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住。面具之下,只有一双眼睛漆黑如墨。他额前几缕散乱的发丝飘散,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
与往日不同,眼前的他贴了一小撇胡子。
上官雪峰见了李珺珵,便收敛了要去追问雪瑶到底做何事的心,端正了衣袖道:“天师不也是打算对哈奴下手么?”
李珺珵上前,沉声道:“此番行事终究打草惊蛇,陛下面临的不仅仅是一个哈奴。此前我与牧远将军商议暗中行事,陛下此番行动,无疑是向他示威。”
李珺珵微微侧身,并不看雪峰,不疾不徐道:“只在力量相差无几的时候才有示威的意义。”
上官雪峰抿了抿嘴,他以为眼前之人真的有四十岁,便在心底嘀咕,我也才二十出头,偶尔失误也算正常。
上官雪峰手中没有全力,哪怕这三分之一的权力,也是在眼前之人的帮助下才夺回来的。他还是拿出他礼贤下士的气度,道:“天师可有补救之法?”
“只怕不日将有动乱!陛下需心中有数。若只是内乱,尚且无惧,最终走向如何,还是要看南境。”李珺珵淡淡道。
暹罗王手心冒冷汗。
李珺珵又道:“陛下召穆远将军入宫相商,便可知南境局势。”
暹罗王表面虽波澜不惊,心头却有几分不悦,天师这语气,显然是已经和穆远商量过了。
“本王这就着人宣穆远将军入宫。”
李珺珵微微颔首,便退了出去。
李珺珵来暹罗王城不到一个月,上官雪峰手中的权力便明显发生变化。这几个月外头打的鸡飞狗跳,连罗刹国也敢北上攻城掠地,他虽怀疑眼前之人,却不得不用他。眼前之人若是能为他所用,倒也罢了,但凡他有一点别的心思,他定然不会留下他。
上官雪峰心头黯黯,赵雨晴那边是彻底和他决裂,暹罗国内他独木难支,眼下就连藤原也放弃与他合作。先前有藤原斡旋,他尚且可以借助藤原的势力与哈奴抗衡,藤原和赵雨晴的势力一退,哈奴便有独揽大权之势。
眼前这位神秘人,他一直没能试探出他的底细。不过那人似乎对他的权力也不感兴趣。
这样的人,心如止水,不苟言笑,算无遗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样智计过人的人,最好是站在自己同一阵线,否则,他断然留不得。
雪瑶拿了观音泪去找天素,并召了石老伯过来,几人一起去了药室。
承瑾出去打探动静,行踪诡秘,雪瑶回了王宫就不见承瑾,她正环顾四周与,承瑾身影一晃,顿时出现在她面前。
雪瑶红着脸,酒窝因抿着嘴唇而变深。承瑾径自走向天素,却从身后伸手过来,雪瑶忙搭上去,才漾开灿烂的笑意。
石老伯将观音泪捣碎,天素帮着挑拣其他的药材,承瑾在一旁帮忙打下手,雪瑶一直在旁闷闷不乐。
忙了三日,药已经配备完毕。
第三日,是丹药出炉的日子,所有人心情各异。
石老头担心自己失败,这次的炼药,是对他毕生认知的挑战。世间有假死药,便也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药。按照所推论,药确实这般配。成了也便罢,若是失败,那可是一条人命。
天素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来,第一个遇到医术如此了得的人,若是如此年纪便夭折,实在太可惜。
雪瑶担心药练成了她姐弟二人一定会离开,又担心药练不成功,他们失望而去,想了想,还是希望药练成功。
雪瑶和承瑾都在药室守着,却不见天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