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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路转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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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魔灵圣殿。金碧辉煌的殿堂里,一个巨人一般魁梧的人,独据了一方空间。

他绕过那一桌丰盛的酒肴,步到乌缇娜面前,高墙一般耸立着。

“你叫什么?”乌缇娜抬头看着他。

“他没有名字。”刹荼恩替他回答,“他不需要。”

“是你不需要。”乌缇娜怒道。

她叹了口气,闭眼,口捏魔诀,吟毕张目低喝:“宁波!”

魇山冰髓化身的巨龙,突然向那真正的“活兵器”扑去!

那人身材魁梧高大,身手却极为灵活,巨龙的触角箭一般向他飞去,他竟闪到了龙尾后,乌缇娜根本看不清他是何时动身、如何动身的。

巨龙扑了个空,龙尾重重一甩,鞭子一样打向他。那人两手一夹,竟将龙尾死死夹住。但这巨龙乃冰髓所化,触及龙身的瞬间,他的双手即刻结冰,寒冰凝结的速度,比他闪身的速度更快。双手既与龙身相连,他竟顺势抡起龙尾,试图将整条龙抡出去!

需知魇山冰髓并非凡物,化身巨龙则重逾千钧,此人竟能抡着巨龙飞快地转了两圈,就脱手将整条龙抡出了殿门!

他的拳头顺着抡掷的方向挥向乌缇娜。能抡飞千钧巨龙的人,他的拳力自然不可估量。

乌缇娜凌空而起,鹰一般掠过屋顶,落在那人身后,一掌劈下。那人转身回击,拳风烈烈,与乌缇娜的凛霜掌相击,霎时气浪滚滚,殿内能见不过一寸方圆。

乌缇娜的凛霜掌兼具力度与法力,与拳头碰撞的瞬间,即将凛霜寒力注入其十指关节,似钢针将关节撬开,那人剧痛之下一个激灵缩回了手,乌缇娜旋即双掌攻他双肋,继而双肩、下颌……直将那人击得仰面倒下。

“宁波!”乌缇娜自然不信这人会这样轻易倒下,唤来宁波枪自门外飞入,接入手中,挥枪朝那“活兵器”的脑门刺下!

但她还未刺穿他的皮肤,就嗅到一丝诡异,收枪回挑,果不其然,浓雾中,那人食指与拇指已并指逼至她后颈,再晚一步,她的脊椎就要被这双指注入法力,她的大脑就将被搅成烂泥,从此刹荼恩可对她为所欲为。

她这一回挑,将那人双指齐根削断,他整个人像巨石一样向她倾倒而下,被宁波□□穿。

乌缇娜拔出枪,诡异的感觉却堵在心头仍未散去。

“活兵器”的一拳双指里,都有一种极其微量的寒气。除了乌缇娜,无人能察觉其中端倪。但这种寒气却令乌缇娜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不禁想立刻证实自己的猜测,“宁波……”

果不其然,那倒在地上的“活兵器”,猛烈地抽搐起来!

而她手中的宁波枪,居然将她的五指吸附得无法动弹,像是有强力的生胶胶住了她的手。

她刚要低头看手,宁波枪突然生长出血红的藤条,往她的右臂上缠绕,越勒越紧,扭转而上,拧毛巾似的,几乎要将她的手臂拧断!

她终于知道了这个诡计!被“活兵器”抡出殿门的不是宁波枪,而是他自己!真正的宁波枪在他飞快旋转的两圈里,与他调了个儿。在那之后,她唤回的宁波枪,实际上是他化形而成的,而真正的宁波枪,被他化形成了他的样子,受他控制攻击自己的主人,又承受主人不知原由下的反击。

这血藤虽绞得她疼痛难当,但很快再也不能向上攀爬,绞拧也停了下来——它们被冻住了。紧接着她左手凝出一柄冰刃,挽了个刀花,将血藤尽数挑断,与“宁波枪”一同落地。

地上的人已变回一杆白缨银枪的模样,枪\头那似冰非冰,似玉非玉的锋利法器,仍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迷雾散去,殿中空空如也。乌缇娜拾起枪,对着空阔的殿堂喝道:“拿出真本事来,莫玩这些花拳绣腿的把戏!”

回应她的只有可怕的死寂。刹荼恩与那“活兵器”都不知去了哪里。

如此,她自然不会杵在原地。怎料她左腿刚迈出,一只粗壮的手竟破地而出攥住了她的脚踝!她倒□□下,那只手竟毫发无伤!

乌缇娜右脚一跺,足底生出激荡的水柱,将她整个人顶至殿顶。那“活兵器”一脱手,即提着一根比他还长的铁棒飞上去,飞棒横扫。

对乌缇娜而言,要避开这一棒并不在话下。但“活兵器”挥出的并不止一棒。那铁棒一招内幻化出千百支铁棒,向她袭来。

悬浮半空,以枪击棒,逐一打落,本也不是难事。但乌缇娜刚抖出一个枪花,枪杆与铁棒相触的瞬间,电闪雷鸣。电光在数不清的铁棒间传递,罗织出一张密密的网。轰鸣声中,无数铁棒带着霹雳电光,挥向殿顶的她。

乌缇娜颤抖着紧握长\枪。她不能在电闪雷鸣中使用任何术法。她的术法皆为水性,能强化雷性的术法,甚至招致更多雷电围攻。混元石已经开始保护她,但满身的水滴纹路并不能将痛苦减轻一点。滚烫的铁棒似烙铁,从四面八方击打和烙炙她的全身,雷电又如滚烫的鞭子抽在身上,那鞭子上还带着尖锐的刀片,直要将人的皮肉撕裂,再灼至焦黑。

雷霆万钧下,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混乱中,眼睛向殿中每一个角落搜索着,希冀能有借力之物。终于,她看到了燃烧着火焰的圣鼎,和圣鼎下,长桌上的烈酒。

唯一能抗衡雷霆的,是烈火。而唯一能操控烈火的水,就是酒。

桌上的银壶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烈酒喷涌而出,急射上天,注入圣鼎中。忽然,水流引着熊熊大火直击殿顶电光耀眼处。水流变形,火化为箭,骤雨般射进棍棒雷霆的包围网,圣鼎的混沌火力与雷霆之力相抗,引发剧烈的爆炸!一时间殿顶似长出了巨大的太阳,光亮逼得人睁不开眼,热浪滚滚,整座圣殿几乎咽不下这股能量,土木开裂之声四下响起,古老的殿堂似要四分五裂!

但它终究未到寿尽之时,就像乌缇娜终究还是活了下来,尽管此刻她躺在地上,遍体的灼痛令她动弹不得。庆幸的是,方才的爆炸波及到了她的敌人,所以现在他才不能趁人之危。

待到她能站起身时,那“活兵器”仍躺在地上。爆炸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伤痕,只是震晕了他。这本是个很好的制敌机会,乌缇娜却必须静默。她只是一个没留神,武器就被偷梁换柱;只是迈出一步,就招致雷霆万钧。这位“活兵器”的战术,就是布下天罗地网的陷阱,用无处不在的危机使她不能轻举妄动。

现在他已经醒来,提着那根铁棒步步逼近。

乌缇娜并不觉得恐惧。她看着这个跟自己有着相同身世的人,他的瞳色虽与自己不同,但看着敌人的目光,和那目光中的杀意,与自己一模一样。

他的命运,也和自己一样。都是刹荼恩为了解决难题而造出来的工具。她的出现,是为了解决魔界被挲戮蚕食的难题; 而他的出现,是为了解决掉她这个难题。他们之间有何区别?她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有独立的意识,虽生为工具,却还能反抗,还能与命运相搏。但眼前这个人,他什么都没有。他生不知为何而生,死不知为何而死。他是手脚被生生钉上了细绳的傀儡,被牵扯时如何流血,如何痛苦,他都不知道。

而乌缇娜同样不知道,她此刻的目光中,已有了悲悯的底色。但这种底色,在这个巨大的,金碧辉煌又阴暗诡谲的殿堂中,毫无容身之地。

所以她看见那“活兵器”又是一棒挥来,笔直的铁棒突然变了形,柔软起来,竟是一条五尺九节鞭,通体闪着微小的电光。他发现了以雷克水的法子,断定此法能屡试不爽。普通魔徒的法术都只有一种性质,但他能遁地,是为土术;能生藤,是为木术; 能唤雷,是为雷术;能控制宁波枪,是为水术。或许他掌握了所有性质的术法。那么与他有着同样源起的自己,有没有可能并不止拥有纵水术?

“刹荼恩,你以为还能瞒骗我多久?!”

霹雳九节鞭当头劈下的刹那,乌缇娜双掌燃起红光,一手攥住鞭子,一手竖掌将其劈作两段,电光顿消,但敌人手中的残鞭又变作了长剑,剑光四起,乌缇娜双掌的红光已变作熊熊烈火,她扑上去,三两下又将长剑击个粉碎。“活兵器”祭出第四件武器时,她已经闪到了他面前,一掌炽焰,一掌寒冰,双掌翻飞连击,其迅其猛,完全不给敌人任何应对之机。

“宁波——”宁波枪流星般划过殿堂,命中的却不是乌缇娜面前的敌人,而是她的身后......

乌缇娜停了掌,面前的男人一动不动,身后悬在半空的宁波枪\头,却涌出一股暗红的血流。

乌缇娜最后往他脑门猛击一掌,这个九尺高的大汉顿作飞灰散尽。她转身,一个人影逐渐显现出来,遮住了宁波枪,只留枪\尖从他膈间穿出,伴随着源源不断的血流。

“锒铛”一声,人影手中的匕首落地,锋刃上青光一闪,显然淬了剧毒。

人影逐渐明晰,乌缇娜的瞳孔逐渐缩小。人影现出的,是沐风的模样。

“乌……”“沐风”刚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即挨了乌缇娜结结实实的一拳。

“你低估了我的杀意!”乌缇娜咬牙道,“刹荼恩,你失策至极!”

宁波枪脱出,飞回乌缇娜手中。刺中敌人的瞬间,它已经封冻了他全身的经脉与关节。现在他施不出术法,也动弹不得。

乌缇娜走近他,伸指点住了他的眉心。那人全身颤栗起来,冰晶从足底蔓延而上,逐渐将他整个人凝固。

她另一只手并指竖于口前,口中吟咒,将一股磅礴的法力输出……

“活兵器”渐渐变回了自己的模样,双目缓缓睁开。

乌缇娜收了手,他全身的冰晶纷纷碎裂、掉落,他的双瞳变幻着不同的色彩,最终定格在墨绿色。

“你倒肯放我出来。”他终于发出了声音,那声音低沉如闷雷。但声音是他的,话却不是他说的。

乌缇娜竟笑了:“挲戮,比起我,这副躯体应该更适合你。虽然在他清醒时,你无法附身,但我替你封住了他的心神,也冻住了他的经脉,算助你一臂之力。”

“你竟真的敢解除我的封印。”此时的挲戮,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他曾经的猎物,如今竟要利用他这个危险的猎人。

乌缇娜又是一笑: “有何不敢?不解除封印,我要面对的是他。解除封印,我要面对的还是他。我的敌人并没有变多。何况,我实在不喜欢和一个一言不发的闷葫芦打架。让你出来,至少我不闷。”

“你有几成胜算?”挲戮道。

“你与其问我这个问题,不如先问问你自己,你真的想现在杀了我?”乌缇娜道,“你不是不知道,我和刹荼恩,谁才是你真正的敌人。”

“但我也不是不懂得一个道理: 飞鸟尽,良弓藏; 狡兔死,走狗烹。”

“你何时变得如此没有自信?怎么,你宁愿把自己想象成我的走狗,也不认为你是在完成你说原本就该完成的事?魔界已成废墟,无论你想称王称霸,还是一统三界,都得从这里开始,从刹荼恩的尸首上开始。”

“但无论我要做什么,想必你都不会放过我。于我而言,你和刹荼恩有何区别?”

“区别就在于,你杀了我,刹荼恩会少一个敌人。但你若与我联手先杀了刹荼恩,或许拿下我也不在话下。”

挲戮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神界,天牢。

月光照地堂,一个雪白的人影盘坐在银亮的地上,仿佛透明。

他满头银发披散在月光里,仿佛流动着流星的光芒。一身白衣静静垂地,他整个人像是凝固在寒月中。

月光照地堂,地堂陷囹圄,囹圄困故人,故人寂如霜。

一个少年走下地牢,隔着“天”字号监牢的寒铁栅栏,望向那月光里的人,一声长叹:“神君还是不肯见您。”

那人抬头开目,月光在他眼底映出星点摇曳的动静。

“冀翼,已经多少次了?”声音从月光中传来,像是月亮在说话。

冀翼低下头:“主公……我已记不得了。这些日子,我都在神渠殿外守着,已不知求见神君多少回……神君……始终不肯见我。”

“我早已告诉过你,这是行不通的……你为何一意孤行?”

“可是主公,您被天元神君封印了法力,囚禁此处,若无神君点头,您如何出得了这天字号大牢?”

冀翼所唤狱中之人,自是沐风。

乌缇娜走后,他被天元神君封印了全部神力,囚于天牢中候审。此间天元派人下界察访他在人间的言行。而人间,已是几度春秋过。

“你以为,天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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