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他们总算是到达了齐山后头。
齐山现在看着是座荒山,从前却不是,因为这里盛产一种可以烧制青瓷的陶泥,所以山下皆有村落小镇,但后来陶泥越来越少,渐渐就荒凉了
而陆京墨一行,正处于后头一个名为山陶的荒废村落。
这里十室九空,但破烂的院落层出不求,还有不少烧造瓷器的窑口,可见曾经的繁荣热闹。
周围风声鹤唳,随行的人也都略显疲态,无奈之下,陆京墨只好在这里休整一番后,再往齐山前头赶去。
找了一间还算是可以的屋子落脚后,两人开始谋划起来。
“我们现在是在以前的山陶村,如果按照二殿下他们的路,应该到了齐山前头的德镇,如要布置高手堵截,也就那里适合。”含漳指着德镇,陆京墨揉了揉眼后,振作精神。
瞅着困样,含漳还是想劝他休息,可陆京墨就是死鸭子嘴硬,搬出一大堆理由来搪塞过去。
观察一番后,陆京墨指着一条小路,道“那我们一会休整一下,这里有条小路,看似可直接到德镇。”
可话声刚落,就听见外面有淅淅索索的脚步声传来。
首先发现异样的手下,立刻示意,陆京墨则一把掐灭蜡烛,和含漳赶紧走到窗后躲着。
借着月光,见此行人衣着奇特,腰间皆有佩剑,还有些个体型十分彪悍,看似不像是大渝人。
陆京墨想着这些人莫不就是徐广和马元成安排的高手?含漳则无声道“这些,就是高手?看着像五大三粗的莽夫啊?”
忽然,从他们后头窜出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洋洋得意道“哎呀,真的!我刚就见着一行人往这走,按照马大人说的,绝对是那帮人。”
为首的男子挥了挥手,其他人都四散开来,到处翻找,眼看就要找到他们这里。
没等反应过来,含漳便带着人,拉着陆京墨从另外一个门口绕到后头。
翻找的声音依然不止,一个冷漠的声音传过来,“认真找!马大人说了,拿走那些东西就是我们的!今年能不能吃上好的就看这一次了!”
似乎因为这句话,那些人找的更起劲。
这时,含漳下了命令,让手底下的人活捉那矮男和为首的男子,其余解决。”
大家都点了点头,趁他们不留意还在翻找时,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出。
“什么人?!”
“果然就在这里!兄弟们给我杀!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一时间静谧的山陶村刀光剑影,打斗声不绝于耳,为首的男子下了指令,他们的人都奋力拼杀,但奈何皆不是含漳手底下的人的对手。
渐渐的,一些惨叫声越来越多。
一些人看着身边人被杀,明显慌了,不是说好带过来的护卫不多吗?怎么这些个个身手了得?打不过啊!
眼看情势不妙,那个矮的和为首的都准备逃。
此时,不知何时已在屋顶上的陆京墨,借着被那些人丢弃的火把所发出的火光,拉弓上弦,箭无虚发。
惨叫声渐渐从多变少,最后只有那两个人活着。
瞧着他们捂着腿,坐在地上疼痛难忍,还嚷嚷着问他们是何人,胆敢坏他们的好事。
凑近一看,含漳端详一番后,表示既然他们说起马大人,那就基本可以确认,就是冲徐澜清一行去的。
“啊啊啊啊!疼死我了!你们.....你们是谁?知不知道我们替谁办事?!要是他知道了!定饶不了你们!”那矮男嘴里还在絮絮叨叨个不停。
陆京墨则蹲到他跟前,道“替谁?你不如说清楚点?我也挺想知道你幕后的主子是谁?”
那矮男正准备说,旁边那男人趁不留意,拔刀想杀了矮男。
手起刀落之势,一声惨叫划破天际!含漳直接砍下了那人的手,冷厉警告着,“别想掩盖什么,他死了,也可以从你嘴里撬出东西。”
矮男更是被这血溅横飞给彻底吓到,呜呜两声便口吐白沫,直接晕死过去。
“......胆小鬼,那你说吧,刚才你们嘴里的马大人是谁?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陆京墨仰天长叹后,不耐烦地问起来。
那男子只顾着疼痛,不想回答,双唇闭紧,甚至想咬死不语。
可落花探的人,哪里是吃素的,只见一个手下过了来,在含漳的示意下,一剑慢慢刺入腿,还稍稍转动起来。
那男子直接惨叫起来,还直嚷嚷着要杀了他们,可他越是叫的惨烈,那人就越是折磨他。
最后,那男子实在受不住,招认着,“是......是马元成......马大人让我们去劫粮.......”
陆京墨问他有没有吩咐要杀人的时候,那男子却直摇头,不愿意道出全部。
一把夺过那剑,陆京墨二话不说,先是狠狠刺向那人的腿上,踩着他的头,急道“你最好说清楚!招认了马元成,他就不会保你!现在能保得住你的只有我!”
那男子实在顶不住这般蹉跎,微微颤颤道“是......是叫我们.....叫我们杀一个叫......徐澜清的......其他的,也杀......”
接着还叽叽歪歪道出了很多事情,但其中最重要的,是他们皆不是大渝国人,而是夜廊高手,还有他们不止这一波人之类的。
越听陆京墨越发震怒!
如果说刺杀和劫走救济钱粮是为了对付徐澜清;那么招来这些夜廊国的高手,是不是代表着马家和夜廊有关系?
含漳也显得十分沉重,他很清楚,夜廊的高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招来的,大部分都养在夜廊王庭中!
这样的事情,岂是一个将来要保卫大渝国边境安泰的人所能接受的?
陆京墨想都没想,直接把人给杀了后,将剑掷下地面,铿锵有力,究竟有多愤怒,自是不言而喻。
在这件事之前,国本之争在他眼里就是徐广和徐澜清的你死我活,再闹,也只是在大渝国内闹。
他只觉得脑袋疼得嗡嗡作响,疑惑充斥在他的思潮中。
既然马家和夜廊有关系,难道夜廊和徐广也有关系吗?他们是在密谋什么?
现在唯一能让他稍稍庆幸的,是自己没有找祁宇明来,不然宵冉也在,面对这样的情况,该如何自处?西洛王府养了他这么多年,待他如亲子般,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