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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交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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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去继续吵。

雨馀凉觉得气氛很可怕,他终于明白覃七霄所说的那种窒息感是怎么个感觉了,尤其是这两个人吵的还是他的事。而明明是为他的事争吵,他却像个局外人。

雨馀凉道:“好好好好了你们!我……斩雷诀是我自己私下里悄悄练的,花青前辈没有教我这个!你们两个说的都对!就别再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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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馀凉道:“花青前辈,那个……我跟呼延大哥切磋武功,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姬花青道:“没有。”

呼延酬已经回到家去了,在经过了很不友好的道别后,姬花青和雨馀凉两个人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沉默一会,姬花青又道:“你若觉得他的方式更适合你,也完全没什么,我会很高兴你找到了更好的修练武功的方式,哎呀,可能我就是不会教别人武功吧。”

雨馀凉心想,这不是心里还是在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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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过了一日,到了第二天晚上,姬花青和呼延酬来到那水匪营寨外碰头。他们正是要在今晚展开行动。

姬花青从寨子后方某处位置寻着一个守卫的空隙潜了进去,她刚滚进旁边的灌木丛里,就有一堆巡逻的水匪从她旁边走过。

姬花青选择潜入的这个位置已经是她和呼延酬经过几天的观察和分析择出的守卫最薄弱且又离那放置财物的屋子最近的一处了,饶是如此,姬花青和那屋子之间依旧隔着来来去去的水匪,这些水匪排列成一队,层层叠叠地阻挡在姬花青和那最终目的地屋子之间。

姬花青慢慢在灌木丛中移动,逐渐靠近那座屋子,她感到自己已然身处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姬花青心道:“呼延酬,你最终给我的情报最好与我现在做的事有对等的价值。”

姬花青已经来到离那屋子很近的地方,而到了这里,她便再也不能前进一步了,她能够清楚地看到屋子门口有四名守卫,而巡逻的水匪从四面八方经过那屋子门口,所有人简直如一块布般将那屋子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姬花青想,呼延酬那混蛋在干什么?怎么还没开始动作?

已经深入到了寨中这个地方,若呼延酬不将人引走,姬花青是没办法出去的,一出去定然同时被至少十个人发现。

忽然从寨子大门方向传来一阵骚动,姬花青周围的水匪纷纷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又闻得当当当一阵锣鼓声响,有水匪朝这边叫道:“不好啦,有人闯寨!点子太硬,速来增援!”

一个小头目模样的水匪制止住闻言就要赶去大门那边的水匪,对守在屋前的四名守卫道:“你们留在这里。”他又看向一队巡逻水匪,“你们也守在这里。”说完朝剩下的水匪一摆头,“其他人,跟我去大门那边!”

姬花青心想,嘿,还算谨慎,知道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

那小头目下令留在这的水匪大约有八九个人,这些水匪四散开来,守在这屋子周围。

姬花青一跃而出,一刀刺中一名水匪的背心,另一名水匪转过身来道:“什么人?”姬花青另一只手拔出背上长剑,一剑贯穿第二名水匪的胸膛。

姬花青左右手同时回肘,一刀一剑同时从两名水匪身上抽出,剩下的水匪被惊动,一齐朝姬花青攻来。姬花青右手刀左手剑,右脚向旁边踏出一步,摆好架势准备迎击。

放置财物的屋内,地板上尽是血痕。几具水匪尸体倒在屋里,剩下的全在屋子外面。姬花青站在房屋尽头的桌子前,打开一个又一个匣子,搜索着朱家的房契地契。

的确如呼延酬所说,这些水匪较一般强人匪徒要强悍很多,但姬花青既能一人同时对上连江万克礼这种沧阆四绝中的两绝——这些水匪武功到底不如后者,虽然同时面对十数个武功属中上水平的敌人比较费力,姬花青到底还是应付了下来。

很快地,姬花青找到了朱家的房契地契,与此同时潜入匪寨前呼延酬的话又在她耳边回响起来:“除房契地契外,那屋子里应当还有白玄逸给这匪寨寨主的一封信,你也要一并带了出来。”

姬花青怀疑自己听错了,道:“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吧,你一开始可只说了要房契地契。”

呼延酬道:“你若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就得照我说的做。”

姬花青对于呼延酬这种临时加价的行为深恶痛绝,奈何呼延酬知道怎么拿捏住她,三番五次都以金玉霜的下落做要挟。无法,姬花青只能照做。

反正那书信跟房契地契一样,也是纸,不过多拿一张纸,姬花青告诉自己,呼延酬也没有太过分。

她将房契地契折了折塞入袖中后,又翻箱倒柜找起书信来。在书架上的一个格子中,姬花青找到了一沓书信,她反复确认了几次,这些书信中只有一封是白玄逸写给这匪寨寨主的,她将信也塞进袖子里,又在屋里找了个遍,没再发现其他书信。大功告成,姬花青想,是时候去匪寨大门找呼延酬了。他应该还没死吧?

姬花青一跃跨出屋门,这匪寨中的人果然都去大门那边了。姬花青左绕右绕,疾驰如飞,转过一排木栅栏后,刚好看见火光之中,呼延酬将被自己枪尖贯穿、挂在枪杆上的匪徒一脚踢开。

只见呼延酬枪出如龙,不过须臾又是一名匪徒倒在他枪下。

不像一般匪寨,这寨子里的水匪喽啰就没有弱的,而各个头领武功又强于底下这些小兵,他们单打独斗都不是呼延酬的对手,头领或许能跟呼延酬多过几招,但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这么多敌人纠集起来,打起来便没完没了。

姬花青见眼下形势,悄无声息来到全副注意都在呼延酬身上的众水匪身后,挑了一个看上去是头目的水匪,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

周围水匪一惊,见呼延酬还有同伙,离姬花青近的水匪纷纷提起武器朝姬花青攻来。姬花青连闪带躲,找准机会就刺出一刀,了结对方一名敌人。

一名水匪头目对呼延酬和姬花青道:“二位是什么人?敝寨跟二位无冤无仇,为什么无缘无故地来找我们麻烦?”

姬花青侧身躲开一刀,道:“你问他,我是他叫来的帮手。”

呼延酬将长枪一横,道:“无可奉告。”

这时又一名水匪头目对呼延酬开口了,从他看清呼延酬的脸开始,他的眼珠就在呼延酬身体上上下下地打量,只听他道:“这位兄台快别打了,听我一言,你现在住手,来我们寨里,跟我好,咱们做一对神仙眷侣,对于你今天做的事,我们概不追究!”

对呼延酬出言调戏的水匪头目是这群水匪的二当家,他再也按捺不住、已经不想停留在嘴上说说的程度了,只见他一跃跃至呼延酬身旁,呼延酬此时正与两名水匪缠斗,那二当家抓住这个空隙,伸手就朝呼延酬脸上摸去。

呼延酬不及闪避,脸颊竟真被这二当家摸了一把。

呼延酬大愕,那二当家手又探出,这回竟是往呼延酬下身抓去。

呼延酬怒吼一声:“滚!”回枪朝二当家的手戳来,那二当家见状及时缩手,右手才没被呼延酬一枪戳烂,只见他倒纵出去,远离了呼延酬,却举起刚摸过呼延酬侧脸的右手,先是细细闻了闻,随后右手在自己脸上极缠绵悱恻地抚了几抚,最后伸出舌头舔过掌心,沉醉道:“好香啊,这位郎君的汗都这么香,郎君,你做我一个人的郎君好不好?”他的表情实在过于销魂,似乎闻着呼延酬的汗味都让他获得了无上的快感。

呼延酬有玄同教左使、聊氏九歌东君双重身份,也是四处杀伐多年、奇人怪事见过不少了,但他显然没怎么遇到过这种,准确地说,这种倒也遇到过,但像这样直接冲他来,还黏黏糊糊像蚂蟥一样恶心的还是第一次。

呼延酬额角暴起青筋,道:“我没有那种爱好,我有家室!”

姬花青想,哟,为了摆脱断袖,连自己有家室都口不择言透露出来了。

看出呼延酬对此十分恐惧了。

不想那二当家无比激动兴奋道:“成过家?成过家好啊,我就喜欢你这种当过人夫的男人,不知郎君生过孩子没有?你若是还有孩子,我就更喜欢了!”

姬花青道:“呼延大哥,你就从了他呗,你若从了他,我们接下来的事说不定就好办多了。”

呼延酬环眼怒瞪姬花青,吼道:“闭嘴!”几乎与此同时,最开始问姬花青和呼延酬身份的水匪头目也对那二当家怒道:“闭嘴!”

双方阵营显然都有一个不那么正经的队友。

训斥二当家的水匪头目正是这匪寨的寨主,只听他道:“寨中弟兄们听了,将这两个闯寨的人拿下,就地杀了,不留活口!”他这句话混着源源不绝的内力从胸腔中送出来,嘹亮地回响在寨中每一个角落,从这声音便可听出此人内力浑厚。

那水匪二当家听寨主如此下令,抗议道:“杀了?大哥,你这是浪费!把女的杀了,男的留给我吧!”

那寨主并不理会二当家,二当家啧了一声,提起两把弯刀跟上如潮水般向姬花青与呼延酬二人涌去的群匪。

混战中,二当家一刀挑开向呼延酬后背刺去的一叉,那使钢叉的水匪被二当家的眼神瞪得退了下去,二当家顺势凑到呼延酬后颈道:“郎君,我都不敢想象你那物该会让我有多舒爽!而我也会让你尝尝我的,我会让你感受以前从未感受过的滋味——如果你愿意。”

呼延酬猛地回过身来,枪随身转,闪烁着银光的长枪枪尖倏忽间就到了离二当家面门只有数寸之处,二当家略微吃了一惊,歪头躲开,那枪尖便戳中了二当家身后以石块垒筑的矮墙上,这矮墙坚固,却硬是被呼延酬一枪戳成了无数碎石块,七零八落地迸散在四周。

而方才呼延酬那表情,简直就像被什么脏东西沾到身上了一样。

姬花青这边也是被不少水匪围住,她且行且斗,待与大多数水匪拉开距离,而只有少数几个水匪和她近身相斗时,她便集中精力拆解对方来招,每隔一会便能解决掉那么一两个,如此逐个击破,倒也没有手忙脚乱。

而在姬花青跃至一座屋子时,忽然嗅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就在她为这股气味略微分神时,前方三名水匪各执长短兵刃朝姬花青攻来,姬花青正要迎敌,忽听得身旁一声巨响,旁边的柴堆破开,柴堆后一名水匪手持大刀朝姬花青劈头砍到。

姬花青两方受敌,临时改变策略,也不再举刀迎击,而是收刀后撤撞入身后那散发着奇怪气味的屋子,与她相斗的水匪紧随其后,也进到了屋中。

姬花青与敌人相斗已久,精神已经有些疲惫,情况有变,一时着了忙,退进这小屋里并不是她本意,稍微不小心就会演化成困兽之斗。眼见敌人跟着进了来,夏夜闷热,这小屋里更是窒闷,她能感到一滴汗水自胸膛中间滑下,打湿了她的抹胸。

只见一名水匪高举长矛朝姬花青戳刺而来,姬花青足尖一抵闪至屋内另一角,那水匪一矛刺破了她原先所在位置身后放着的陶罐,罐子里的东西漏出来洒了一地。借着屋外的火光,姬花青看清那罐子里装的是淡黄色的粉块。

结合闻到的气味,姬花青知道这粉块是什么东西了。

是硫磺。

她定睛朝这屋子四周看去,只见屋子里堆满了这样的陶罐,姬花青突然计上心来。

呼延酬仍在被一众水匪围攻,以他的武功,这些水匪伤不了他,但敌人人数实在太多,且懂得相互配合,每当他就要杀伤一名水匪时,其他水匪便会或从旁边以兵器格住他的枪,或从另一个方向攻击他,逼他收枪回挡,这样一来,他原本作为目标的水匪就得到喘息的空隙,得以从他枪下捡回一条命,随后再与其他水匪一起对他发动进攻。

呼延酬越发沉不住气了。

简直没完没了!

而让他更加烦躁不已的是,那二当家也如同苍蝇一般围在他旁边,时不时对他说出一些龌龊言语,他简直想找个什么东西将耳朵塞上。他不是没想过先把那二当家一枪戳死,但这些水匪相互配合相互保护,连一个喽啰他尚且都无法取其性命,更何况是武功更为高强的二当家?

就在二当家想着要寻个机会点中呼延酬的穴道让后者动弹不得随后任自己摆布时,他忽然闻得身后破风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朝他飞了过来,他一边回头从容挥刀,一边道:“暗器是……”

然后他的刀削中了一个陶罐。

随着“啪”的一声响,里面的硫磺粉末纷纷扬扬洒了那二当家满头满脸,伴随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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