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镌刻着“裴景园”三个大字。
目光穿过铁门镂空的缝隙,隐隐瞥见一片修剪得十分规整的青草坪,绵长的两道私人道路在草坪中延伸。
道路正中央,喷泉的水流沿着石壁倾泻而下,溅起一片水花,将水中的玫瑰推到边缘。
江礼然终于意识到那股异样的感觉从何而来——裴景园其实是裴家的私人住宅,并非是一个普通的小区。
那是一般的住宅吗!这不是个庄园吗!我靠……
江礼然被眼前的场景深深震撼住,现在除了“我靠”两个字,竟无法想到其他可以用来形容这座豪华庄园的句子。
她也才知晓裴元序的身份,她不是普通的大小姐,而是L城最大房地产商的女儿。
换句话说,作为独生女,裴元序是这整个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江礼然曾以为,她和裴元序的生活差距并不大,只是因为母亲再婚后落魄了。
毕竟她们都在同一个城市,上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有时还能一起吃关东煮、聊最平常的天。
然而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自大和幼稚。
这哪里是差不多,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裴元序的生活,原来是那样的高贵和奢华。
她家不只有L大附近那一栋豪华的别墅,名下还有不少各个区域的房产,甚至拥有着位座于市中心湖边的一座私人庄园。
而在L城内,各大被誉为旅行必打卡之地的特色建筑,几乎全是裴家包揽的项目。
如果不是裴元序放弃贵族学院,选择离家近的普通高中,江礼然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接触到这个阶级的人。
这么说元序真的好像一位天使,平等地对待身边的所有人,不会因为我与她过大的阶级差距对我避而远之。
响亮的鸣笛声传来,庄园的大门缓缓开启,江礼然才从思绪中回神。
她明知故问道:“这是你家?”
“对啊,怎么了?”裴元序微张着唇,不明白她这样问是为了什么。
江礼然继续问:“你爸是裴纪知??”
“昂。”裴元序淡定地应一声。
之前江礼然也听说过裴纪知这个地产大亨的名字,没成想裴元序竟然是他的女儿。尽管姓氏一样,她也没往那方面想过。
相比之下,自己的家庭就普通多了。
父亲只是一位乐队的吉他手,虽然他的音乐才华备受赞誉,但收入却很有限,穷尽一生赚的钱也抵不过裴元序家的冰山一角。
而母亲,是一位平平无奇的家庭主妇。
就算元序喜欢我,我又能给她带来什么呢?她已经出生在罗马了,我只可能拖她的后腿。
倒不如就压抑住自己这份情感,静静地守在她身边。
看江礼然愣住,裴元序歪着头,朝她眨巴着眼。
江礼然又才被拉回现实,故作轻松地问:“怎么没人跟我说过?”
林序秋正要踏出车门,闻言停下了起身下车的动作,又坐回副驾驶上:“你才知道?我以为上次在纪知景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句话再度将江礼然打回乱糟糟的大脑。
她早该反应过来的,在裴元序说自己家在龙英附中北边五六公里时,她就该意识到元序口中的家是裴景园的。
在林序秋说好久没来纪知景国际酒店时,她就该意识到不对劲的。
在来到纪知景的顶楼参加裴元序的生日宴时,她就该意识到裴元序的身份不简单的。
她知道她是大小姐,但没想到是这种程度的大小姐,自己又何德何能让她来照顾自己呢?
那种与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感觉愈发强烈了,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她有些找不到努力的方向。
元序就算是不做画家,以后也会继承家产的吧。
如果能成为顶尖的贝斯手,是否能够与她相配?
可我真的能做好吗……
这巨大的阶级差距让江礼然更加自卑,她觉得自己就像宇宙中那一粒灰暗微小的灰尘,而裴元序就是那颗明亮如昼的行星。
星球的光芒强烈到可以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如同白昼般清晰可见,自己则被她强大的引力牵动着不停歇地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