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千庭又去了国外,纪言邻站在接机口看着他离开。
他没问过蒋千庭为什么为自己做这些。
蒋千庭也说他们之前不需要计较这些。
他与蒋千庭,还有裴讲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纪言邻总在想,如果只是出生在普通人家,大概会比现在快乐。
飞机落地,蒋千庭第一时间报了平安,纪言邻放下心,关了手机走进宿舍。
裴讲从上铺探出头,关切问:“阿庭到了吗?还有阿昭高考,他到底回不回来啊?”
白子玉摘掉耳机,转过椅子:“高考不还早着呢吗?”
“再说吧。”
他看着纪言邻耸了耸肩,随后八卦的爬上裴讲的床铺:“阿昭是谁?小姑娘啊?”
“他未婚妻。”纪言邻脸侧滴着水,正用毛巾擦着。
白子玉惊讶得叫了一声,裴讲捂住了他的嘴,冲他摇了摇头。
再三确定白子玉不会说出去他才放开。
“你们真不简单,一个有未婚妻,一个谈了三年跟过了一辈子一样。”
“得了吧,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你女朋友啊?”
“快毕业的时候吧,大家正好一起聚一聚。”
或许是因为最后一学期的缘故,平时冷清的篮球场今日也围满了人。
沈同星感受着穿过围栏吹来的温风,四月海棠盛开,阳光透过花枝洒下,现下不冷不热刚刚好。
“阿星!”
迎上纪言邻炽热得目光,沈同星递给他了杯倒好的温水:“慢点喝。”
“同星,我们也想喝。”
纪言邻挑了挑眉,眼中闪过得意:“要水没有,找打有一掌。”
裴讲随意得抹了把汗:“阿邻怎么越来越小气了。”
纪言邻知道沈同星喜欢干净,他特地洗了澡才敢敲门:“阿星。”
“怎么了?怎么还没睡觉?”
“我想和你一起睡。”
纪言邻抱着枕头,穿着沈同星买给他的白色小羊拖鞋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他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看着小羊旁边的黑色小狼笑出声。
沈同星刚关上门就听见身后的动静,走上前是男孩看着地面傻笑。
“你笑什么呢?”
“阿星,你买的情侣款吗?”
“是啊。”
“那为什么我不是小狼?”
沈同星扯了扯被子,云边月光散开,照在阳台晾的睡衣上。
衣服一黄一蓝的情侣款式,刚开始是情侣牙刷,时间久了,买东西都会下意识买一样的:“因为狼是老大,我们两个谁是老大?”
“你是。”
“这不就对了吗,你是小弟你穿小羊。”
纪言邻半信半疑,刚准备再争辩,客厅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猫叫。
沈同星掀开被子,顾不得穿鞋,纪言邻跟在她身后。
小星躺在猫窝一动不动,沈同星在去宠物医院的路上颤抖着声音喊了好几声也没有反应。
“明明……明明吃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
医生开门走出来,摘下口罩:“它的心脏不好你知道吗?”
“我知道。”
“它呼吸急促,舌头发蓝伴有咳血的症状,四肢绵软无力,是先天性心脏病的表现。”
“是…死了吗?”
静了许久,医生也只是摇了摇头,沈同星一时有些站不稳。
纪言邻扶着她,想安稳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小星叫那么大声,是疼吧,想到这,泪比声音先流出。
她抱着粉色的瓷罐在纪言邻怀中哭的止不住抽噎,哭到没泪可流。
金宝呜咽着趴在纪言邻脚边,或许它也感受到了昔日伙伴已经离开的事实。
“小星……”
或许是深刻心底的悲伤,让沈同星在睡梦中也叫着小星名字。
纪言邻心疼的抱着她,他看着窗外摇曳的绿叶,平静的天气刮起了狂风。
如果明早醒来发现一切都是梦。
如果星是一切万物的终点,那哪一颗是小星,哪一颗又会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