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舒今晚格外的亢奋，拉着她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凑，陌生人的勾搭也是照收无误，向歆晨觉得她们实在过于吵闹，想提前离开柏舒说什么也不肯，她只好自己找个人少的地方待着。
一清闲脑子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她又忍不住想起傍晚的穆宿言。
她下班后会去哪？
那时她其实很想上去问她的，可她没有勇气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姬箬已经不在了，她一定也很难过，她比她好一点，至少她还知道姬箬在哪，而她扮成鸵鸟，以为只要不闻不问这结果就不会成真。
“你在这呢，不跟她们玩吗？我觉得她们人挺好相处的。”
柏舒不知道去哪里玩回来，大冬天起了一身汗，眼睛却闪着亮光，脸颊也是红扑扑的。
“你该回去了，阿姨她们要担心你了。”
现在已经快要十二点接近凌晨了，柏舒家有规定十点后就不可以外出，在外面的也必须十点前回家才行。
“我跟她们提前说过了，她们知道是你陪我放心得不得了。”
柏舒还在行头上，不知又从哪端了杯酒过来给她，“再玩一会我们就回去。”
向歆晨一晚上下来除了她给的奶茶什么也没喝，也多亏了奶茶她到现在还不困，只是很渴，渴的她嗓子眼都快要冒烟了。
手里的酒她直接一口气闷了，也不在乎度数味道什么的。甜腻的酒液划过喉咙，没等她恶心胃里就传来又热又痛的感觉，没一会她就痛苦地捂着胃缩成一团。
等缓了一会她才去摸索着找水，也不知道柏舒带她来了这什么鬼地方，连个水都没有，都是喝酒的。要么就是在跳舞，那灯看起来能把人眼睛闪瞎，也不知道她们怎么待得下去。
好不容易才在暗一点的地方寻到了水，店员在吧台里面看着她一口气把水全喝了，完了不过瘾又要了一杯。
“第一次来？”吧台里的女生托腮笑着问她。
“这是什么地方？”向歆晨问她。
“酒吧，被朋友带来的？你落单了？”女生笑了笑，进了吧台拿了几瓶就一阵滴滴倒倒，又端了杯酒给她。
“送你的，交个朋友。”
这里的灯光太过昏暗，向歆晨没法看得仔细，只能依稀看到她那利落的短发，修身的西装和手臂上的英文纹身。
对方的动机不纯，向歆晨也感受到了，直截了当地问她。
“你是在搭讪吗？”
女生明显愣住，接着笑了几声。
“你太直接了吧，我确实是搭讪，你答应吗？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受吧，我技术很好的不会弄疼你的，不相信的话今晚可以试试。”
说着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就搭了上来，向歆晨像甩脏东西一样甩开，她的酒也没喝赶紧跑回去找柏舒。
这是她第一次被搭讪，没想到会这么让她反胃，恨不得把刚才喝下去的两杯水都吐出来还她。
柏舒也正在找她，向歆晨看到她人就拉着往门口走。
“怎么比我还急，刚才你不在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来桃花了？”
向歆晨走得太快，柏舒磕磕绊绊跟着她的步伐。
“以后不要再来这种地方，太乱了。”
看柏舒的样子不是第一次来，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待下去的，灯光又闪空气又闷，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你担心我？我很少来的，没想到吧，我这种乖乖女也会来这种地方。今天看你不开心才想带你来的，怎么不开心了？”
柏舒喝了不少，脑子已经没法思考一些事，直接凑到她面前用指背点了点她的脸。
“我没不开心，只是这里太乱了，很不安全。”
“知道了，就当你是在关心我了，圣诞要过了，我的礼物呢？”
柏舒伸出手向她讨要，向歆晨心虚地看向旁边，“我没准备礼物，明天补给你可以吗？或者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我就知道你没买，幸好我准备了。”柏舒在自己的包里摸着，握住拳头示意向歆晨伸手。
向歆晨伸过去，有个轻薄的物体落了下来。
“钥匙扣，我也有。”
柏舒的已经被她换上，向歆晨看着手上的钥匙扣，有个坐着的小狗，柏舒的是小猫跟她一样坐着。
“情侣款？”
“怎么你要跟我做情侣？这是闺蜜款好不好，你不要看一点像的就都说是情侣。”
柏舒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向歆晨赶紧道歉。
“我错了柏大小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我们回家去好不好？明天还要早起呢。”
“你换上，不换我不走。”
柏舒的脚像焊在地上了，向歆晨怎么拉都纹丝不动，赶紧拿出钥匙把钥匙扣换上。
“不可以换掉。”柏舒又说道。
“我一定不会换的，除非它自己坏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去你家，我家已经锁门了今天没带钥匙。”
柏舒突然跳到向歆晨背上，幸好她眼疾手快把她接住才没让她摔下去。
向歆晨也有些微醺，刚才只是被那个女的吓了才突然激灵过来，现在醉意上来，柏舒还在她背上睡着了。
到最后她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回到家的，到家也也累得没力气了，把柏舒丢上床后自己也被甩了上去，连衣服都没换就睡了过去。
气温越来越低，两人外出穿的越来越厚，向歆晨以为柏舒会就此退缩，没想到她每天还是哆嗦着跟她出门，边开边骂骂咧咧今天的天气。
“你没发现吗？以前这里都没下过雪，今年怎么下了？怪不得我说怎么那么冷是因为之前不下雪我都没有准备厚衣服。”
柏舒从车顶摸了把雪捏成一个雪球丢到旁边的墙上。
向歆晨家那边一直下雪，导致她来这里一时间忘记了这边是没下过雪的，今年竟然破天荒地下起雪来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今年的天气可真奇怪。”
向歆晨说着，口袋里的手机一直震动，她想都没想就接通了。
“歆晨姐姐我放假了，可以去找你玩吗？”
一听就知道是陈沁的声音，向歆晨离开后陈沁一直有在手机上找她，她有空的时候就会回她，两人就一直这样陆陆续续来往着。
向歆晨想拒绝，陈沁又把陈姨搬了出来。
“妈妈最近去外地了，要去半个多月，就我一个人在家里晚上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身音。”
那边的安保设施几乎没有，如果出事很难找到人，向歆晨想了想还是同意让她过来，挂完电话柏舒就问道。
“谁？”
“我家对门阿姨的女儿。”
“我记得她，她一直趴在门上不知道看什么，我也是问她才知道你在那的。”
“小姑娘挺可怜的，就跟妈妈在一起，在学校还被同学欺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所以你就让她过来找你了？”
“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家里吧，她还未成年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说得也是，你打算带她这个拖油瓶在外面跑？”柏舒耐人寻味地看着她。
“她人生地不熟我也不能把她丢家里不是吗。”向歆晨摊手作无奈状。
“你俩感情挺好，都这么久了她还记得你。”柏舒用手臂痛了痛她的胳膊打趣道。
“那当然，她在学校又没朋友，我作为姐姐的可不得多关照她。”
向歆晨对她莫名的责任心爆棚，柏舒后来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一直用着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她。
陈沁第二天就火急火燎地来了，还没下车就到处寻找向歆晨的身影，一看见就急不可耐地扑到她怀里。
“姐姐我想死你了。”
“好了别抱的太紧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陈沁几乎是挂在她身上，向歆晨费劲地保持着平衡，来往的过客都忍不住多看她们两眼。
“姐姐之前是怎么了突然就说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来找你了吗？”
陈沁从她身上下来改成紧紧搂着她胳膊。
如果不是陈沁一直锲而不舍地找向歆晨搭话，也许两人的缘分真的就到处结束，偏偏陈沁不依不饶就是要缠着她，甚至还说过读完这学期就不读了来找她这种话，吓得她赶紧打电话过去叮嘱她要好好读书绝对不可以随便儿戏。
“之前是之前，你一定要给我好好读书知道吗？这样以后才可以帮你妈妈分担压力不是吗？你不是一直心疼她这么辛苦，你不好好读书怎么给她分担。”
向歆晨难得认真地用长辈的口吻跟她说着，陈沁低下头看起来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答应了她。
“知道了姐姐，那姐姐也不可以不理我。”
陈沁算是知道向歆晨的弱点了，她很在意她的学习，只要她一把自己的学习搬出来不管说什么她都答应。
“我有空就回你，你给我在学校好好的，那些欺负你的最近还有吗？”向歆晨摸了摸她的头。
“上星期新调了座位跟她们坐得远了，老师也说过她们几次现在已经很少来找我了。”陈沁晃着她的手又说着，“姐姐我是住你家吗？”
“你想住酒店？”向歆晨突然停了下来。
“就去姐姐家，我就要姐姐家，接下来我要天天都黏着姐姐。”
陈沁突然拉着她往前跑，向歆晨险些跌倒。
“我知道了你给我慢点我要摔了。”
陈沁好似置若罔闻，嘴里一直念叨着“住在一起”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