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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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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花了一天看完和听完了所有的视频和音频。后面洛母还发了关于洛安安在婚礼上大闹的音频。

洛安安在那天的情绪变化格外明显,林月可以在婚礼之前就明显地听到洛母在小声地安慰已经有些焦虑的洛安安,在新娘进来之后,洛安安几乎是瞬间就爆发了,尖叫声彻底盖过了婚礼进行曲。

后面就是一些混乱的对话了。

林月关了音频,开始沉思。

如果培花会是‘月下的新娘’的前身,那么这两者之间肯定还有联系,如果能找出他们之间的联系,找到沉浮已久的人,那么就可以一网打尽了。但是“月下的新娘”显然比培花会更加不好对付,她该怎么下手呢?

就在她迷茫之际,她想到了一个人。

炎热的街头,路上的太阳很大,行人很少,几个小摊都贴着架起了巨大的太阳伞,林月一边吃着豆腐脑,一边观察着怀阳小区的门口。

林月觉得脸有些烫,她身为一个人民警察,却在酝酿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但是情况特殊,她也就特事特办了。

忽然她吃豆腐脑的动作一顿,远处于怀才走了出来,皮鞋、长裤,头发梳过,这个样子一看就是要出门,而且应该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林月看着他上了计程车,然后匆匆付了豆腐脑的钱,进了于怀才住的小区。

她很顺利地来到于怀才的家门口,如她上次看的那样,于怀才的邻居很少,整层楼都十分安静。她窃喜的同时,也有些紧张。因为门被锁上了。她思考了一会,拿出发夹,然后用发夹开了锁。

“咔哒”一声,门开了。

她进了门,开始观察于怀才的家里。

于怀才似乎要离开了,一个大行李箱立在中间,茶几、柜子里有关他的东西很少。她进了卧室,东西差不多收拾得一干二净。

她开始把目光看向那个行李箱,很昂贵的一个行李箱,和这里破旧的环境格格不入。

行李箱有密码,林月皱起了眉头。

她起身在房间里巡视几圈,房子陈设都十分简单,比较多的是书,私人物品都被收了起来。有价值的线索几乎没有。

难道于怀才就这么谨慎?

林月皱眉,忽然她一顿,她看到了垃圾桶。

她抖了抖垃圾桶,里面用过的纸巾、垃圾袋被颠了出来。忽然,一些纸团吸引了林月的注意,纸团有些湿了,林月一一打开,大多数都是一些画,偶尔是一首诗。

只有一个不一样,那是一个金字塔,每一层下面都写了几个数字,有几个数字被打上了叉,而最上面的金字塔上面写着“bride”,下面写着两个数字是0和1,“0”的下面被打上了一个叉。

了解过“月下的新娘”的等级秩序的林月几乎一眼就看懂了这个图,她心跳如雷,赶紧拿出手机拍了照。

她深吸一口气,心里波涛汹涌。正准备要走,但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停在那个行李箱上面。

如果她能打开,应该可以发现更加多的线索……但她看着那个锁,要怎么打开呢。

她思考了一会,开始尝试输秘密。

错了,又错了,三个数字排列起来有几百万个可能,自己不可能一遍遍地尝试,这不现实。她正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一顿,她输了几个数字,然后行李箱开了。

她输的是靳昔的生日。

一种难言的恶心感让她林月感到窒息。

她打开行李箱,里面除了一些衣服和证件外,还有一些奖状和照片。林月翻了翻,大多数是在二中的时候拍的。除了这些外,还有一个笔记本。

这个笔记本的纸和垃圾桶里面的那几个纸团的纸一模一样,大概就是从这里撕下来的。林月感觉心跳得厉害,这个笔记本里面应该有她需要的线索。就在她露出笑容的时候,忽然她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从缓到急,林月皱眉,那么快就回来了?

她赶紧翻了翻笔记本,忽然一张照片掉了下来,上面是一个女孩,长发,穿着校服,是靳昔。

林月心里大骂,果然和她猜的一样,于怀才的目的是靳昔,她翻看着照片,看到后面的时候顿了一下,照片后面上面有一条黑线,像是不小心画到的。

林月没再管,她赶紧继续翻看着笔记本,笔记本上的内容什么都有,林月艰难地从里面快速浏览着自己所需要的内容。

外面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终于,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了,然后是门开锁的声音。

林月猛地抬头……

“咔哒”门开了,于怀才走进去,房间还是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他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异常,就连垃圾桶里面的垃圾的位置也没有变。他无奈地笑了一下,他总觉得自己有些神经兮兮,不然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房子里面除了他,还有别人。

他进了浴室,想洗个澡让自己清醒一下。

小区外的人行道上,林月低着头快速地走着。

靳昔被盯上了,甚至可以说被盯上很久了,从她掉下楼到现在。难以言喻的愤怒让林月一掌拍到了一旁的树是,引起了路人的围观。

于怀才一直按兵不动,合理猜测是因为靳昔作为被挑选中的猎物,还什么都不知道,被警察盯上他后,他放弃靳昔这个目标。但是说实话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靳昔被迫跳楼证明她不是一无所知的。

另外一种可能是靳昔知道些什么,但矛盾的是如果一旦靳昔恢复记忆,作为“猥亵”学生的于怀才就会被送进警察局,一旦警察深入调查下去,势必会发现一些线索,进而发现“月下的新娘”使这个组织。

还有一种可能,靳昔身上有他不得不按兵不动的密码。于怀才在赌,赌靳昔不会恢复记忆,或者说,他在等,等一个时机消除隐患。

于怀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要对靳昔下手的意味,她也没发现靳昔身边有可疑人员。所以,于怀才究竟是要做什么,没失去记忆之前靳昔到底知道了什么?

又或者,林月想到了一种可能……靳昔是个完美的猎物,他不能放弃。林月的思维有些偏,如果真的是靳昔作为一个不可能被舍弃的猎物的话,那她被她划分的等级一定很高。

林月一想到这种可能,压力大得说不出话来。毕竟,最后选出来的新娘会被慢慢同化,被金钱和物质、暴力与伤害掩盖了真相,成为傀儡。

林月回到家,把所有的音频和视频都整理成一个文档。来到了警察局,她急匆匆地冲进局长办公室。

前台的秘书拦住了她,“局长正在开会。”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很重要!”

秘书说,“我知道,但是请等一下。”

半个小时后,局长笑呵呵地出来,和他一起走的是上次见到了那个秘书长。林月起身,脸色平静,她安静地看着局长把人送走,然后回来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进来。”

林月进去,里面喝完的茶还未收拾好。局长慢悠悠的,拿起一杯茶,“怎么了,在里面就听到你在外面大吵大闹的,一点纪律都没有。”

“抱歉。”

石正摆摆手,“行了,说吧,什么事?”

“您知道培花会吗?”

石正一口茶喷了出来,连忙拿手帕擦干净,他瞪着林月,“你说这个干什么?”

石正的这个样子明显是知道的,林月说,“我发现了第二个培花会……”说着她把自己手里的优盘放在了桌面上。

“林警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说话要有证据!”石正严肃道。

“我有!”林月看向优盘,石正皱着眉。

林月把优盘插进电脑,很快石正久看完了里面的内容。

看完后,石正一阵沉默,林月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如果这些证据不够,我还有受害者洛安安的一些录音……”

石正猛地抬头看她,眼神格外犀利。林月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大义凛然道:“请局长指示!”

石正沉默了一会说,“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有和别人说吗?”

林月摇头,“暂时还没有。”

石正说,“你先回去,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有任何的行动,一切等我指示。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得先报告上级领导。”

林月有些犹豫,但是石正说:“服从命令,林月同志!”

“是!”

学校,一堆人在讲台前面刚贴出来的参赛名单围观。

“谁去了?”

“别挤啊,都踩我鞋了!”

“看完了快走啊,让我看看。”

靳昔在位置上安静地做题,段璟深百无聊赖地玩笔,“他们在干什么?”

靳昔写完一道题,检查了一遍,说,“竞赛,物理竞赛,含金量还挺高的。”

“那你会去?”

靳昔点头,“上面有我的名字。”

“那我呢?”段璟深期待地看着她。

靳昔抬头,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看了一眼刚发下来的物理试卷,他的67格外耀眼。

“没有你的名字,只有五个人可以去。”

段璟深说,“哦,我还挺想和你一起去的。”

靳昔继续写题,“那你努力一下,下个学期还有比赛。”

“靳昔!”池烟笑眯眯地叫她,“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靳昔点头,“可以一起坐校车。”

池烟来到靳昔前桌的位置上坐着,“不,你和我一起坐我家车去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周边逛逛。”

靳昔摇了摇头,“不了吧。”

池烟笑嘻嘻的,“怕什么,我对那边挺熟悉的。”

“再说吧,还有几天呢。”

池烟有些失望地走了,走之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一眼靠靳昔很近的段璟深一眼,段璟深当没看到,“我那时候也要去隔壁市。”

“去那干嘛?”

段璟深转着笔,面无表情,“因为我要去那里看病。”

靳昔愣了一下,“那你……”

“估计要做手术。”

“手术吗,”靳昔欲言又止,“你要开颅吗?”

段璟深没怎么在意地说,“要吧,我脑子里面好像有东西。”

靳昔彻底放下了笔,说,“那手术的风险……”

“不知道,一半一半吧。医院的老头说,长在不该长的地方上。”

靳昔彻底写不下去了,毕竟段璟深可能要死掉这个消息不算什么好消息。段璟深察觉到了她的沉默,“你在担心我吗?”

靳昔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这倒是让段璟深愣住了,“你关心我啊?”

靳昔不知道这是不是关心,说实在的在这个人心叵测的环境之中,段璟深的存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她的焦虑。一想到段璟深可怜巴巴地进手术室,她心软了一下,“什么时候手术?”

段璟深说了一个日期,不巧正好是她考试那一天。她皱了皱眉,“不能改天?”

“我爸选的日子,他说那天听完运气好,能收获不一样的东西。”

靳昔闻言也不好说什么,“那天太不巧了,要是我那天有空,我还可以去看你。

段璟深冲他笑笑没有说话,靳昔看着他锋利的下巴和漂亮的眉眼,忽然有些难过。

她迟疑道,“你这个病是天生的,还是……”

“遗传,我爸也有。”

“你说我对你的头疼有用,这样也可以吧,不一定要手术吧。”话说出来,靳昔都愣了一下,她对段璟深的头疼真的有用吗,只是心里作用而已吧。

“你不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的。”段璟深很平静地说。

靳昔愣了一下,是的,没有谁能一直陪在谁身边。她不说话了,陷入了沉默。

段璟深说出一句那么正经现实的话,他似乎也不在意这些话后面的后果,依旧托着腮在玩手机上的消消乐。

在短暂的生命面前,所以的一切都不过是小事。因为经历过死亡,所以知道生命有多宝贵。靳昔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她不想让段璟深死。

下一秒,段璟深就说,“我说让医生抽一点你的血,研究一下,医生没让。”

靳昔:……

段璟深笑眯了眼。

“真让我抽啊。”

靳昔扭过头,“……想太多。”

段璟深无声笑笑,安静了一会,说,“皮得也在那边在家,它挺喜欢你的。你要去看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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