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下，上章那个女精神病，她会把纸卷成团，叼在嘴里，吞云吐雾，跟小孩子捡个木板当手机一样，烟瘾大，里面其实隔一段时间会发烟的，不过发的少，不够抽。道爷我是一向不抽烟的，酒也没法多喝。我，九爷，那个女精神病都被电疗过。之前说的那个说十爷属猫的，也被电过。前文那个吃别人剩饭的小孩，也被电过。接下来讲讲他俩。

电疗到底啥感觉，我被电时说不出话，眼睛都睁不开。那个女精神病好像叫我小老弟，说我仙风道骨，境界高。她跟我讲过电疗的感觉不如生孩子万分之一，她还挺享受那种感觉，说回正题。我们精神病院里其实每天都要电疗，那个电是很低的电，基本上有两档，一个屋子坐上一堆病人，一个医生给病人头上扎针接上电线。第一档没有感觉，第二档稍微有点麻。当然往上可能还有很多档。不知道为啥我在里面后几天没电疗了。就有个小伙不吃药被拉进那个电疗室，被电几秒就屈服了，叫唤，挣扎得身上流血。九爷也被拉进去电过，这都是我亲眼见过的，当然九爷意志强，没吭一声。其实有两个电疗室，我是在另一个屋子被电的，这两个那个更厉害，我不知道。不是讲那两个病人吗？说这些干啥，没完没了了。

除夕时我姐看我时送了个衣服，衣服下面藏了三只松鼠零食，那个女精神病给我扒出来的，她说她不吃，以前吃多了，我根本不知道这事。这下，本就物资紧缺的狱里可不得了了，一群人问我要，我干脆不要了。医生过来又给我要回来了。然后我给几个人发了一点，其中就有那个女精神病人。我还告诉过她我是作家，关在这里没法写，真的手痒。她信了。有两个人追着我一直要，一个是刚进精神病院就抢我吃的的，另一个就是那小孩，俩人饿死鬼拖成。怎么都甩不开，那时我还拉肚子。一个想上厕所的人，后面跟着两个饿死鬼，走来走去这场景不难想象。我进寝室之后，那个抢我吃的的，问我东西在哪，吃完了吗？我说是，要不他怎么是傻子。那么多东西我怎么可能吃完，这都信，那袋零食比较多。说回那个小孩，贱的很，那天他和九爷睡一起，不知道啥原因，让赶跑了，九爷说说你想睡就好好睡。他真行啊，跑我床上了，往我被窝钻，他要是王冰冰，我还考虑考虑，他这行为，我有点窝火，给他赶走了。说来我们寝室空调是坏的，开了跟没开一样，精神病院里每个人都蒙头睡，跟停尸间一样。说回他，他经常把尿湿的衣服往别人身上扔。那天一个小伙家长来了，透过那个小门洞谈话，他倒好往里面挤那男的，小伙再三说没用，气得小伙一下给他推得有一米开外倒下。总之他得罪不少人，大家都斗他。有天在电疗室，他在我面前被电击，没别的，他没犯什么事吧，就医生单纯想整他，电得哇哇叫，要挣脱，直哭，别人还按着他，他一个小孩子，你们都下得了手。他家长经常来看他，有他妹妹，不知道为啥没人接走他。

不是说写两个，另一个呢？就是说九爷属猫那个，我在厕所时想出去，问他怎么出去。他说从厕所窗户飞出去，还说不能站着尿怕我看他那东西。他说他是道德经看傻的。他还忽悠过我，我说我要先他一步走了，我尿不出来了，他也尿不出来，拉不出来，他告诉我医生说你今天要出院。说医生是她亲戚，说自己六月能出院。有天我喝了药汤，一天跑好几次厕所，他还是拉不出来。他叫我大哥，精神病院都是他认的大哥。他还分过我棉花，让我上厕所用。到厕所，我不用，他又问要回去了。那天，他让我去医生那里要卫生纸，走一半，他看见垃圾桶里有纸，他拿出来说不用去了。我俩还约好，我留胡子当神，他理个光头当佛。他被电也是有天集体电疗时，医生耍他，电得他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