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灯火漫过朱雀门时，慕一一正在描摹西域进贡的烽燧图。朱砂笔忽地折断，墨汁溅在袖口龙纹上，化作只振翅的鹤。

"陛下，西市抓到的探子招了。"暗卫呈上供词时，带进缕熟悉的雪松香。慕一一指尖颤了颤，奏折上突然多了道水痕——那夜地宫诀别，轩辕霖战甲上便是这个味道。

供词末尾画着歪斜的梨枝，她忽然起身打翻灯台。青玉镇纸滚落案角，露出夹层里泛黄的信笺。十七岁的殷柯字迹力透纸背："若得凯旋，当携江南春色聘..."

窗棂突然轻响三声，是当年他们偷溜出宫时的暗号。慕一一推开轩窗，檐角悬着个褪色的剑穗，系着半块核桃雕的小舟——正是她及笄那年，殷柯用惊马事件中救下的核桃刻的。

"故人托我送份大礼。"卖花娘的声音飘进来，竹篮里躺着个青铜匣。慕一一扣动机关，匣中飞出百只玉雕的萤火虫，映出墙上的血字：上元夜，祭天台，故人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