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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未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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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自家老大一系列丝滑小连招把未歌大人说懵的Medic和Brain感觉受教了。

这才是争宠的正确方式!(划掉)

灼热的温度一路蔓延进未歌内心,嘴上说着“你会讨厌我吗”的男人一点放松力道的迹象都没有。

未歌此刻才发觉被拥抱时的体温是如此的灼人,令她心烦意乱,难以招架。

她怎么可能讨厌他呢。

Heart问出了一个不会得到答案为“否”的问题。

可一旦承认不讨厌他,也就承认了愿意让Heart时刻盯住她。

Heart真是……无师自通了拿捏她的方法。

未歌无声叹气,认命道,“不讨厌你。”

Heart更加抱紧她,透彻的浅色眼眸中是纯澈干净的喜悦,完全看不出刚才那句问话是故意拿捏未歌还是发自内心的疑问。

未歌故意停顿,语气一转。

“但是,我也有个条件。”

“你说。”

得到未歌的承诺后,Heart变得很好说话,整个人都软下来,抱着未歌轻轻摇晃,像得到了心爱宝物的小孩,依偎着她欢喜地左右晃动。

“你是因为想保护我所以才要时刻跟着我吧?”

曾经未歌会受伤,就是因为Heart离开了。

这并不是她昏迷的根本原因,可Heart不可避免地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有这一部分原因。”

想要保护未歌是真的,想要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更是内心深处的渴望。

Heart后知后觉意识到,未歌用了同他一样的套路,将概念偷换相连。

果不其然,她告诉Heart。

“你还要和蛮野作战拯救其他机械变异体,怎么时时刻刻来保护我?”

未歌在睡梦中以及Medic的话中知道此刻他们的处境,于是,她朝Heart抛出这个难题。

Heart顿住,轻柔晃动的动作登时僵住。

Chase安排好刚救来的机械变异体后,不自觉走到这里。

他刚好从门口进来,听到未歌的问话,根本不会看氛围的呆板机械变异体在Medic和Brain脸都要扭抽筋了的暗示下,毫不犹豫朗声接话。

“我来保护你。”

Medic&Brain:……说出来了!

Heart从未歌怀中,缓缓、缓缓地抬起头,锐利眼眸背对窗外晨光,眸光沉沉,露出被挑衅后不爽的敌意目光,看向Chase。

未歌:……不对!我不是这个想法!

Chase怎么来的这么巧?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个没头脑的呆板孩子,她都要以为他是故意的了。

……不管是Heart还是Chase她都不要他们跟着啊!

未歌天要塌了。

Heart盯紧Chase没一会后,回头看向未歌,大狗受伤道,“难道,你更喜欢Cha……”

“不不不!”未歌连忙阻止这场误会,顺便忙中抽空看向Chase,“当然,我也并不讨厌你啊Chase!”

Chase刚有点伤心的苗头就被这句话掐断了。

未歌再也不故弄玄虚话说一半,语速极快地告诉Heart,“我不是不想让你来陪着我。但是,Heart,你与蛮野作战已经很累了,我不希望你在回来后再时刻为我操心。”

Heart皱眉要反驳,“可是……”

未歌强硬打断,伸手指向他后背的一块伤痕。

“如果你自己都休养不好,哪里来的精力保护我?”

她早就注意到这块伤口,金眸不赞同地瞪大,装作凶恶的模样看着他。

Heart想起Chase说的,“你受伤,她会伤心。”

他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他今天确实累了,不如说,未歌昏迷之后,他一直都很累。

他怕未歌长睡不醒,怕无法拯救所有的机械变异体,怕蛮野再使出卑劣的手段让他措不及防遭到暗算。

还有拯救机械变异体之后,对他们的教导。

内忧外患,很多事都等着Heart去处理,他早就停不下来了。

唯一安宁的时刻,便是走进这所房间,趴在沉睡的未歌床头,额头抵在柔软掌心中,向她倾诉这几天以来的苦累。

他自己一个人撑了太久太久。

未歌抚上他疲倦的眉眼,将他拢在怀中,手指穿插.进半长的棕色发丝里,顺着他的后背轻抚,像在顺毛安抚。

“所以,你要好好休息,Heart。”

“我一直都在这里,不会离开,你想什么时候来看我,我都会在。”

Heart绷紧的气势放松了,软软躺在未歌腰间,尽量克制自己内心不断翻涌的占有欲,声音沉闷“……Medic也可以保护你。”

不能是Chase。

Heart莫名不想让Chase和未歌接触太深。

Medic听到这,瞬间机灵抬手,“我愿意!”

Brain小声补充,“我也可以……”

Chase还在争取,他甚至朝前走了两步,虽然不明白未歌和Heart在说什么,但固执道,“我保护你。”

未歌:……哄孩子就要一碗水端平。

感觉到Heart身上再次上涨的迫人气势,未歌将他一掌按下,“那就Chase和Medic一起保护我吧?不过平常没什么事也不用过来,我在这个房间里不会出去。”

“当然,Heart不忙的时候,还是你来陪我,怎么样?”

Heart勉强答应。

陪同保护未歌的职位就这么掰开了分给Heart、Chase、Medic三人,Medic和Chase轮流在Heart不在的时间来陪她。

未歌如她所言,基本待在房间里不出门。

这栋房间是南面实验所最安全的一间,外面走廊挨着实验所的南侧大门,无论发生任何危险,都能第一时间从这里撤离。

床铺正对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是Heart在她昏迷之际特地打通的。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和整块整块的荒地,荒芜的灰色土壤寸草不生,偶尔有鸟雀飞过,也是稍作停歇便飞走。

与蓝海琼树因冬而沉下的冷宁不同,这里格外的荒芜,寂静。

这是一片人迹罕至的郊区。

暖融融的阳光撒在身上,不断帮未歌修复伤口,只是肩头上希赛留下的光线副作用在她伤到核心后差点蔓延到胸口,导致体内光粒子一直在不断填补这个窟窿,无法恢复作用到未歌自身。

经过一日的修养后,未歌精神好了许多。

她向Heart要来桌子和工具后放在窗前,边晒太阳边和库里姆一同研制抑制装置。

库里姆从本来健壮开朗的大叔模样变得有些削瘦,胡子变长也无心修剪,整个人从帅气整洁变得不修边幅。

他心中对机械变异体的愧疚在Heart差点死掉那天达到巅峰,未歌的昏迷更是对他的重重打击。

如果不是他非要回来收拾研究资料,Heart与未歌不会一个被围剿,一个差点死去。

他茶不思饭不想,整日整夜陷在研究中。Heart简短劝过但无用,Chase嘴笨不会说,其他机械变异体面对他终究还是含了一份敌意,纷纷克制地远离。

终于,在与未歌相见时,这位科学家大叔露出笑容。

“醒来就好。”

短短四个字,库里姆难掩哽咽地说出口,他没对未歌说这些日子的苦与累,只是珍惜地摸摸她的发顶,像喜爱女儿又因心怀愧疚不敢太靠近的父亲,略显沉默地和她一同坐在明朗的窗前。

感受着暖融的阳光化开疲倦寒冷的心,库里姆慢慢放松,沉浸在研究中时,也在好好听未歌说话。

“库里姆,这个怎么用?”

库里姆拿过装置,发现是一块略有些复杂的线路装置,他耐心给未歌讲解,却发觉金发的少女仰起眼眸,悄悄盯着他,视线细细扫视他的神情,而非手中的线路板。

他疑惑地放缓讲解声,不明白怎么了,询问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自行咽下。

她好像……在小心地观察他。

讲解完后,未歌接过线路板,“库里姆还是一如既往的博学,讲的超级清楚,我学会了!”

只是一块线路板而已……

心里这么想着,库里姆仍然被夸地忍不住勾起唇角,如以往般扬起笑容,骄傲地道,“简单,简单。这都是很基础的东西。”

“我需要学的还有很多。”未歌将手中修改到一半的装置推给库里姆,柔软明眸亮晶晶望来,口中的话一语双关。

“你是人类中的天才、先辈,更是拯救我和Heart的人,是我的教导者。我一个人完成不了这个装置。”

推来的引擎装置已经几近完善,只差调试和细节修改,库里姆是能做出驱动核心的人,他不难看出未歌是科研上的天才。

他心烦意乱之下数日都没能研究透的引擎装置,未歌仅不到一周便做出来了。

她其实比他懂得多。

怎么可能会不懂线路板的操作呢?

她就是在关心他,想……让他开心。

未歌对他说,“我们一起来完成这个装置吧?”

库里姆低低地笑起来,是真正地、发自内心的欢喜,声音浑厚低沉,眼含慈光看向未歌。

“好。”

未歌终于松下一口气,露出甜甜的笑容,愉快地和库里姆开启讨论,完全驱散刚才沉默的气氛。

她深刻地明白,机械变异体好懂,人类,却不一样。

库里姆仍在内疚,他内心所受到的伤害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劝好愈合。

库里姆,机械变异体,还有她,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Heart的确变得很忙,他要不断组织机械变异体对蛮野展开行动,保护这片南边的实验所,防备蛮野突袭,还要规整其他机械变异体的思想和行为方式。

除却最开始被Heart救下的一批机械变异体,剩下后来救出的大多数机械变异体都被蛮野加载了恶路程序,人类负面的情绪影响着机械变异体的思想和主体,令他们不受控制地想去作恶。

解决的办法无非有三条:一,卸掉体内的恶路程序,这一点库里姆可以做到,他也正在努力,但让全部机械变异体卸载需要很长时间,甚至有很多机械变异体不同意。二,机械变异体自行抵抗,期待他们自己诞生灵魂,克制欲望,这很理想化,但并非不可能。三,杀掉作恶的个体。

不到万不得已,Heart不想走到最后一步。

未歌想要替Heart分忧,于是她在研究抑制技术时,试图将从前安装在Chase身上的正义程序搭载进去,实验是否能中和恶路程序。

她将Chase叫来提取程序,完事之后,他停在这里,没有离开。

Chase相比Heart而言要更轻松自由一些,他只会打架,自己摸索情感都还磕磕绊绊,教导机械变异体什么的更别提了。

于是,白日陪伴未歌最多的,从Heart变成Chase。

未歌一旦陷入研究就会忘记时间,沉浸在研究中无法自拔。

承诺要保护未歌的Chase十分尽职尽责,他站在窗前桌旁的帘子后方,隐在暗影中,默默注视未歌。

他的存在感很弱,未歌总会忽略他。

直到日头西下,未歌疲倦地伸个懒腰,才发觉Chase不知何时蹲在了身旁。

呆呆的机械变异体蹲下来,变成一小只,像颗银白的蘑菇,萌萌地睁着眼盯住她,手中还捧着一碗热汤。

“Chase?你给我做饭了?怎么不直接叫我?”

未歌大为震惊,没想到Chase会闷成这样。

“我不想打扰你。”

他端着碗,银白手指发红,热腾腾的雾气升起,飘出食物的香气。

“要喝吗?还是热的,我一直在保温。”

好呆。

她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Chase的头,圆润光滑,更像蘑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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