时,你别生气。我只是觉得他们俩算是个兄弟,想从他口中了解一下,是我错了么。”她晃动着吕裴郗的胳膊,试图用撒娇让她因此消消气。
吕裴郗还是无言,只是脑袋正在放空状态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口口,你理理我嘛。”
吕裴郗突然转过头看向傅黎,她抬起右手食指,似有似无的上下摇晃着,“既然他不说明,那我就先行审问!我就不信他能真和我睡了!”
“……”傅黎一时没反应过来吕裴郗的意思。
随机,她疑惑中又带着不解的‘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