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的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一次艰难的洗完澡，两人就跑到书房里再次找起线索来。

上次找到一半就被叫去酒吧了，这次要彻底检查一遍才行。

察觉到钱寓的视线一直落在桌面的电脑上，赵隅安暗道一声不好。

连忙让人翻柜子转移一下注意力。

柜子一打开，就是好几份刑事判决书整整齐齐的叠在上方。

但犯罪人均为未成年人，因此受到的惩罚不算重，也就2，3年。

低下是一张考场中常见的草稿纸。

上面写了一排名字，有些被划掉，还有些没被划。

“看来李渺竹的手比想象中还要不干净啊。”

钱寓拿起纸张，本想往旁边扬一扬，又想起来赵隅安现在和他在同一具身体里，转过去的手腕硬生生拐回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扬，“看，报复名单。”

名单上除了判决书上的几个没被划去，还有一个徐泽霖躺在名单列表最下面。

“看来没入狱的都被报复了，入狱的反而逃过一劫。”

钱寓又翻了翻判决结果，“啧，最多才3年，真轻。”

“这排名单估计都是害李渺林变成植物人的凶手和从犯了。”

钱寓冷嗤一声，“那看来徐泽霖能有今天算恶有恶报。”

前两样东西被拿走，柜子里只剩下最低下的病历本。

是李渺林的病历本。

前几页记着的都是些不重的小病，属于吃几天药就痊愈那种。

但后面生病越来越频繁，几乎三天就要去一趟医院那种。

翻到最后，是全本最新的看病记录，也是这本病历本记录的生的最严重的病。

当时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效，能变成植物人的现在，已经是医生们拼尽全力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抢救时间，3年前。

两人回想起病床上的女生，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一样。

原来她已经三年没起床了。

轻轻的把东西放回柜子里。

沉重的气氛蔓延在书房里。

钱寓顺便将另一个柜子也开了。

另一个柜子凌乱的放着几支笔和一本被撕了一大半的草稿本。

除此之外就没其他东西了，本子也是空白一片，最上面那张更是半点字印都没有，连赵隅安想用铅笔看看上一张草稿纸写的是什么都不行。

既然没东西，那就关上。

钱寓坐到身后的老板椅上，正要合上柜子，余光突然瞟到柜子里还有什么东西。

钱寓将手伸进去摸索起来。

“怎么了？里面还有东西吗？”

赵隅安说完，钱寓正好把里面的东西拉了出来。

是一个隐藏柜子。

“一个柜中柜。”钱寓拿起隐藏柜子里放着的红色绒布盒。

“一个项链盒，李渺竹这么宝贵不会和她妹有关吧。”

说着，便打开了盒子。

“我去！”

钱寓被里面的东西吓了一跳，盒子差点掉到地上。

赵隅安借着钱寓的视角也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也被吓到瞳孔紧缩。

但没多久又恢复了平静。

盒子里装的是一条项链，一条由人类牙齿组成的项链。

赵隅安拿过身体掌控权，将项链拿到跟前，一颗一颗认真观察起来。

“都是恒牙，还都是磨牙。”

赵隅安像拨佛珠一样拨起牙齿项链。

“牙齿都挺健康，牙根完整，没有蛀牙，除了部分发黄，总体来说都是些好牙。”

“不是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吓人啊，还一颗一颗评价起来了。”

缩在脑海里的钱寓震惊，害怕；不是赵隅安怎么一点也不怕啊!这样显得他很胆小。

“一共17颗。”赵隅安又拿起旁边的名单数了数，“对上了，也是17个被划去。”

说完，拍拍手，事了拂衣去。

留下钱寓一个人收拾残局。

也不知道牙齿的原主人们是死是活，将项链放了回去，快步离开跑去洗手。

也不知道李渺竹串项链的时候有没有洗干净这些牙。

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做噩梦。

比起想象中李渺竹拔人牙的场景，还是牙齿近在眼前一颗一颗被仔细观察的景象更吓人一点。

“你还好吧？”看着钱寓怪怪的，不会是刚刚被吓到了吧。

钱寓深吸一口气，问，“你刚刚没被吓到吗，那可是一串真人牙齿项链。”

赵隅安想了想自己以前的经历，比起半夜起夜发现自己被一具骨架抱着或者是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被转移到一个新地方之类的事情，好像，不太值一提。

“还好吧。”

钱寓倒吸一口凉气，自叹不如。

重新回到书房，两人试着用李渺林入院时间解开电脑。

这次，电脑乖乖的解锁了。

没有解密成功的兴奋，只有难言的沉重。

电脑里的东西很少，少到只有记录了那群人的相片与踪迹，和李渺林当初在学校被欺负了一整年的经历。

李渺竹查的非常详细，连他们上厕所几分几秒都会记下。

赵隅安突然想起来之前看到的衣帽间，之前还不理解为什么有这么多棒球帽、宽大深色外套和一整个柜桶的口罩。

应该是每次去调查时的认真乔装，以防万一还准备了许多套不同的装备。

想来应该也是这份仔细才让她到现在都没被那群人发现罪魁祸首是她。

看到关于李渺林的记录，钱寓又是一声叹气。

该死的校园霸凌！

关上电脑，久久不能平静。

真是一群出生！

看着钱寓这么不好受的样子，钱寓安慰了一下。

“没事的，只是个游戏，过关了就好了。”

不得不说，赵隅安的安慰技巧真的很烂。

钱寓嗯了一声作个回应就继续躺回椅子上。

过了一会，钱寓想通了，“你说得对，这是虚假的，我们已经把重心放在回家上。”

见钱寓恢复，赵隅安松了口气，想说点什么就被疯狂震动的手机打断了。

震动发出的嗡嗡声不断提醒着房间里的两人它的存在。

钱寓捞过手机，看见上面的消息，心情好了很多。

总算有些好消息了。

“隅安哥，快看！陆行进医院了。”

赵隅安没错过群里那一条条心疼陆行的消息。

看得出来，李渺竹的小弟下手不轻，腿都被打断了。

“我们避开了那两个家伙的必死结局，真不错，庆祝庆祝吧。”

“是该好好庆祝。”钱寓非常赞同，不愧昨晚他喝到酩酊大醉，这样刺激下的效果就是好。

说是庆祝，在两人共用一具身体的情况下也做不到多热闹，只能点几个喜欢的外卖轮流出来吃这样庆祝了。

有点凄惨的庆祝。

赵隅安不敢说不出来，毕竟钱寓在很高兴的选，势必要好好犒劳自己一番。

庆祝时，钱寓还特意放了一个礼炮，同时瞬间换人，让赵隅安沐浴在礼炮花里。

赵隅安被这一举动逗乐了。

“幼不幼稚。”

“好玩吗，好玩就够了。”

两人解决掉明显超量的外卖，吃完钱寓难受了好一会，只能一边嚼着健胃消食片，一边在别墅里走来走去消食。

群里开始让大家报名去医院看望陆行的活动，思来想去，赵隅安还是让钱寓在群里报了个名。

去看看那个家伙有多凄惨也是很好的。

另一边徐泽霖还埋伏在那条巷子里。

该死的陆行下午没来赴约，不过没关系，我会主动来。

但等到天黑，都没见到陆行的踪影。

徐泽霖已经等到不耐烦了。

将一直震个不停的手机拿出来看，才发现陆行进了医院。

徐泽霖咧开嘴笑了起来，随即又敛起笑容。

“太轻了，太轻了，不够，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真麻烦！”徐泽霖开始焦虑的咬手上的指甲。

“怎么办，怎么办呢。不想让他再继续活着了啊。”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钱寓报名了看望陆行的活动。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老天都在帮我！”

徐泽霖回忆起放学前陆行发过来的消息，又将目光投回手机上钱寓发的信息。

不由得大笑起来。

笑声从巷子里传出，把附近路过的行人吓了一大跳，连忙离开。

“可以的可以的，让你活到明天吧，我亲爱的陆行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