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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太子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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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揣仇恨活着,的确每分每刻都很煎熬,可亓官渊没有别的路可走,好在他遇到了太子殿下。

那日殿下在舞雩台上祈来了雨,同时也在他贫瘠荒芜的心口上祈来了一场甘霖,只要还能远远地看殿下一眼,他就觉得活着是有意义的。

夜里,亓官渊回到自己的小宅子里,从墙上暗格中取出一个盒子,盒子外面套了把铁锁,打开以后,里面是一根折叠整齐的发带。

亓官渊不敢伸手去摸,怕发带沾染上了污秽,看了一会后,他又重新收进了暗格中,接着又从暗格深处掏出一张画像,画像上的人正是太子。

亓官渊特意去找画师,将太子殿下祈雨那一幕给画了下来,因为画师没有亲眼见过殿下的尊容,只能按照亓官渊所描述出来的形象画,所以画像上的人与殿下容貌有些差别。

画上之人像个男生女相的菩萨,画师觉得这已经是绝色之姿了,世上不可能再有人比这画像上的人更美,可亓官渊却觉得画像远不如殿下真人好看,但殿下不能日日都见着,也就只能看一看画了。

除了发带还有画像之外,亓官渊把太子殿下踢的蹴鞠也给带回来了,只要是与殿下有关的,他都想占为己有。

阿康打了盆热水端进来,看到渊哥在细细端详一颗蹴鞠,眼神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偏执,叫他看了都有点害怕。

阿康低下头,颤抖着唤道:“渊哥……热水好了。”

亓官渊把蹴鞠放下,用热水洗了把脸,问阿康:“殿下那边如何?”

阿康端着盆说:“听东宫洒扫的小奴才说,殿下没用晚膳,似乎有心事。”

亓官渊擦净脸色的水珠,“随我进宫。”

在夜色的掩护下,两道黑色的影子顺利摸到东宫附近。

赵黎提着灯笼在东宫附近巡视,经过拐角处时,被人捂着嘴拖到了墙角后。

赵黎是个练家子,手中也有剑,可却奈何不了身后之人,几次挣扎都没能逃脱,他意识到“刺客”的武功在他之上,就在他做好丧命的准备时,“刺客”跟他问了一声好。

“赵卫率,别来无恙。”

赵黎一听声音立马就认出亓官渊来,便不再挣扎,“你要做什么?”

亓官渊从怀里掏出一只裹着油纸的烧鸡还有一份糕点,“烧鸡请你吃,糕点是给殿下的。”

赵黎方才试探到亓官渊有一身真功夫,眼中多了几分赏识,接过烧鸡,撕下腿直接啃了一大口,“功夫不错,哪学的?”

“把糕点给殿下,我便收了你这个徒弟。”

“呵!大言不惭。”

“今夜不便与你比试,等改日有空了比比,这份糕点就劳烦赵卫率了,切记不要说是我送的,另外……南昌府有流民造反,这事也请你帮忙转告给殿下。”亓官渊说话时尽量压低声音。

赵黎是个讲义气的人,“吃了你的烧鸡,自然得办事,改日切磋可不要忘了。”

亓官渊抬手作揖:“自然。”

赵黎信守承诺,把糕点带进了太子寝殿,“殿下这是卑职派人买回来的,您尝尝。”

温怀宁闻到了一丝酥香,指尖挑开层层油纸,只见里面是几块奶杏酥,乳白色的膏体裹着油香的酥皮,很挑动食欲。

温怀宁拿起一块尝了尝,味道还不错,吃着入口即化,奶香浓郁。

楚京中有这手艺的只有一家,下午卖完就关门了,亓官渊硬是去把人叫起来,花一个时辰做出了这份奶杏酥,趁着还有余温,赶紧送进宫,若是凉了吃着就会油腻。

“殿下,卑职还得到一个消息,南昌府有流民造反,折子已经呈到御前。”

温怀宁顿时失了胃口,南昌府有流民造反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孟侍读此刻就在南昌府,事情也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温怀宁深觉不妙,“赵卫率,快把太傅请来。”

贺正廷深夜拿着牙牌进了宫,温怀宁在殿中来回踱步,见到太傅来了,他上去几步,语气略急道:“先生,孟侍读回南昌府不久便有流民造反,奏折已经呈到父王面前了,这事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殿下稍安勿躁,流民造反本就是常有的事。”

“可孟侍读在南昌府,若此时那群流民打上我的旗号,父王定会怀疑是我等派孟侍读去撺掇流民造反。”

看似事情不大,实则来势汹汹,孟冠清回去的时间也十分巧妙。

自从温怀宁成功求来了雨后,坊间很多人都在喊着“皇帝失德,太子继位”的口号。

当初事情才刚开始发酵的时候,福如海就迫不及待去永熙帝面前添油加醋一番,永熙帝那时还未对太子生疑,因此并未听信福如海的话,可现在事情已经发酵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讨伐皇帝的声音越来越多,拥立太子的声音也越来越多,若是此刻流民打上拥立太子旗号公然造反,后果可想而知,太子若待在东宫与那些流民没有任何干系倒还能挽救,可偏偏孟冠清回乡了,而孟冠清可是太子的侍读。

贺正廷思索片刻后,露出杀意道:“殿下,此刻派人去杀了孟冠清还来得及。”

只要孟冠清死了,流民造反的事情就牵扯不到太子身上。

“不……孟侍读不能杀,先生可还有其他办法?”孟侍读侍奉了他十五年,他实在不忍心下毒手。

贺正廷语气十分决绝:“殿下此刻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孟冠清回乡本就可疑,说不定他早就与沈党勾结,南昌府造反的流民就是他撺掇的,为的就是嫁祸于殿下,这一招极其凶狠,殿下断不能留情啊。”

“怎会,孟侍读怎会与沈党勾结。”温怀宁不信。

贺正廷扶起快要倒下的太子,说:“他野心勃勃,早就按耐不住了,出卖殿下,就是他交给沈党的投名状,殿下,犹豫不得了。”

温怀宁双眸里隐隐有泪光在闪烁,他知道若是不杀孟侍读,他与太傅乃至东宫上下所有人都得死,他必须狠下心来,“先派人去打听,若真是孟侍读撺掇的,便……杀了。”

贺正廷当天夜里便派出了杀手,前往南昌府,找到孟冠清后就直接灭口。

亓官渊卯时起身,穿戴整齐准备进宫,一开门见门外停着一辆马车,站在马车旁的小厮向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太傅为何亲自来见我?”亓官渊盘腿坐下问。

正闭目养神的贺正廷睁开眼,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显出疲态,看得出一整夜都没有休息,连说话声也是沙哑的,“那份奏折在你手中吗?”

昨夜贺正廷问了赵黎,赵黎都交代了,南昌府的消息正是从亓官渊口中得知的。

贺正廷猜那份奏折肯定还在亓官渊手中。

亓官渊从袖中将那份奏折拿了出来,“看到这份奏折之后,我便派了人去南昌府打听,孟冠清并不在南昌府,他在回乡的途中失踪了。”

贺正廷接过奏折打开看了一眼,随后抬头打量起亓官渊,“你为何要做到这个份上?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

亓官渊说:“只要殿下平安无事便好。”

“这让我如何信得过你,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殿下有恩于我,我只是报恩罢了,没有别的企图。”

亓官渊说得真诚,贺正廷姑且信他一次,“这份好意我替殿下收下了。”

把奏折扣下只是权宜之计,永熙帝迟早会知道。

目前最重要的便是找到孟冠清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久后,南昌府又呈上来一封加急的折子,称造反的流民霸占了官府,并扬言要拥立新君。

毋庸置疑,就是冲着太子来的,而这些都还不是最厉害的杀招,更厉害的杀招还在后头。

一篇名为《天言赋》的文章在楚京流传开,里面含沙射影地批评了永熙帝的种种行为,重点是里面提到了太子,还提到了大晋朝时期发生的太子夺权事件。

那位太子谋划十余年,成功夺权,登基后便将太上皇囚|禁在东宫活活饿死,那太上皇死后被随意丢进皇陵,连一副木棺都没有,这就是失去权力的下场。

这些风声都逃不过锦衣卫的耳朵,那篇文章的原稿次日就出现在了永熙帝的手中。

永熙帝看后震怒,下令将写这篇文章的人抓起来,剥下人皮示众。

锦衣卫全部出动,找遍了楚京也没有查清楚文章究竟是出自谁之手。

温怀宁万分忐忑地迈着步子,走到永熙帝面前跪下,“儿臣拜见父王。”

“啪”一篇文章重重摔到了太子脸上。

永熙帝愠怒道:“你自己看看!”

温怀宁趴在地上,把文章从头看了一遍,看完后只觉一阵寒意从心底涌上来,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窟。

温怀宁冻僵了般,跪在地上半天没有言语,他知道那些人迫切想要他死。

温怀宁浑身僵硬着,缓缓抬起头来,眼中蓄满了泪,“父王,儿臣绝无谋逆之心啊!儿臣冤枉!”

永熙帝最怕的事情,便是失去手中的权力,不管是谁威胁到他,他都会赶尽杀绝,太子也不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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