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的处理是暂停三个月课题申请资格，NX-17项目被要求‘限期整改6个月，暂停新受试者入组，已入组病例由第三方监管机构重新核查数据’——这已经是多方斡旋下，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 尾音带着一丝无奈和苍凉。

轮椅的刹车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吱呀”声！程越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腕上的监护手环绿灯瞬间跳转为刺目、警示的黄色！

“爸！”林月的声音带着哭腔撕裂了凝重的空气，“可那些原始数据明明显示——”

“月亮。”林教授疲惫地打断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滑落的老花镜片后显得异常憔悴，“证据链不够完整，我们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声音里是深深的无力感。

程越的手猛地攥紧轮椅扶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森冷的白色。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急促，太阳穴的血管突突狂跳——那些被刻意模糊、删改的质谱图，那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异常批次药片，姜浅柠眼中欲言又止、深藏痛苦的眼神......所有零散的碎片在这一刻轰然拼合，构成一幅完整而狰狞的真相图景！

“是药物本身的问题！”

轮椅撞开房门的巨响如同惊雷，炸碎了室内的死寂！程越不知从何处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从轮椅上直接扑了出去！林月惊呼着慌忙接住他下滑的身体，却被他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抓住手腕，指甲几乎嵌进她的皮肉：“月亮！那些原始数据！Lot-217批次的溶出度曲线！它们......”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破碎。

腕上的监护手环发出尖锐刺耳的、如同濒死哀鸣般的警报，心率曲线瞬间飙升至140次/分的可怕峰值！程越的右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额角颞部的血管在苍白透明的皮肤下狰狞地凸起、搏动，像要破体而出。

“姜同学！快去拿□□！”林教授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程越瘫软下滑的身体，手指精准地、用力地按住他锁骨下植入的迷走神经刺激器，“5mg静脉推注！快！” 他的声音因紧张而变了调。

姜浅柠却像被钉在了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程越此刻投向她的眼神，像极了实验室里那些被错误数据折磨、困在铁笼中绝望挣扎的实验动物——明知真相就在咫尺之外，却被无形的牢笼死死禁锢，发出无声的悲鸣。

“快去啊！”林月厉声嘶吼，同时不顾一切地掰开程越紧咬的牙关，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指垫了进去，承受着他因痛苦和愤怒而产生的、几乎要咬碎骨头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