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算是吧。”

“你们很相似。”

“嗯?”

傅云嘴唇微抿，“似乎都对找书这件事，异常执着。”

小夭眸色深深，“因为它…很重要。”

“但很危险。”傅云停下脚步，凝视着小夭，重复道：“很危险。”

小夭回：“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那是我一定要走的路。”

一定…要走的路。

小夭的话，让傅云想起了师父，傅云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脚步也跟着慢下来。

小夭问：“怎么了?”

傅云回神，看着眼前的街道，哑着嗓子：“我只是想到，以前也有个人跟我说，他不过是走了他要走的路，不许我哭丧着脸看他。”

小夭瞧着傅云的脸色，小心问：“是…尊师吗?”

“嗯，可惜，他在路中途就倒下了。”傅云眸中渗出悲凉，“我就想着，有生之年，替他多走一段。”

小夭神色微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想若尊师知道，一定会很欣慰的。”

傅云面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笑意，突然很想将多年的心结，全部与小夭倾诉。

“你知道吗？小夭，以前师父总是带着我四处游历，在游历的过程中，我们见到了太多的人间惨剧，也慢慢发现，大荒内优秀的医者，往往会被世家大族雇佣，而留在民间的，因为条件有限，医术并不精湛，又通常会给百姓，带来很多难以挽回的后果。”

小夭想起了傅云之前的所作所为，

“所以，那就是你们的答案吗?”

傅云点点头，“前几年，师父渐渐领悟到，既然没有条件，索性就创造条件，此后，师父就开始四处搜罗各种各样治病的医书，试图用辅助培养民间医者的方法，减少悲剧。”

傅云说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和小夭走到了医馆，停在了门口。

“阿云回来了!”吴伯手里拎着几包药材，正拄着拐棍，从医馆里面出来。

傅云上前一步，嘴角扯起一丝笑意：“刚回来，怎么，您老终于肯来复诊了?”

吴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上皱纹皱成一堆，“最近记性越来越差，我可不想把你们这几个娃子都忘了，哦!还有老谢。”

吴伯语气突然一滞，转头环视了眼大堂，朝傅云问：“对了，怎么没见那老小子人呢?”

傅云说：“我师父…去游历还没回来呢，您忘了?”

“还没回来呀!”吴伯有些疑惑地挠了挠花白的头发，半晌后，才勉强对傅云笑了笑。

“可能我忘了这事儿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回去吃药去了，我这记性，唉呀哎呀，可不能再坏下去了，老谢可真心狠，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吴伯嘴上絮叨着，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远。

傅云望着吴伯的背影，微微动了动唇，终是没再说什么，只是立在原地良久。

小夭见傅云如此，刚想说些什么。

泽意恰好来送一拨病人，从里面出来，这时才注意到门口的傅云，和其身后的小夭，颇为惊讶道：“怎么今天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来替你的班，正好你姐还在店里，先回去休息吧。”傅云收敛神色 ，转头对泽意说。

幸福来得太快，泽意怔怔地点点头，转眸去看小夭，“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