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澈,”裴凛天大步走上去将人拥入怀中,“你现在需要的不是静一静,你需要的是倾诉。”
这个拥抱一如8年前的决赛夜。所有的往事如同拼图一般凑在一起,还原了8年前的种种。
不,他最不堪的地方,还没有让裴凛天知晓。
“你不用在意方凯德的话,他就是一个神经病,”裴凛天安慰道:“我从小时候就看不惯他。当初他……”
“裴凛天。”
“嗯?”
“要做吗?”
“什么?”罕见地裴凛天没有追上方淮澈的思路,“做什么?”
“做|爱。”
“……”裴凛天失语,他费了好几秒的时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种情况下,我们不是应该好好聊聊吗?”
“我们没有什么可聊的。”
裴凛天这次真的生气了,掐着方淮澈的下巴望向他的眼睛,“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说说8年前的事,只要撒个娇,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原谅你。
方淮澈扭过脸,“没什么想说的。”
“方淮澈!”
“裴凛天,你到底要不要做?不做我就走了。”
“好,真是太好了。”裴凛天弯腰把人扛起来,“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别说了。”
将方淮澈扔到床上,裴凛天三两下撕掉对方身上高档的布料,又迅速脱掉自己身上的阻碍。
裴凛天最后一次确定,“你真的不打算和我说点什么吗?”
当初裴凛天说会报复他,可是从金龙奖一直到现在,裴凛天并没有做出任何报复他的举动。两相比较,自己实在是太卑劣了。方淮澈没有说话,只是将头扭过去,不再看身上人。
这种显而易见的抗拒彻底激怒了裴凛天,他捏着方淮澈的下巴亲吻上去。
“嘶……”
牙齿划破嘴唇,口腔中充满着铁锈味,裴凛天带着报复的快意,“尝尝你自己的血,看看到底有多冷。”
方淮澈还是不会一边接吻一边换气,而裴凛天也铁了心要折磨他,故意捏住他的鼻子,阻断他所有的呼吸通道。
窒息的感觉让方淮澈头皮发麻,大脑根本没办法思考。双手推拒着裴凛天的肩膀,却被人按到床上。
在意识即将消散之前,裴凛天总算放过了他。丝丝缕缕的空气进入肺部,方淮澈的视线再次对焦。抬手轻抚裴凛天的侧脸,口中轻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裴凛天已经没了理智,接连被拒绝让他回想到了8年前的决赛夜。他捧着一腔真心,却被告知那些自以为的爱并不是爱,只是利用。他想过狠狠报复方淮澈,可是当他看到方淮澈的那一刻,所有的怒火都烟消云散。他爱方淮澈,愿意被方淮澈利用。
既然只是想利用自己,又为什么要趁着自己睡过去的时候偷吻。是发现自己得了影帝,又有利用价值了吗?
裴凛天不再手下留情,他将自己这8年来的所有痛苦、怨恨以及思念爱怜统统发泄出来。
节节败退的方淮澈只能发出求饶,“唔,你慢一些,我受不了。”
裴凛天动作不停,咬着方淮澈的肩膀,“这时候知道求我了?”
“不要……不要了,啊!”
裴凛天将西服的口袋巾抓出来,塞进方淮澈的嘴里,语带威胁,“谁让你说话了?给我闭嘴。”
嘴巴被堵住,方淮澈只能发出哼唧的声音。他想把嘴里的口袋巾拿出来,却被裴凛天用领带捆住双手。
不能说话,不能反抗,方淮澈觉得自己真的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裴凛天这个操纵者随意摆弄,就连即将要爆发的感觉都被裴凛天制止住。
“唔……”
裴凛天设下宽赦时间,“等我一起。”
方淮澈扭腰,哭着想要躲避裴凛天的掌控,却无济于事。等待的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泪水从眼角滑落。方淮澈这时才意识到,前几次裴凛天对他足够温柔,不至于让他像现在一样无助。
裴凛天只是缓了一会儿,很快就准备进行下一轮,他用指腹擦拭方淮澈的脸颊,问道:“你在哭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是啊,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他是个坏人,是一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小偷。偶然间被阳光照到一次,就想将光芒永远留在身边。现在裴凛天已经知道了他是私生子,如果后面知道自己从中作梗,害他没能在8年前成功出道,肯定会彻底和自己划清界限。现在和裴凛天在一起的日子,同样是他偷来的。
方淮澈觉得自己的良心就像是边数不断增加的多边形,最初是锐利的三角形,每当他有什么不堪的想法时,尖角就会划伤他的血肉。后来变成了四边形五边形,每多做一件坏事,良心就多增加一条边,划到心脏时仍然会钝痛,但是不会再流血。现在他的良心彻底变成了光滑的圆形,彻底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就像他那位生理学父亲。
后果他早已清楚,他也想好了自己会付出的代价。就让他在最后的时光,好好放纵一次吧。
双手被束缚,方淮澈努力抬起手,想去揽住裴凛天的脖子。裴凛天察觉到方淮澈的意图,配合地让人揽住,就着这个姿势将方淮澈抱进自己怀里,施舍一般地将主动权交给对方。
“自己来可以吗?”
话是问句,但是没有给方淮澈拒绝的机会。即使两人攻防转换,但方淮澈也没能掌握多久的主动,很快就缴械投降。
“你还真是没长性啊。”说完,裴凛天肆无忌惮地将人带到窗户前继续动作。
夏日本就昼长夜短,细碎的光线通过窗帘照到两人身上,方淮澈伸出手指触碰那捋光,却又被裴凛天握住手腕压在玻璃上。
一直到黑夜彻底结束,裴凛天才放过方淮澈。他替昏迷过去的人做好后续工作,搂着那纤瘦的腰倒在大床上。
尽管一夜没睡,但裴凛天的思维却无比清晰。虽然方淮澈是方章私生子,但是这几年方章并没有给方淮澈任何的资源。
抛开最初两年的跟团,后面方淮澈保持着每年发一张专辑的速度,除了宣传期,他几乎不会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偶尔被别人提及,也是因为他给别人写了歌。
陈思静说过,第2届比赛的时候,方淮澈的妈妈艾珍查出了病,需要很多钱治疗。想来方淮澈利用自己,也是为了出道能多赚钱吧。
可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借钱呢?当时在他看来,他们是只差告白就可以在一起的情侣。
也许是原生家庭的问题吧。裴凛天很快就找到了完美的解释。他听他爸妈听过几嘴方家的事,方章总是闹出桃色绯闻,方凯德也子承父业成了圈里出名的花花公子。这人虽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让他确认了方淮澈就是他在小时候看到的那个唱歌的小天使。
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相识。
想来方淮澈接受不了这种向别人要钱的生活,所以才会这样坚强。
是私生子又怎样,抢了自己的名额又怎么样,这一切他都不在乎,只要方淮澈也喜欢自己,其他的一切他都不在乎。
.....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裴凛天看着怀里悠悠转醒的人,问:“醒了?要吃点什么吗?”
方淮澈脑子像是一团浆糊,“几点了?”
“下午三点了。”
随着方淮澈缓慢地开机,他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动作缓慢地下了床,从地上捡起衣服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套。
裴凛天脸上的笑容僵住,“你在干什么?”
“我要回我的房间。”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先回房间了。”方淮澈重复了一遍,“今晚我再过来。”
“今晚?”
方淮澈理所应当,“那不然你来找我?”
“……”裴凛天这两天无语的次数越来越多,“方淮澈,在你眼里我们俩除了做|爱就不能好好聊聊吗?”
“没必要吧。”
“你不打算和我说点什么吗?”
方淮澈摇头,“没什么想对你说的。”
又是这样的不闻不问,怎么方淮澈总有本事把自己气死。这小王八蛋真的把他当成□□了。
“你难道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方淮澈扬起头,“互相解决生理问题的伙伴,简称炮|友。”
“你!你再说一遍。”
“我们就是炮|友。”方淮澈问:“你以后不想做了吗。”
裴凛天做好的所有心里建设在此刻化为乌有,他冲下去抓住方淮澈的手,“只是炮|友?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方淮澈眼神闪躲,“没有。”
“果然,”现在裴凛天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什么只要方淮澈喜欢他,哪怕是说一句软化,他就可以不计较一切。
但是方淮澈再一次强调,所有的一切都是彻头彻尾的谎言。方淮澈利用他,比赛期间故意和他一起炒热度,后来又抢了他的出道位。
好吧,利用就利用吧。既然无法通过正常的方式得到方淮澈的爱,那就用其他的方式抢夺。
裴凛天捏住方淮澈的下巴,“炮|友是吧,那你就要满足炮|友的需求。”
“等等,让我休息一下。”
“休息什么,你没资格对我提出要求。”
再次被裴凛天按在床上,方淮澈虽然身体有些劳累,但是心里却十分庆幸。
他无法拥有裴凛天,这样时间以后也不会再有。以后不管过了多久,他都会记住这段岁月,也许在某个平行时空当中,他会和裴凛天拥有一段美好的岁月。只是那些,都不属于这个时间线里的他。
房间的窗帘一直处于关闭的状态,只有手机上跳动的数字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手机突然响起,裴凛天不打算接,但是对方颇有种他不接就一直打的架势。为了不吵醒刚被自己弄昏过去的方淮澈,他只好走到客房接通。
“喂?静姐?”
“呦,刚起啊?”
裴凛天轻咳了一声,“什么事?”
“什么事?天啊老板,今天是咱们和摄氏度公司签订收购合同的日子啊。”
裴凛天皱眉,这两天夜夜笙歌让他忘了这事儿。
“这种事儿难道还要我亲自出席吗?”
“那倒是不用。不过你不期待吗?我现在已经在摄氏度公司的楼下,等合同签好你就是方淮澈的老板。曾经把你通过做票把你从出道位挤下来的人,现在成为了你的手下。”
“说起这个,现在摄氏度公司肯定人多眼杂,你趁机找找,看看有没有方淮澈做票的证据。”
“哦?你要这些东西打算干什么,拿去威胁方淮澈?”
“是。”
陈思静不太理解,“你威胁方淮澈什么?让他给你钱?还是还你公正的待遇?”
“我要威胁方淮澈,让他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