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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Chapter23·杀死那个西西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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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蒂娅轻而易举的夺取了别人对躺在地上的这个死人应该有的认知。

她现在感觉神清气爽,就像作家们所说的,经历或者扮演一个陌生的人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不论是通过戏剧,还是文字。

她蹲着,以高出半个身位的视角俯视着躺在地上,瞪大着眼睛,栩栩如生的会计,速记员兼护士。

只有在她的眼里,她才是原来的那个人。那个期待着和在高档餐厅工作的男友结婚,期待着可以进大医院工作,攒到足够的钱搬到郊区,远离纸醉金迷的混乱环境的兰伯斯·丽莎。

至于在其他人眼里,她可能是什么?卡蒂娅饶有兴趣的眯着眼睛扫过这间狭小的办公室兼药室,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一个精致的黄铜保险箱上。

它棱角分明,严丝合缝,却又拒绝被镀上一层浮华的金箔。

打开它,里面又装满了救命的药物,给瘾君子用的强效止痛药,以及双面的账本。

正面,是她在诊所抢救肺痨病人时才能发扬出的医疗尊严;反面,则记录着她在诊所管理者的安排下为□□开据酒精药物贩卖许可换取的“干净”薪水。

它们被压缩进这个金属立方体当中,就如同爵士时代本身在禁酒令下畸形的繁荣。

“我喜欢你。物如其人,这样还方便做事。”

刺客兼疯子喃喃自语,假心假意的赞美充满了咏叹式的抑扬顿挫。

卡蒂娅接着拍了拍头,举起脖子上挂着的傻瓜相机,对着死人和黄铜保险箱拍了两张照,独属于她的神秘术便发动了。

“然后,我还得借一下你这张皮。”

她拥上前去,把死者搬到办公桌前,这样正好死者的上半身可以立住,方便她脱衣服。当然,仅限于外衣。

举起尸体软趴趴的手臂,另一只手拽着上衣的下摆发力,再像熟成的猎人给狐狸脱皮一样,滑溜溜的将整个衣服自下而上,自左而右的给剥了下来。

她对这个行当说不出来的熟悉。毕竟那时候刚逃出来,破破烂烂的,荒野上也只能死人身上淘东西。久而久之,也就失去了恐惧感,紧接着,便是敬畏之心。

至于脱下来后展示在自己眼前的这一片雪白的肌肤。卡蒂娅看了只觉得索然无味,她把爱和第一次都交给了自己的血缘姐妹。所以自从她死后,她从来都没办法激起这方面的兴趣。

于是在这个紧闭的地下室里,她快速的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然后换上了死人被脱下的东西,并砸坏了随身携带的相机。

她现在看起来确实像个护士了,除了绑在大腿上的手枪会因为走路速度的快慢而露出一点点把手的黑色格子。

直走,是一段昏暗的长道,两旁的墙壁被刷的雪白,也在摇晃的旧电灯的照耀下反射出了顿挫的昏黄。

这里几乎没有人,除了她的脚步声和地板被踩踏发出的苦痛叹息,几乎安静的可怕。

为了对抗与之相似的回忆,卡蒂娅开始哼着“伦敦塔快倒了”之类的哥特歌词,一步一步的登上前往一楼的台阶。地板受压力产生形变发出哼哼唧唧的抗议则是提醒她应该开始表演的恰到好处的暗示。

借着最后一道门上玻璃的照射,两只手攀爬上她的嘴唇,拉扯着旁边的肌理,使这两片红色的肉呈现出23°标准向上的微弧。而被挂靠着的脸,则从眉眼到双颊,都紧绷出了紧张兮兮而又讨好的样子。

即使是死人活过来都没办法表现出这种还原程度了。玻璃外的人眨了眨眼,孩子般的满意,随后推开门,走进了和地下室截然相反的亮堂大厅。

首当其冲发出刺眼光芒的便是从厅前两扇大窗漏进来的阳光,连着角落里为了驱散黑暗而悬挂的,正在嗡嗡作响的几盏白炽灯。

它们发出的光亮与带来的效应,像是用了收拾病房时的消毒粉和漂白剂一样,人为的给这片地方涂抹上了假惺惺的光耀,让每个踏入这里的人都像突然被打了针剂一样,变得安静而又肃穆起来。

哦,当然还有几张让人熟悉又陌生的白皙的脸,她们的面皮也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借助着那些矫揉造作,没有新意的美白化妆品。

拿放大镜凑近看会是颗粒分明的散粉,涂抹过多晦暗的只有一点血色的装饰白,以及香味,单调的香味,混合着护士站里敞开包装弥漫而出的药味,似乎能让人做一场噩梦,目睹这香味在诞生之前,还是一团散发着恶臭的未知提取物的噩梦。

“兰伯斯·丽莎。”

来者生硬的咀嚼着卡蒂娅正扮演的人的名字。没有昵称,没有爱称,也没有如果是熟悉的人际关系间会使用的富有创造力的绰号。就是如此。

“玛格丽特。”

“丽莎”却不得不顿了顿,从嘴中吐出一个比较亲昵的称呼,好拉进彼此的距离。只是今日如同往日,她的发音还是受限于小时候使用母语的习惯,带上了一点普鲁士特有的浓重喉塞音或是小舌音。

被她呼喊的人则正毫无姿态的倚在门框上,拎着本该戴在头上的护士帽。看样子,她正在这里忙里偷闲,顺便放松一下用发网规规矩矩束在护士帽里,本应肆意泼洒出来的,当下最时兴的波浪卷金发。

玛格丽特·温斯特瞟了一眼面前依旧粗俗笨拙的“丽莎”和她手上端着的明显是高档餐厅送货上门才会用的铁盒,又一次想起了她那惹人嫉妒的男友。

“还是好好练练你的发音吧,‘柏林教堂’小姐,要不你怎么能配得上满心憧憬着和你结婚的小伙子?”

她故意把"Berlin Wall"咬得很重,仿佛“丽莎”父亲布道的新教教堂是某种异端才会聚集的堡垒。

卡蒂娅闻言适时且不甘的咬了一下嘴唇,并转身走向了无人的盥洗室。不论是否扮演丽莎,她都不想再和这个浑身上下都发散着庸俗气的女人待在一起。

面前的搪瓷地砖像鱼鳞一样涌动着波光粼粼的哑光,只有在人靠近的时候,才晕染出两团模糊的黑影。

“丽莎”走进盥洗室就想把门带上,可偏偏她想躲过人不依不饶的伸出手卡住了即将关上的门柩。

“再快点吧,丽莎,我们还等着你换班呢。”

玛格丽特的声音裹着蜂蜜,喷涂着子虚乌有,甚至是诊所里其他护士妄加给原身的额外工作。手中的怀表链子也故意晃到“丽莎”眼前——表盘边缘刻着温特斯家族的纹章,似乎时刻在提醒“丽莎”出身移民圈子及普通工薪阶层的低贱。

“丽莎”没有做声,只是打开水龙头,冲洗着自己干燥的脸。

可是嫉妒依旧是只喋喋不休的鹦鹉。

“知道吗?”

玛格丽特凑近镜子。

“你男友今天送来的面包包装是犹太面包房常用的纸袋,他是不是不知道德国牧师的女儿该......”

她还想高谈阔论些别人的忌讳和痛楚,可以身前本应该是受气包的女人却突然回身卡住她的喉咙,捂住她的嘴,紧接着用拽断的疏通水道的钢珠链条勒住了这只鹦鹉的脖子。

卡蒂娅看着她夺取的记忆里熟悉的护士用双手拼命的扒拉着禁锢住她的臂膀和手臂。

可是玛格丽特的力气太小了,常年娇生惯养让她能发挥出的全力就像是小孩在用挠子在给大人搔痒解闷似的,压根推不动捂住她嘴防止呼喊的那只手。

“安静点。”

卡蒂娅的右眼几乎贴上玛格丽特颤动的睫毛。她饶有兴趣的品尝着她的挣扎,她的绝望,以及眼球上翻时溅出的泪滴挂在铰链上,折射出的七彩光晕。

“……这对你来说是一杯应得的佳酿。”

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领会这种哥特浪漫。怀中人挣扎的更厉害了。

为了防止她的动作过大碰到什么器物发出响声,卡蒂娅不得不伸出左脚勾住了对方痉挛着的小腿。

几秒钟过后,鲜血开始沿着眼球内潜藏的纹理,充斥,绽放,随后碎裂出一堆美妙的淡红色瓷纹,直到那瞳孔放大到进无可进。

玛格丽特两条原本紧绷着的大腿一松,身下便传出了一股大概可能是威灵顿牛排残余的鹅肝味和奶油焗生蚝自带的甜腥味。

吃过度油腻的食物必定会营养不良。卡蒂娅拍了拍手,站起身,在自己的兜里掏了掏,找了块丽莎原先吃的,尝不出丝毫甜味的粗制薄荷糖塞进了死者的嘴里。

接着,她又把尸体整个翻了个面,拖拽着软趴趴的手臂把它整个反锁在盥洗室的隔间里。

说实话,卡蒂娅并不喜欢这个叫做玛格丽特的护士。真正做过贵族的人总是会看不起那些追求成为贵族的蠢货,因为他们往往自惭形秽,又愿意道听途说,于是规划出了一堆矫饰过正的礼仪,习俗,专用语言,等等等等。

“我倒是喜欢你唇膏的颜色。”

唯一让她留意的只有毫无血色的脸上的一抹亮色。

于是卡蒂娅偷走了她身上的唇膏,在盥洗室滴滴答答的水声中掰断了唇膏的上半截面,对着镜子在自己的唇间勾画出了像樱桃一样的亮红。

镜子里的她满意的笑了笑。

“……不过,我耽搁的时间还是有点长了。还是让我们,先去杀死那个西西里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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