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听不懂呢？】

【果汁粉一觉醒来天塌了。】

慕氿身份曝光以后，直播间的人气直接爆炸式增长，霸榜热搜，刷屏论坛，一时间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另一边绿山的直播间人气自然都被吸引走了，眼看直播间流水断崖下降，绿山再也维持不住情绪，关掉直播狠狠踹了一脚凳子。

juice，怎么会是Nine呢？

流量这个是是有两面性的，慕氿的黑粉多，足以看出他之前的粉丝更多。

时隔三年，Nine的首次公开露面，粉丝能不疯就怪了。

慕氿没开播多久，一波明显有预谋的节奏带起来。

【他是Nine又怎样？能证明他没找代打？】

一看就知道是某人买的水军，不过完全没有掀起水花，慕氿还没发声他就被直播间的观众喷烂了。

【笑死，Nine找代打。】

【之前看过联赛吗你？这是国内赛区的ob祖师爷这是，你喷他什么我都能附和两句，但是找代打这我真昧不了良心。】

【Nine的粉丝也是有意思，正主回来都认不出来吗？】

【谢邀……他之前打比赛的时候还未成年，出镜戴口罩，出门带保镖，Swen把人护得跟粽子一样。】

【人总是会反反复复爱上同一个人（深沉脸】

【宝宝宝宝你真是一块小蛋糕，管他是谁呢，先亲一口。】

现在直播间的大部分还是juice的粉丝，对慕氿有滤镜，更包容一些，或者小心掩饰自己身份的Nine粉丝。

毕竟按照当年的竞圈环境，粉过Nine，跟有案底没什么区别。

慕氿看着满屏飘的“亲亲”“宝宝”之类的话，眼睛微瞪着不知所措，最后装作没看见，挑着几个比较含蓄的弹幕回答了一下，红得滴血的耳朵还是出卖了他。

“是，会回归。”

“战队？目前待业。”

“个人原因，不方便透露。”

随着直播间人气逐渐上升，大波的黑粉也涌入，瞬间刷屏顶掉了前面理智提问的粉丝。

【弃赛狗好意思回来？】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干了恶心事还怕人说？】

【Swen独美，拒绝沾边。】

【现在露脸了？不就是吃准了看颜的粉丝吗？不好意思电竞不看脸哈，想圈钱不如去卖。】

【看人长得好看直接粉上的也是够肤浅的。】

他们骂得很难听，之前Nine的粉丝一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低调度日，高校杯进来的新粉哪里受过这委屈，丝毫不惯着他们。

【可给你们高贵上了，tm劳资爱粉谁粉谁，关你鸟事。】

【刚去补了之前的事，这不否认Nine确实有错，不过都追着骂了三年了你们也够了吧，Nine要一辈子给你们赎罪吗？】

眼见直播间变成骂战，慕氿没法管束直接关掉了直播。

当天的论坛话题，juice塌了吗？如塌。

说他塌了，他没找代打。说他没塌，他是Nine。

Nine早就塌成一片废墟了。

慕氿朝后靠在电竞椅上，他去的还是之前他订过的那个网吧包间，已经轻车熟路了，顺手按下椅子上的一个键，椅背的倾斜角更大了些。

刚刚为了专心直播将手机开成了静音，此时再一打开已经塞满了消息。

开播之前Bleach发来的：juice是你吗？冷静啊，别冲动，Swen还在外地没回来。

SG为什么会邀请他的疑问终于解决，但是现在对慕氿来说也不是很重要了。

打字回：来不及了，已经冲动了。

Bleach：……

Bleach：还真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

慕氿笑了笑，关掉聊天界面。

假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他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舆论的准备，让发出邀请的俱乐部知道真相，应该是他们双方互相的尊重。

然后就是知道慕氿要直播，一直蹲着的室友几个，原本只是在直播间为慕氿身先士卒，后来事情越闹越大，眼看事态越来越不受控制，大脑直接宕机了。

其他两个室友不看联赛，但李青明是看的。

他就说慕氿看着眼熟！

他真是魔幻了，全国冠军竟是我室友？！

宿舍群，李青明的消息已经刷屏很久了

清明：不是，哥们？

清明：慕氿你玩儿这么大的。

清明：人不可貌相。

清明：@三好学生@yun我就说他有事儿吧！还不信我！

三好学生：……

yun：你最聪明行了吧。

他们也惊讶，知道慕氿有事瞒着，没想到瞒这么大。

9：抱歉一开始没和你们说，我马上就回去了。

慕氿一边收拾东西，从前台退回押金之后一边往宿舍走，低头又看了眼手机。

清明：是啊，伤心死了。

看到的时候心里一紧。他之前几乎没有朋友，即使和他们才认识几个月，却十分不想失去他们。

手机叮咚一声，李青明发来一条语音，“带哥们儿上分哥们儿原谅你。”，听着语气就能想象出他在那头对着手机嬉皮笑脸的样子。

剩下两个室友发来鄙视的表情包，气氛重新变得轻松，慕氿心上的石头也终于落地。

回到宿舍，刚打开门就被扑过来的李青明撞得往后趔趄了两步，艰难稳住了身形，身子僵硬地任由李青明来回转着圈打量他，打量着还“啧啧”发出声。

“兄弟，厉害！”

原本以为司宴来头够大了，没想到慕氿更是深藏不漏，谁来看他们少年先疯队不叹一句卧虎藏龙。

说着将慕氿拉回自己位置上按着坐下，将桌上平时珍藏的零食一股脑推到慕氿跟前。慕氿看着他的笑容，总觉得不怀好意，脊背发凉，不动声色往后躲了躲。

李青明帮他开了一瓶旺仔不由分说递到他手上，等到慕氿接受了他的贿赂，才谄媚问道：“来跟哥们儿透露点内部消息，你准备去哪个队？”

作为竞粉，慕氿这么厉害，他当然想为自己的主队争取一下，比如SG，慕氿之前的老队长也在那里。

慕氿喝了一口旺仔，甜腻的味道瞬间充斥了口腔，无奈笑道：“你也看到了我的风评，不是哪个队都敢签我的。”哪有他挑的余地？

之前给他发过试训邀请的TUG和OHE，都没了消息，SG那边的对接人更是直接婉拒了。

李青明煞有介事，眯着眼朝慕氿伸了根手指，一边晃着，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no，no，no，这你就不懂了吧。”

从手机调出来国内几家战队的首发阵容和历史成绩，分析：“TUG和OHE都是最缺ob的，他们肯定不留余力地争取你，现在没消息，可能正朝上面申请提高预算呢。”

毕竟juice和Nine，确实不是一个Level的。

看了眼慕氿，十分可惜，继续说：“SG那边也是有意愿的，不过这个舆论压力么……确实太大了。”

无论是对内氛围还是对慕氿未来的发展考虑，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他本来是SG，Swen的粉丝，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以后就是慕氿的粉丝了！秉承着一声兄弟大过天的信念，李青明把自己感动得不行。

慕氿认真听着，喝完旺仔抿了抿唇，看着李青明眨了眨眼，唇瓣泛着盈盈的水光。李青明一时间愣住，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没等慕氿疑问，不由自主说出声：“兄弟你搞基吗兄弟？”

话音未落，慕氿一脚踹在他椅子上，椅子上带着滑轮，李青明瞬间被踹出去老远，一边控制不住转圈一边喊：“开个玩笑啊——”

等他好不容易停下来，又屁颠屁颠滑着椅子到慕氿身边，要给他介绍其他俱乐部。

慕氿听他越说越夸张，好像自己是个香饽饽，是个人都要来抢一样，示意他冷静，“你说的那些，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就像司宴说的，他都三年没打比赛了，别人凭什么相信他？

“兄弟拼搏半生，归来仍是壮年，你才十九，怕什么？”李青明就看不得他丧自己的气，反驳道。

大好的青春，顶级的天赋，这样的选手，他想不通怎么可能会没人要。

好像为了印证他的猜想，慕氿那边果然收到了新消息。

除了TUG和OHE，甚至还有几家俱乐部朝他递来了橄榄枝，不过大概是重在参与，比不上TUG和OHE两家豪门俱乐部，直接就是大手笔，天价签约费。

甚至对接的人都比之前更专业了一些，毕竟之前只是邀请素人试训。

慕氿往下扒了扒，没有找到想要看到的，眸色暗了一瞬。

SG，果然没有邀请他。

李青明探头过来，看着慕氿手机屏幕上对面发来的签约费，一串零，看得直眼晕，对面又说，还可以谈，顿时又倒抽了一口凉气，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鞠躬朝慕氿抱拳，严肃说：“兄弟，苟富贵，莫相忘！”

慕氿踹了他一脚让他跌坐回椅子上，哭笑不得，“去你的。”

缺钱吗？他确实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