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把心思放封余身上了,沈枞白都差点忘记,背后还藏着沈确这头狼。
他眼中闪起泪花,细声细气的回道:“我不知道……”
“是吗。”沈确拨弄着他的睫毛,语调很慢:“还是说,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他察觉到不对,细瘦的腕子缓缓撑着床铺往后退去,棉被被他踢踹到一边,乱糟糟的团成一团,伶仃白皙的双脚泛着微粉,无措的蜷着脚趾,让沈确瞳孔又沉了沉。
“啊!”
沈枞白脚腕被一只大手牢牢桎梏住,沈确用的力道刚好,不会箍疼了他,也不能让他挣脱,恰恰阻止了沈枞白后退的动作,沈确劲瘦的小臂肌肉绷紧,稍一用力,拖着沈枞白朝自己身下扯来。
沈枞白心脏跳的很快,他被沈确压在身下,和封余带来的压迫感不同,沈确身上的味道干净又心安,周身带着礼拜神佛时的一种檀香,神圣到让人心安。
却在他看见沈确那张脸上带着的欲望时,又瞬间如同天与地、黑与白的割裂开。
沈枞白吞咽了一下口水,他侧开脸,手臂撑在两人之间。
明明是一样的,那种压迫的疯狂,带着让人心悸的紧张,和封余一模一样。
只是封余神情太急躁,藏不住疯。而沈确浸yin商场太久,脸上那层完美的皮子,要是不凑近看,根本看不见底下藏着的深涛骇浪。
沈确轻轻侧头,吐息全洒在沈枞白颈侧,宛如神池,宛如恶鬼,轻声开口,掩盖着根本藏不住的哑音:“乌乌还没回答我,我和封余,谁让你更舒服。”
沈枞白浑身一僵,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硬着头皮说道:“当……当然是你了。”
在得到他的回答后,沈确面上的笑容更深了,说出的话却让沈枞白如遭雷劈:“撒谎。”
他抚摸上沈枞白的脸:“你都在睡着,怎么会知道我的吻舒不舒服。”
沈枞白心脏漏跳一拍,强装镇定:“我……我是说三年前的那次……唔!”
下一瞬,沈枞白的唇齿就被人严丝合缝的牢牢包裹住。
沈确并不着急将舌头探进去,而是先徘徊在唇瓣上,勾勒着沈枞白花瓣似的唇形,知道沈枞白自己闭不紧牙关张开嘴后,才以一种不可抵挡的势头猛地闯入,舌尖勾着沈枞白的细舌,用檀香将早就快淡了的薄荷味厚厚的遮掩下去。
不知道沈确疯了多久,到快结束时,沈枞白的舌头都快麻木了。
他被亲的满脸是泪,沈确见他缓过来一会,还欲垂头再亲,脸上就被沈枞白猛地扇了一巴掌。
沈枞白捂着红肿的不成样子的唇瓣,欲哭无泪:“你别动我!”
沈确那张斯文的皮子上留下了一道通红的掌印,听见沈枞白的话,讥讽的勾了勾唇角:“怎么,乌乌又要像三年前那样,往哥哥身上刺一刀了吗?”
沈枞白假少爷的身份爆出之后,两人并没有立刻掰脸,沈枞白在沈确的公寓里躲了半个月,知道在一次酒醒之后,撞见了素来克制有礼的哥哥,居然垂眼轻吻着自己的唇瓣。
他刚和封余分手,又得知自己二十余年的身份都是鸠占鹊巢,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张口就骂沈确恶心。
谁知道沈确这个疯子,居然一直在他枕下放了把匕首,听到自己的怒骂,还笑着把刀把放在他的手心。
沈枞白想起了那个晚上,他拼命摇着头,想要把那把带血的刀子甩出脑海,他哭着说:“你这个疯子……”
“你为什么一定要戳破,为什么就是不能在我面前收敛一点……”
明明一切都还好好的,都怪沈确,非要说什么喜欢他,把自己的一切都毁了。
他崩溃大哭,叼着一块沈确的颈
肉就开始疯狂的撕咬,唇齿间全是腥甜的铁锈味,让他几欲作呕。
他绝望的哭喊道:“沈确,算我求你,能不能放过我。”
沈确自嘲一笑:“可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呢。”
“乌乌,我只有你了。”
“你骗人!”沈枞白红着眼眶,像头绝望的小兽:“你最狠心了,把我一个人扔到国外,连我快死了都不来看我!”
“我讨厌你!”
前世临死之际,自己给他打了无数个通讯,却换来一道道系统冰冷的提示音。
明明狠心到了极点,还假兮兮的说喜欢他,都是哪来哄骗他的假话。只不过就是看他皮囊好,想收来做个玩物罢了。
沈确的表情在他话说出后瞬间沉了下来,冷声道:“闭嘴。”
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他缓和了些:“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当气话。”
沈枞白安静下来,脸上□□透的泪痕排满,下巴尖的可怜,用那双满是湿意的黑眸看向沈确。
“你好凶。”眼泪啪嗒啪嗒的打在手背,沈枞白快要哭的岔气了:“你……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弟弟,你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的想法!”
没经过自己同意就说喜欢他,还一声不吭就擅自送自己出国,连刚刚的也是,自己都那样拒绝了还要亲下来。
甚至自己说句气话,都要被他那么凶的喊闭嘴。
他张嘴在原来的齿痕上又咬了下去,一边咬着一边还动手扯着沈确的头发,眼泪鼻涕全蹭到沈确的领口上。
沈确浑然不动,一昧的让沈枞白在自己身上发泄。
“混蛋沈确,最讨厌你了,你一点都比不上封余……”
沈确指尖颤动,原先因为吃醋带来的气愤被沈枞白全哭散了,喃喃道:“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呢?”
他摸着沈枞白脊背凸出的骨头,也有些迷茫,怎么把人养成了这样。
以为送人出国后,看不见自己,看不见让他一直心烦的封余,也看不见那些令人作呕的沈家人,可以养的胖一些。
谁知道三年过去,比没出国前还更瘦了。
明明在封余身边还那么生机勃勃,会生气会大笑,怎么一回自己身边就开始不停的哭。
不过还好,会发脾气了,终于不会像之前那样,拿着双忐忑的眼睛看着自己,假装乖巧的一昧顺着自己的话。
他垂头蹭着沈枞白的发丝,很深的叹了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