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梅杀向别的指挥将领,她就不信,除不了天下的恶,平不了天下的乱。
嘭……又一记风火雷打向城中陈晋的金甲军,血肉铺满了碎石,染红了雪地。一团团肉溅向四周,打在坍塌的石壁上。
雪沫子飘洒在那肉块上,似是挂在枝头的柿子结了霜。
金州城西的乱石丛中,天素趁势飞出手中的银针,打向那群杀手的颈部。杀手们并未防备,受了这致命一针,顷刻毙命。
才修好半日的金州城楼被远处剧烈的震动晃得碎石烟尘俱下。
躲在城楼附近的人纷纷向两侧逃开。
天素飞身而起,暗处忽而飞出数条细铁链打向她。她踢开一根,踩踏着另外一根,手中的引云剑一扫,周围四人顷刻毙命。
眨眼间,她身后又飞来四根铁链,天素往后一仰,以剑撑地,手中的银针快速飞出,打入那几人的眼睛。
“天儿……”李珺珵阻挡着近身的杀手。
柳文暄道:“先自保。”
他迅速绞杀周围的杀手,带着李珺珵往城西天素退避处找去。
轰……
一团流光落在金州城楼前,整个金州城门楼轰然垮塌,在火光之中腾起巨大的烟尘。
天素飞身而起,躲开身后的追杀。
柳文暄带着李珺珵迅速向后避退。
火光将将停息,李珺珵便飞身往前飞去。
左右的杀手追来,柳文暄护在李珺珵身后,奈何来者太多,他们根本无法顺利突出重围。
柳文暄和李珺珵二人并未穿铠甲,那些杀手知二人身法厉害,打的就是一个体力消耗之战。
暗处的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李承琪其实很想领教领教李珺珵的身手,只眼下还未擒拿住李珺珵,虽北边对程飞的伏击已成功,这里还未拿下李珺珵,他悬着的心便不能安定。
李珺珵真的太强悍了,好像怎么杀也杀不死。而在杀他的过程中,每每看到他逃脱一次,杀他的心就越发强烈。
李珺珵手中的无名剑所向披靡,看得李承琪垂涎三尺。
只要李珺珵身手够快,那些铁索于他而言便形同虚设。
李承琪将头上的斗篷打下来,扭了扭脖子,揉了揉手腕,若他再不出手,李珺珵就真的要逃脱了。
千秀告诉他李珺珵体内中了不轻的毒,一直被压制着,他在想,如何才能激发李珺珵体内的毒呢?都打了这么久,李珺珵丝毫未显弱势。
四条铁锁交错飞向李珺珵,李珺珵翻身一退,砍断袭击而来的四条铁索。柳文暄手中的剑趁势一旋,划过四人的喉咙。
他们身后的八个杀手紧随,暗刃纷纷,二人挥剑连连格挡,才杀开一个缺口,柳文暄便带着李珺珵往天素处飞去。
金州城头形成一个巨大的坑,直径有三丈,深一丈。
先前严阵以待的将士,此时只剩血肉模糊,只见程若梅带着一些将士围剿几个楚军的首领。
柳文暄眉头紧蹙,死去的那么多将士,是谁的儿子,又是谁的父亲?
家中倚门望归的人,再也等不到他们回去了。
人影惨惨月影浮,王图霸业几时休?
九死孰堪清寰宇,白发书生叹神州。
甚矣吾哀心悲恸,长歌当哭身难谋。
海晏河清冀有日,冻风逡巡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