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王最近表现得十分忧愁,陆京墨眼瞧着人都消瘦了些许,心疼的同时也十分在意,在他看来,北漠王并不是会有这样的人。
难道是王妃的身体又差了很多?!
感到莫名的后怕,他就决定,留在王府陪着父母,太渊府那边暂时告假。
所以,当北漠王上朝回来,发现陆京墨在陪着北漠王妃,难免惊讶,“小墨,太渊府不可逃课!”
倒是王妃觉得没什么,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能让儿女多点日子陪着自己总是好的,但一想到最近北漠王为何发愁,心里就发了酸似的。
陆京墨当然连忙否认自己的逃课,“我只是告假,你最近为了母妃身体的事情奔坡劳碌,儿子也应该为你分担,母妃既然想我多陪着,告假也无妨。”
不过,从私心出发,如果能少见几次徐澜清,他也愿意。
北漠王想了想,还以为是陆京墨知道了那件事,想来不是,便心安了些许。
将陆沫沫和徐广的事情告知给陆京墨,这儿子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脾气和事情,尤其是现在,徐广在外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陆京墨又甚是讨厌国本之争。
突然,北漠王愣住了,他瞬间觉得与其瞒着,不如和盘托出,或许以陆京墨的性格,搅了个天翻地覆也未尝不可,还能趁此机会,拿这个当理由带着儿女回封地去。
只见他坐了下来,愁道“小墨,孤有件事,也算是喜事,不过要等旨意到了才行。”
喜事?那为何说成是丧事那样?
陆京墨不解地看着北漠王,可当北漠王把事儿都说完以后,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他是真没想到,徐广会来这么一招,千防万防,都防不住家里有一个姐姐,有人将不该有的心思放在了自己姐姐身上,“这事,父王觉得是喜事?”
听得出来,这事在北漠王心中就不是喜事,更何况一旁的北漠王妃一听,眼圈就红了一片。
双拳握得紧实,他又怒道“这不是喜事!父王!我们不参与国本之争!但也不能被人随意利用坑害!陛下想让姐姐嫁给大殿下,无非就是给大殿下铺路!”
是呀,要是娶了一个有兵权的王所出的小郡主,谁不愿意呢?
最重要的是,要是陆沫沫真的嫁进去,以后别说平衡,连西洛王府都怕是要被皇帝随意拿捏!
到时候有了由头,兵权一收,再削弱别的一些什么的,那两王府败落甚至人头落地都是迟早的事情。
“这事交给我,我来解决,父王和母妃不需要担心,姐姐要嫁,也要嫁给一个可以对她一心一意的,嫁给大殿下那就是入了冷门无出路,将来是死是生都不知!”
放下话,陆京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主厅,倒是北漠王心中有些许欣慰,看来他想的是对的,这样既可以给了自己理由,也可以趁机看看陆京墨到底成长几何几许。
只见陆京墨走出王府,快马加鞭地去了城西。
现在的他,需要找一个人,一个不仅可以帮到自己,还能对徐广还以颜色的人。
城西,燕庄。
陆京墨平时很少来这里,因为这是他们家数座庄子中最不需要操心的一座。
庄子里的管事知道陆京墨来了,还如此突然,纷纷都捏了一把汗,想着是不是有什么突发的事情。
倒是管事头子含漳,不慌不忙道“你们慌什么?平日该如何就是如何。”
等陆京墨来后,含漳带着其他管事候着,却被陆京墨将其他管事打发了出去,独留下了含漳。
含漳自然也是不敢含糊,道“世子今日来,是有什么事用得着奴才吗?”
将仆人丫头们都退下去,陆京墨凝重道“含漳,我记得你说过,你不会忘了我当日救你的恩情,那么现在,该是你还的时候了。”
含漳一听,不声不响,可既然是要自己还恩情,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欠陆京墨的,何止和恩情,还有一条命在。
陆京墨幽幽地走到他跟前,蹲下后,歪头道“含漳,你手底下现在还有多少的人?”
“大约还有那么二百号人,世子这是要做什么?”含漳有点丈二摸不着脑袋,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陆京墨想了想,这么多人,够用了,继续问道“在中书省以及六部都有人对吗?”
此话一出,含漳难以置信地看着陆京墨,这个人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孩子,不爱朝堂之事,只爱玩乐开心,怎么今日突然变了天,问出这些话。
但他还是选择承认,陆京墨想了想,道“那好办,让他们去查,查出这些年来徐广到底做了多少事来,我需要知道。”
这下直接连尊称都不说,直呼徐广,含漳心里不禁疑惑,加上最近的流言,难道陆京墨这是不希望徐广成为太子?
最后,含漳还是答应了帮忙去查徐广,“好吧,我会让人去查,只不过其实我觉得,世子你不妨可以和二殿下说说,听说你和二殿下关系不错,二殿下和大殿下素来不和睦,至少如果阻止此事,二殿下比你我更适合来做。”
他当然不愿意去求助徐澜清,不想欠人情不说,这一世的徐澜清看起来实力远没有上一世那么强,也不知道他在前朝到底有什么底子。
单靠依附着于太后的宠爱度日的皇庶子,能有什么能耐?还不如靠自己,至少含漳能帮他去查,要是真对付不了,他还有一个万不得已的杀手锏,只不过那是属于不到最后不会用的那种。
一想到这个“杀手锏”,陆京墨还是觉得不爽,真没想到上一世对于“杀手锏”不能如愿的事情,这一世却要因为这该死的徐广,怕是真的要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