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创意。

我已经准备好健胃消食片了。

“创意？”迪克一脸狐疑，“那是什么风格的创意？可能是……外星厨房风格？”

“就是营养。”布鲁斯语气平淡，却让全家都默契地沉默了。

“那么，谁先尝尝？”我有些无奈地环视四周，发现大家的眼神像是见到了末日般。

杰森不愧是我们全家恋父情结最严重的一个，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挑了个看起来相对安全的角落，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块肉，慢慢地放进嘴里。

“嗯，嗯……”他突然停住了，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怎么样？”我赶紧问。

杰森似乎有些艰难地吞下去，最终吐出一口气：“呃……像吃了……发霉一个世纪的面包还有腐烂的抹布……呕！我有点恶心……”

杰森捂着嘴匆匆离场，我能听见他抱着垃圾桶的呕吐的声音。

……这可是杰森都吃不下去的食物啊。

全家人看着那只烧鸡的目光都变得更惊恐了。

“我的天啊，”迪克悄悄竖起手掌对我说，“我觉得我们该把这顿饭保留给垃圾桶评选。”

倒垃圾桶里是吗？你是对的迪克，我也这么认为。

但大家还是硬着头皮吃了。

那块鸡肉入口的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我的太太太太奶奶。

眩晕、冷汗、鸡皮疙瘩……

感觉像是直面了什么不可名状之物。

布鲁斯从容不迫地坐下，眼中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辉煌。

384.

接下来的时间里，餐桌上陷入了永恒的沉寂。每个人都在默默地努力消化这顿“创意大餐”，但空气中的尴尬与不安几乎能用刀切开。

“我们到底是怎么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长时间的？”提姆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声音中还有点泣音。啊，他被我们对布鲁斯的爱给感动哭了吗？“居然还能忍受布鲁斯的‘创意’？”

“因为我们是个团队。”我心平气和地说，现在的我无比的平静，“一个热闹的、充满爱的团队。”

“对，没错。”杰森咽下去最后一口肉，他真的很努力地在消化布鲁斯的父爱，“热闹而……饱受摧残。”

卡珊沉默而长久地凝视着她盘子里的鸡肉，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面无表情地把它顽强地咽了下去。

她喝了将近一升的水，我发誓我没看错。

“你们这些人，”史蒂芬妮摇头，仿佛自己受到了深深的伤害，“真是不知道欣赏美食。”

说这句话前先把盘子里的鸡肉全吃完好吗，史蒂芬妮。你吃得还没有杰森的一半多。

“对，我们都没你有品味。”迪克含沙射影地说，“布鲁斯的‘美味’，是我们不懂的艺术。”

“好了，别再说了。”我挥挥手，虔诚地双手合十，“我们今晚的生还要感谢上苍。”

芭芭拉在自己家所以逃过了这一劫，真的很可惜。

385.

晚餐之后，我们终于勉强撑过了布鲁斯的“美味”，尽管全家都心有余悸，但彼此的笑声却仿佛是那道最美的调味品。

“下一次谁敢让布鲁斯下厨，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杰森捂着肚子，脸色有些难看。

但你是吃的最多的人，你真的超爱的小杰，你不愧是全家恋父情结最严重的人。

“我还会尝试的。”布鲁斯轻描淡写地回应，显然今天我们没让他受到任何打击，反而增加了他的自信心。

“嗯，下次我们最好都吃外卖。”我扶额叹息。

“或者找个外星人来做饭。”迪克提议，“至少那样我们可以尝尝不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