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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人人得而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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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螺看着钱太守破旧的牌位,一时有些发怔,没想到这钱大人,竟然已经去世了。

夫妻二人在钱太守的灵位前,互相搀扶着跪下,虔诚地拜了几拜。礼毕后,女子从行囊中,掏出了一对泥娃娃,放在了贡品之侧。

二人起身后,看出了小螺的疑惑,于是那书生直言道:“此处钱大人的神堂,乃是受过其恩惠百姓们捐钱筹办的。钱太守曾在家乡,开办义学,免费为贫寒子弟设立学堂。我妻子就曾就学于钱太守开办的义学。”

那女子点头道:“我幼时,有幸曾在钱太守所办的义学中就学。钱太守为官清廉,尽瘁事国,深得百姓爱戴。听闻钱太守时常亲自下到田间地头,和百姓同吃同住,可谓是真正的亲民如友。”

小螺不解道:“那既然如此,为何这弋江郡不为钱太守设置灵位,供四方百姓祭拜,而却要由这百姓自发组织?”

女子皱眉,不住声叹气道:“这还不是那件事闹得!我曾听闻钱太守曾和其学生闹出过一些......一些不堪的事情。为此有人指责钱太守是以办学为由引诱学生,不顾伦理纲常,悖逆礼法.....”

“娘子,你怎么会听信那些小人所言。”书生急道:“那分明是陈县那群老太爷们对钱太守的污蔑之词,你怎能轻信他们?你也曾就学于钱太守开办的学堂,钱太守的为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我,我原先也是不信的,此事本就如空穴来风。可后来,钱太守和其学生间确实孕有一子,我就不得不信他们说的话了。”

小螺眉头紧锁,原来竟是如此。没想到这爱民如子的钱大人竟会诱骗学生,还使其学生有孕?难怪会遭到陈县官员的唾弃。看来即使是政绩优秀之人,其道德方面倒也未必会值得人称赞。

“那这台子上的泥娃娃?”

女子垂首,悲伤道:“是给钱太守和学生未出世的那个孩子的。”

“下官弋江太守陈平安,参见成王殿下。”

看着面前风华正茂的弋江太守,成王爽朗笑道:“陈太守将这弋江郡治理得井井有条,民众安居乐业,果然不愧于这‘平安’之名。”

“本王在来此处之前就曾听说,陈太守乃是我大启最年轻的郡守长官。如今一见,果然是青年才俊。有卿如此,我大启之幸事。”

一语终了,成王转头看向周围官员感叹道:“这弋江郡,和陈太守年龄相仿之才俊,人数不少啊。”

陈平安再度躬身,道:“承蒙殿下谬赞,平安愧不敢当。只是下官不敢居功,这弋江郡能如此繁华实则是因为前任太守钱铭大人的......”

“成王殿下,为张罗殿下和常平使大人的洗尘宴,下官来晚了,万望殿下恕罪。”忽闻远处一声告罪,生生截了陈平安的话头。

但见来人鹤发童颜,步履轻盈,见到成王便恭敬行礼道:“陈县小吏陈必声,叩见成王殿下。”

成王颔首,似笑非笑道:“莫不是这位就是陈太守的叔父?”

“承蒙殿下垂青,正是老朽。平安初膺重寄,若有疏漏冲撞之处,还请成王殿下多多担待。”说罢,陈必声看向了成王身侧一人,道:“想必这位就是本次负责来陈县推行田苗法的常平使,王恒甫王大人了吧?下官参见王大人。”

王恒甫不等他行全礼便将其虚扶起,“县令请起,本次试点推行新政,还需仰仗陈县令鼎力。”

陈必声顺势直身,摸着胡须笑道:“王相乃是我大启第一位女丞相,虽然王相故里在阳平郡治下,而非我弋江郡,可永州三郡百姓提到王相,皆与有荣焉。王大人乃相府公子,自是有一脉相承的学识和魄力,诚乃我永州百姓之希望。”

王恒甫谦逊道:“承蒙永州百姓抬爱,恒甫必将鞠躬尽瘁,不负百姓所托。”语毕,随即退向成王身侧。

“还请成王殿下和常平使王大人移步,洗尘宴已先行备下。”陈必声说罢,做出邀请姿势。

王恒甫趋前半步,在成王耳边小声道:“殿下,咱们还是先去陈县的农田先行调查一下吧,这洗尘宴也不急在一时。”

成王不动声色地摇头,只以王恒甫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不急,这两个姓陈的之间有意思。县令居然能踩在太守头上,咱们先去洗尘宴上探探情况。”

说罢,不等王恒甫的回复,便率先向前走去。

洗尘宴上一如既往的觥筹交错,面对上前敬酒的官员,成王甚是和蔼,来者不拒。酒过三巡,成王用手支着脑袋,晕晕乎乎道:“本王这次来弋江,说是为了这田苗法的推行,不过听闻陈县已经先行推进了此法?”

陈平安从席中起身,拱手道:“禀殿下,确实如此。先前陈县在钱太守的......”身侧射来陈必声的锐利目光,迫使陈平安改口道:“陈县的田苗法施行,是在春耕青黄不接时贷款于农民,等到这收割之时,本利收回。”

正摆手婉拒身侧官员敬酒的王恒甫突然插言道:“那这利息呢?官府收多少?”

“回常平使大人,陈县遵照王相的设计,将这利息定为每半年上交两分或三分,数额远远低于民间豪绅所定下的五分利。”陈平安顿了顿,又道:“若遇灾荒时期,农民还可向官府申请延期还款。此举既充实国库,又能减轻农民的负担。”

“这样看来,王相此举当真乃利国利民之良谋。”成王端起面前杯酒一饮而尽,不解道:“不过既然如此,那为何本王在来这永州的途中,曾听闻陈县这田苗新法竟被人搁置了呢?”

“这......”陈平安面露难色,艰难吞下喉中话语。

一旁的陈必声忽地抬手,指向门外一株冠如华盖的柏树,道:“殿下且看,听闻王相年少之时,曾在这柏树下立誓,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而后果不负其抱负,年纪轻轻便成为大启泽被苍生的好丞相。此后我永州三郡百姓,皆在自家院中种下柏树,借以铭感王相的凌云之志。”

“受王相事迹的激励,我永州更加注重对青年才俊的培养。本以为永州三郡子民,皆能贯彻王相之意志,却未曾想出了如此道德败坏之人。钱铭那厮,身担郡守要职,不仅破坏王相之田苗法,还做出那等伤风败俗的不堪之事。”

陈必声浑身气得发抖,颤巍巍地指向陈平安道:“平安,钱铭之事我想你是最为熟悉不过。不如就让曾作为钱铭弟子的你,向成王殿下与王大人仔细说说?”

陈平安急道:“叔父,老师当时决计不是想反对王相的田苗新法。在老师心中,也一直视王相为楷模,又怎会去反对田苗新法呢?老师在起先可是最为积极响应王相号召之人啊。”

陈必声冷笑道:“但这钱铭,也很快转为了保守的反对派。依我看,此人仅是想借新法之由头,借机培养自己的势力,因而故意做出那勤政爱民的假态,其最终目的还是为了阻挠变法。对此,平安你又打算如何解释?”

“老师,老师当时定是被身边那人所迷惑,才会一时头脑发热,做出这阻挠变法的决定.......”陈平安的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逐至几不可闻。

“一时头脑发热?我看这钱铭二人就是蓄谋已久。还‘身边那人’,平安你连自己同门的名字都不敢说了吗?”

陈必声冷哼一声,沉声道:“钱铭其人,不仅滥用职权、徇私舞弊,阻挠王相变法推行,在私德方面也是我永州之耻。”

“钱铭诱骗其学生郑继良行那苟且之事,罔顾人伦不假,但郑继良那等祸水也绝非善类。若不是那一日扶风派定期举办的义诊,二人苟合之事怕是还难以为人所知。谁料那钱铭见事情暴露,竟想带着郑继良逃离永州,却不想二人失足落水。甚至,还害了那未出生孩子的性命,真是作孽。”

“欸?关于此事,本王对其中一点有些好奇。既然如陈县令所述,这钱铭是主动诱骗郑继良的。那为何先前,陈平安却说是自己同门郑继良迷惑这钱铭,才使其头脑发热,做出阻挠变法之事?”

“这细微之处的情感变化嘛,本王以为,只有十分亲近之人才能有所察觉。”

成王说着,端着酒盏晃悠到了陈平安身旁,漫不经心的开口道:“看来你很关注你这同门的隐秘举动嘛,难不成陈太守很喜欢这郑继良?”

陈平安连忙摇头,笑道:“成王殿下,您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喜欢郑继良。”

“那本王这就清楚了。”成王倏然靠近,在陈平安耳边轻道:“你喜欢的,其实是钱铭对吧?你觉得是郑继良抢走了你的老师,那会不会就是你故意在义诊之上,戳破二人之事的?你说,就你这点小心思,你叔父他们知道吗?”

陈平安脑内轰然一响,只是呆望着面前成王醉玉颓山尽显风流之姿态,无法再吐露出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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