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要争人心的时候。人心争不过来,天下随时翻覆,你可别忘了,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萧家,以及东瀛势力、南境势力。”
“祖父,您是要对秦王殿下下手?”乔婉妍眉目含愁,眼中有泪,步履款款走过来。
乔太傅看着过来的婉妍,身后几个丫鬟也被打发了,难怪他们没发觉。
“你何时从宫里回来了?”乔太傅神色平静。
“祖父,您到底做了什么,秦王殿下醒不过来是不是你们做的?”乔婉妍面带愁容。
“放肆,这话是你说的?”乔太傅声音忽变狠厉。
“哥哥不见了,您也不打算去找了是吗?”乔婉妍眼泪终究忍不住流出来。
乔太傅眼神冷了冷,问:“是谁跟你说了什么,你要质疑你祖父,而信旁人说的话?”
“祖父,您觉得是谁应该跟我说什么?”乔婉妍神色凄婉,她道:“长安这么大的动静,金州死了那么多人,您真当天下人不知道,天下人都看不见吗?”
啪……乔延年的巴掌打在乔婉妍脸上。
乔婉妍却没动,只是冷笑道:“您是心虚了吗?其实我除了方才听到的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任何人跟我说什么,可我自己并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我都看得见,也听得见。”
“退下。”乔延年气得面色铁青。
“外公,表妹只是……”
“好了,你该回去了。”乔太傅冷声向李承琪道。
李承琪反而和颜悦色,施施然行礼:“外公好生休息。”
乔婉妍捂着脸,也没理李承琪,径自离开。
回到淮王府,李承琪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忽有小厮来报,柳文暄冒雨入宫了,行踪像是十分急促。
“去盯着宫里的一举一动。”他声色淡淡,不怒自威。作为淮王,即便得了大权,他也要表现得自己对那权力不感兴趣,不得时时进宫。
外公说得对,眼下急不得,即要天下,也要人心,如李珺珵当初得到的一样的人心。
他望向长安方向,轻轻哼笑,李珺珵比他小五岁,他从李珺珵一出生开始,就是嫉妒他的,到后来,嫉妒他得到了那么好的天曦。
彼时他想,世上的好东西从来都不属于他。他那么喜欢天曦,只能深深隐藏在心底,以至于天曦死时,他反而在心中释然,至少,李珺珵也失去了天曦。
往事如烟,虚幻之间,送走人间山一重水一重。
东风欹斜,将雨丝吹入廊下,他习惯性地拢了拢披风,微微抬手。
他身旁的小厮领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