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知收敛自己的心思,你的下场,便跟这海上的浮尸一样……"
船越行越远,程若梅所在的浮木亦随风飘荡……
目测距离不会伤到自己,萧风微微抬手,左右将烽火雷对准程若梅,一团火光喷出,光亮一闪,海浪奔涌,激荡起剧烈的海潮,良久,才恢复平息。
不过文暄受伤这数日的功夫,淳明那厢便已联合新罗细作和南境势力,同时起兵攻打中原。
新罗王庭长安宫中,木寒成为新罗王宫座上宾,新罗王李载安道:“新罗与东瀛本就一衣带水,而今中原风雨飘摇,东瀛又有心入主中原,我新罗自当竭忠尽力,援助东瀛粮草。”
李载安三十多岁,单眼皮,脸上颧骨突出,皮肤白皙,乍然看上去,有几分刻薄。
木寒神色淡然,只道:“藤原大人对王上有救命之恩,他日若东瀛入主中原,自不会薄待王上。”
李载安颔首。
木寒起身,礼也未行,径自离去。
坐在王座上的李载安面色忽变,猛然踢翻跟前的几案。
左右吓得跪了一地。他咬牙切齿向贴身侍卫朴效贤道:“立即着人传书长安,告诉木寒兵马挟持新罗王庭,请长安立即发兵救援。”
五十多岁的新罗宰相安秀能在外恭候良久,听见里头动静,疾步进来叩首,不安道:“陛下,我军数日前才联合东瀛水师夹击了中原北境五千精锐,眼下骑虎难下,他们未必无人传书回长安,我新罗作为中原附属国,一向与东瀛交恶,陛下出此下策,恐无转圜之机。”
李载安愤恨道:“安相此言差矣,我方已然借土给中原水师驻扎,且淮王李承琪束手无策,本王又能如何?”
五日前,他若不答应木寒,木寒就要杀了他,他能如何?比起中原水师的命,当然是他的命更为尊贵。
安秀能默了默。他道:“我王蒙中原皇室赐国姓,与中原诸位皇子位置一样,本就不同于东瀛称臣,陛下与东瀛合作之策一出,赢了尚且好说,一旦中原得了生机,我新罗恐怕腹背受敌,两边都不讨好。”
李载安并不在意,道:“而今是东瀛要和中原战,本王也是被迫的。若是东瀛输了,本王亲自去长安认个错,能有什么?万一东瀛赢了,我们也可以趁机入主中原,分得一些领土,何乐而不为呢?”
“陛下少时即仰慕中原文明,国中典籍五一不是请求中原赐予,陛下可知假途灭虢的典故?”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眼下形式,能容本王考虑的余地吗?”李载安冷声呵斥道,“作为臣子,你们只需要坚持着心中所谓的大义,你们的大义,何尝不是趋附长安?”
安秀能摇摇头:“陛下可知,为何此番东瀛能够如此大规模西征中原?”
李载安道:“中原地大物博,谁不想入主中原?安相难道就不想?一旦入主中原,便可名垂千古,届时重写史书,还不是世上第一人等,眼下,杀中原五千兵又算什么?何况,又不是本王的人杀的。”
安秀能道:“陛下又可知,东瀛盘桓海上一个月,何以难登陆中原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