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红嘴唇……你不给没关系啊,我可以问问你小女友的意见,看她……”
“闭嘴!”
温曜感觉自己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迈步上前从地上捡起一个空酒瓶,挥手猛地朝墙后砸了过去,瓶身从细长的瓶口处断裂,刺耳的一声巨响后,温曜手里的瓶颈露出参差不齐的锋利的尖端,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温建华显然吓了一跳,他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两人之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温曜也只是想吓唬他,自己是公众人物,尽管再放荡不羁,也会在外边克制自己的行为。
饭店楼上辉煌的灯火之中传来嘈杂声,似乎有人将窗户开了又关,有人声渐渐远离了窗口,这条黑暗的巷子再次变得寂静无声。
温曜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玻璃碎片刺伤了温曜的左手,有鲜红的血液溅了出来,沿着锋利的玻璃尖端流下,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非常瘆人,就像温曜发狠的视线,那注视几乎要化为银亮匕首,一把捅进温建华的心脏。
“瞧你这出息。”温建华嗤笑,语气却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你难道还敢杀你老子不成?”
握着碎裂瓶口的手在颤抖,温曜不由自主地握紧,哪怕尖锐的玻璃已经刺入掌心,鲜血涓涓流出,“滴答——滴答——”慢慢滴落在地上。
温建华显然注意到了,他笃定温曜不敢动他,底气又足了些。
“那你一个月给我两万吧,不跟你要利息,就当你这几年不认你爹的补偿费。”
温曜眼底燃烧着怒火,理智几乎已经不存在了。
上天啊,有没有人管管这个世道!
温曜脑袋要炸开,这个世界上好像真的没有了道德伦理,这一番交流让他满脑问号闪过。
什么狗屁的补偿费?什么狗屁的逻辑?从小到大,他笼罩在这个男人阴影之下,他恨死了温建华,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人还可以无忧无虑地或者,别人却要替他忍辱负重?!
愤怒如江水汹涌而出,温曜眼神里腾起一股寒意,在寂寥黑暗的巷子里如同动了杀机的狼。
温曜冲上前,举起碎裂的酒瓶瓶颈就要朝温建华眼睛扎去。
利刃裹挟着寒风,朝温建华扑面而来开,直接朝他眼前刺去,温曜动作太快,根本来不及躲闪。
就在酒瓶玻璃断开的尖锐豁口即将捅在温建华脸上,距离眼珠只有不到一厘米时,动作忽然停住。
温建华缓缓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温建华黄褐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温曜因怒火而略微扭曲的脸,温曜几乎看不清楚自己在他眼中的模样,好像自己生来就如此草率无名。
温曜盯着温建华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攥着酒瓶的手在半空中颤抖,断端已经刺入温曜的血肉,鲜血顺着青筋暴起的手腕缓缓流下,滴在温建华脸上。温曜好像极力克制着什么,神情很痛苦。
温建华看他下不去手,刚刚被吓得酒醒后回过神来,头脑有些发烫,却露出了疯狂的笑。作势要一脚踹开温曜。
温曜不给他机会,他再也忍不了了,酒瓶被他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在温建华身边绽开,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砰——”
温建华有一瞬间的怔愣,就在这时,温曜揪住他的衣领,把人拎小孩似的拎起来,然后狠狠朝墙上摔去。
温建华吃痛,还没落地,温曜又一把上前拽着温建华的领子,把他扔向另一堵墙。
温建华倒在地上,呻吟沙哑地低吟,像即将老死的乌鸦叫声,凄厉又难听。
“儿子……儿子打老子了!这……”
后半句还没说完,温曜已经冲过去往他胸口上来了两拳,让他强行闭了嘴。
“儿子打老子?你他妈挺有理?你见过儿子才八岁,当爹的当众翻脸不认儿子的吗?”温曜又给了一拳头。
“还是说你见过一个当父亲的没有尽过抚养权,就让未成年的孩子来赡养他的?”温曜又一拳打在他脸上,“你养过我吗?!我凭什么管你?我他妈是圣母吗?”
最后几句温曜简直嘶吼了出来,心脏在剧烈跳动,他喘着粗气,看着满脸是血,躺在地上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温建华,眼神冷得像野兽。
“温建华你个畜生!要不是看见我打比赛赢了,挣钱了,你他妈这辈子都不会认我!”温曜又给了他两拳:“我妈死的时候,你管过我们吗?!你现在凭什么厚着脸皮叫我给你钱?!我妈办丧事的时候你给过一分吗?”
温曜红着眼眶,血丝爬满双眼,他忍不住要哭出来,在一滴眼泪即将落下时,他又开始狠狠揍温建华,拳脚如雨点一般密集。
“我妈的棺材钱,我求娘家人买的,那还是我打欠条答应长大一定还他们的,你知道我这么多年这么熬过来的?你他妈是骗吃骗喝太久了,张口就管我要三百万?你恶心不恶心!”温曜把半死不活的人提起来按在墙上。
温建华眼睛被打肿了,眼前一片血色,看不清温曜的脸。
温建华吐出口血沫,张开掉了几颗牙的嘴,缓缓笑着说:“好好好,我不跟你犟,不就是不给钱么?我去问问你女朋友……”
话还没说完,拳头落在他下颌上,骨头错位的声音发出,在黑暗的夜里传来一声脆响。
“你敢动她,我现在就弄死你。”温曜掐着他,眼神恨不得在温建华身上剜下来块肉,声音干涩狠戾,从喉咙里挤出:“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