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张慕本人的武功还算上等,那么含漳以及含漳带来的高手,可以说是一个能抵得过两个张慕。
所以,没等多久,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现在要么已倒地,要么在求饶。
连他身边的护卫都目瞪口呆,疑惑着陆京墨带来的到底是何许人也。
含漳依旧是手起刀落,只留下那个拿大刀的,一手把人揪住,直接扔到张慕马下,道“该你了,这些事情,我们不好参与。”
张慕翻了个白眼,什么叫不好参与?都不用他的人动手,而且他有种被当作主子的错觉,想了想,肯定是陆京墨吩咐的。
那男子还在负隅顽抗,只是被含漳废了双足,匍匐地上。
张慕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个,你们的爷?是什么人?是他,让你们弄这么一个河闸的?”
男子啐了一口,怒骂着,“就你!还配叫我们爷?快说!你们是什么人!杀了我和兄弟们!爷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又是这种熟悉的话语,含漳前几日才听到,不禁用鄙夷的眼神盯着他,道“我觉得,你最好嘴巴干净点。”剑也悬在了那人的头上。
这种时候换谁谁都怕,可男子偏是个不怕,除了口出狂言,有用的是一点都没说。
张慕束手无策,看向含漳,道“我不知道他吩咐你些什么,但还是你来吧,这种‘恶人’我不怎么当。”
见他如此,含漳一边走近一边道“你上次就做过了,这次反而让我来。”
张慕乍一听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随后才反应过来,道“看来,你们已经恢复到以前的水准了?”
含漳回头一笑,道“还差得远呢,师傅在的时候,大渝国内哪有师傅和先帝不知道的事情呢?”
接着,含漳静静地蹲在男子面前,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大堆话,张慕越听,越是起鸡皮疙瘩,这哪是人说的,这是鬼说的吧?
那男子从开始的恶鬼上脸,到后面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被吓到了,含漳颇为满意,他已经很久没试过这样了。
男子最后还是将一切都说给二人听。
“看来,这事需要先找人回去告知他们,我们要上山了。”听着含漳的话,张慕让一旁的护卫将消息送回给徐澜清和陆京墨他们。
接着问道“你确定?我们要上山?可这河闸不是最重要的吗?”
含漳上了马,道“先去看看闸口后面到底有多少水,现在贸然去弄,遭殃的是前头那些村庄。”
此话的确是在理,张慕也认同,便一同带着人上山。
这头,徐澜清正站在一群酒坊老板的面前,按照知州之前所说,酒坊老板们不愿意帮忙,这样下去肯定不成,所以他要亲自出手。
而酒坊老板们一大清早来官署,则是被不算是假的假消息引了过来,一个个站在堂上,喜笑颜开。
有钱拿谁不喜笑颜开的,只是等了良久都不见知州的身影,有些人等不及了,便开始催促起来
里头的徐澜清悠然自得地看着卷宗,抬起头才发现,陆京墨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他旁边。
“你再不去,外面都要吵翻天了。”淡淡一句,陆京墨给了个眼神,徐澜清会心一笑,走了出去
等他再走进里厅的时候,陆京墨正和知府在商量着酒和水的事情。
瞧着徐澜清脸上平静自然,陆京墨知道,酒的事情已经有着落了,便道“那就马上准备吧,完事就先去救城门外头那些百姓,还有,那些死在路边的,一定要好生安葬起来。”
知府应着,紧赶慢赶地去办了。
徐澜清见四下无人,走到陆京墨身后,刚想着靠在其肩上,陆京墨直接往前一大步,道“二殿下,现在外面紧急,你还是先和知州把事情处理好,还有,王为不是在你那查账吗?你快去看看吧,我要去城楼上去看看。”说完人就走了。
徐澜清倒是毫不在意,刚才眼前的人嘴里说着话,耳朵却是红的,真是经不起逗。
陆京墨和知府一起上了城楼,只见守城士卒们正准备将几桶水往下送。
再往下看,城楼外的灾民依旧有增无减,这几大桶水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而且水还没下去,听到动静的灾民都蜂拥而上。
“大人,这里基本每日都是如此,臣等也是没有办法,要是他们都入了城,怕是秦州城都要撑不下去了。”知府在一旁为难着,但其实陆京墨很清楚,秦州城内水井不少,不可能说容不下,但路边的死人和灾民又仿佛印证了知府的话。
思来想去,陆京墨问着知府水井的事,知府脸色更是难堪,道“其实昨日本想说的,水井是不少,但城里的百姓都守着,还有些富贵人家更是派了护院去看着,灾民们进来,也是喝不着的。”
这话听得陆京墨都傻了,这里的百姓不是帮人,反而是排斥着这些灾民?何苦啊大家都是大渝国人。
“那你们去劝过吗?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怎么能如此胡闹?!”陆京墨反问着,知府摇了摇头,回了句,“劝过了,无用。还有人说要是灾民喝了,他们再喝会得病的。”
陆京墨是真没想到,如此荒唐的说法,会出现在这座城的百姓嘴里;难道他们没想过,没有城外那些灾民种着庄稼,城里的人能好吃好喝吗?!
“真是胡闹!”呵斥一声后,陆京墨头也不回地离开城楼,比起灾民,城里的问题显然更加严重!
既然有人说出,那这种流言蜚语会有源头,必须和徐澜清商量着,不过他现在很乱,张慕含漳那边没有消息,这边又多了这么多事情......
回到官府,只见酒坊里的酒正一车一车地送进来。
陆京墨瞧都不瞧上一眼,直接把对知州嘱咐着事的徐澜清强硬地拉了进去。
徐澜清倒是又惊又喜,明明前不久还不许人靠近。
进了里厅,陆京墨没好脸色,把知道的都说了一通,徐澜清在一旁认认真真的听着,还连哄带骗的让他坐下。
“别气了,酒都送过来了,我让知府安排着人弄,你就去看着吧,累了就去休息,一切有我。”徐澜清找了个话茬,分散陆京墨的注意力,火气才慢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