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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谋生求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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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三

好些时候未曾见师弟。

讨董的时候倒也见过匆匆几面,可惜时候实在短暂。

师弟近些时候有些奇怪。

以前的时候便是隔了一层雾,如今并州再见,这层雾反而更加浓厚了。

“师兄。”钟遇坐在案前,他抬起头来问,“你会记得我吗?”

“?”我疑惑,“师弟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当然会记得你。”

“那就很好了。”钟遇今日穿了一身靛青,我瞧着实在眼熟的紧,“师弟,你这身衣服?”

“公瑾的。”钟遇唤那人唤的着实亲切。

我听着打趣,“看来我们隐鸢阁当中,唯有师弟良缘将近啊。”

“良缘吗?”钟遇朝我歪了歪头,“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希望以后师兄不要责怪我才好。”

“师兄见过张邈了吧?”钟遇提起张邈,“我也有一个局,不过,这个局有点不太一样。”

“哦?”我装作感兴趣的样子,“师弟不妨说来听听。”

……此处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师弟的袖子——是周瑜的,大概装不下什么东西吧,我真的有点害怕啊。

“师兄可知水中花,镜中月?”钟遇问我,他那双宛如碎冰的眸子里面情绪有些许的惆怅,却也很快的散去。

“我的局,要弄乱水,也要打破镜。”钟遇道,“只是我不知,殿下又能记得我这水中花,镜中月多少。”

“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静默一会,着实听不出,还是选择直白问他。

“殿下。”他又开始唤我殿下了,每次唤我殿下,都是一些正事。而现在,我不太清楚还有什么值得我这位师弟在并不算正经的场合唤我殿下。

“我有一计,殿下可听过就忘了,也可记得清楚。”

“如今举孝廉、推举成官在日久过后必会成为弊端。此计名为科举,我知道此计提出可能太早,但是请殿下务必早做打算。”

“……听听。”

“通过考试选举人才。武将可通过武艺,文官可通过才华。如同辟雍考核,不过这场考核,考校的是天下人。”

钟遇整理衣冠,走到我面前,对我端正坐下。

我起身想要躲开,但身体却被定在他面前,极其稳定的,受了他一拜。

……是野心。

我几乎可以听见心脏在为这个计谋狂跳,血液在翻涌,再结合前些时候师弟和广陵合作的印刷术、造纸术——

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师弟。”我的喉咙艰难的挤出这两个字,“这是一把双刃剑。”

用尽所有的力气去压制心头狂跳的野心,我开口问他,“你要选择站在我这边吗?”

“……我并没有其他的选择。”钟遇起身来端正坐好,他的神色晦暗不明,“我只是水中花,镜中月。”

“何况。”钟遇朝我笑了一下,那笑依然是熟悉是温和,“依照殿下的聪慧,刚刚也说了,这是一把双刃剑。”

“用的好,对世家犹如温水煮青蛙,不知不觉便可轻松瓦解。用的不好,遇……可不愿意当晁错。”

晁错,汉景帝时期的御史大夫,向帝王献计削藩,却引发诸侯以清君侧的名义叛乱,最后被景帝下令腰斩。

我心头冷下来,“师弟这是试探我?”

“是。”钟遇承认的大大方方,“殿下。我是一个谋士。”

“那师弟你的局呢?不是说要和我说说吗?”

“局是时刻在改变的。”钟遇说了好像没有说,“要是有缘,殿下大概会再遇我一局,要是无缘,殿下如今这局,便已经是我的终局。”

“殿下。您可以的。”钟遇道。

阳光撒在他的白发上,那身靛青的外袍仿佛成为了将他束缚的密不透风的茧,而他需要撕碎它。

我瞧着他,言语在嘴边打了好几个旋,可是却也什么都说不出。

——我着实不太清楚钟遇的局,也不太清楚钟遇这个人。

明明感觉很近了,却感觉更远了。

“我们不提这个局吧,说点轻松的。”钟遇开口时又带上了笑意,“师兄,桃花招惹几朵啦?”

“……”我一下子无语住了,一下子从幕后黑手的气质变成八卦达人,师弟,你好歹装一下。

“不多,也就几朵。”我开口回答,又问他,“惹人生气了要怎么哄?”

“如果是世家公子,你软着点语气给他点保证,不过世家公子大多很有脾气,小心点说,别惹恼人了让人一头撞死。”

我心中记下。

“如果是老实的下属,唔,我没有和下属谈感情的兴趣,很容易得罪人然后翻车。”钟遇靠上后面的屏风。

“说要点。”我敲敲案子示意他快点说,“我们师门中唯一有情感经历的就是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当初在西蜀差点被人抢去成亲的事情说出去!”

“天尊……没有成功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我现在好歹是名草有主的。”

钟遇拢了拢外袍,他靠在屏风上,袖子里面抽出一支烟斗,就着旁边的灯架点燃。

烟草的气味飘散出来,我闻见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灵河花做的烟草。”钟遇解释道,“你和你那副官……啧,没有前途。”

“哪儿没有前途了?依照你的看法,我和谁在一起会有前途?”我笑看着他。

“目前的几朵我瞧不出。”钟遇摇头,“不过师兄喜欢便是,反正依照师兄的手段,把人迷的神魂颠倒,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笑了笑,“感情的事情谁说的准。”

“优秀的人会被人青睐,本就是常理之中。”钟遇吸了一口烟,偏头吐出烟雾,他的脖颈露出一片。

我看见血色的裂缝从他脖颈处贯穿。

“师弟?!”我喊他。

“小事。”钟遇轻飘飘的道,“当年我上隐鸢阁,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的。”

“我要用这一件身躯干一件事。”钟遇挑起烟斗,他笑起来,很温和,“我还没有和他们说再见,我还没有和他们坦白……故此,我会努力回去。”

“他骗了我。”钟遇对我说,那双眼睛里,我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恨,也没有其他的波动。

“殿下。”他朝我凑过来,很轻柔的摸了一下我的头发,说出的话带着叹息,“他很累了,我也是。替我和他说一声吧,对不起。”

靛青的外袍甩出一段柔和的弧度,他捂住了我的眼睛。

“和我一起做一个局吧,目标是……”他的声音很低,“我的性命,还有里八华家主的性命。”

密探故事四

我心头一慌,“你要干什么?不要做傻事!”

“应该知晓的,应该不知晓的。”钟遇的手有点凉,“我的经历极其的精彩……而我的同行……他的道路,走的可能还没有我多。”

“野路子就是这点不太好。”钟遇叹息,灵花燃烧的气味萦绕在我的鼻尖,“不过我们两个半斤八两。”

“他的注意力全在你这边,而我的注意力,每一次,都在不同的地方。我被他骗了一个大的。”

“……骗?”

“他骗过他自己,他便也骗过了我,同样,也骗过了你。”

说的又是听不懂的话。

“听不懂也没有关系。”钟遇叹息一声,语气无奈又疲倦,“你就当你聪明的师弟,病急乱投医,钱交出去了,买家坑了他一个大的。”

“他是谁?”我问他。

“不重要。”钟遇轻笑了一声,“毕竟……他不会记得无关紧要的人。”

“来和我共赴一局吧,殿下。”

他的声音轻而又轻,由于捂住了我的眼睛,我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并不急着挣脱,因为我感受到他并没有杀意,也没有恶意。

“殿下。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人了。”他呼出一口气,“我要走了。”

“……可是,你在信我。”我说。

“……就当做殿下这些年大梦的补偿。”他说,“如果殿下还能遇见我,如果殿下还记得我……”

“我再和殿下解释这些。”他的声音温和而疲倦,“不过是……一场谋生求死。”

他松开了遮掩我眼睛的手。

我瞧见他指间银色水流流转。

放在广陵库房白色的琴出现在他的手中,名字是……归不知。

“这是归不知。”他瞧见我的神情,开口解释,“我将其留在灵河水边,不过徐庶前辈将这把琴带去了广陵。”

“我试过,弹不出声音。”我瞧着这边白色的琴,伸手摸了上去。

钟遇并不阻拦,我手摸上这把琴的琴弦,轻轻一扣。

……果然弹不出音。

而且触摸这方白色的琴,手指尖便会无端的生出一股寒意。

如同水流拂过指尖。

“归不知就是这样的。”钟遇轻轻一扣,血色自他指间瞬间蔓开,划出血痕一道,他弹了一段。

只是瞬间,我耳朵边上的声音就嘈杂起来。

——草木在说话,风中的消息,水流的信息。

天地万物生机勃勃,然而,最重的声音居然是……饿。

“那是什么声音?”我问他。

“世界的声音。”钟遇说,“很奇特吧,它居然在喊饿。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

他抬袖再弹一段,血色晕染琴弦,“瞧见了吗?”

如同拨开一层迷雾。

几乎强硬的剥开世界的外壳。

世界仿佛发出一声尖啸,我忍不住捂住耳朵。

琴声渐渐缓和下来,迷雾重新合上。

“瞧见了吗?”他又问了我一遍。

我摇头。

血从他鼻腔涌出,一股奇异的香气顿时散发出来,他低头咳嗽起来,手捂住自己的嘴,血从指间滴落下来,滴在雪白的琴上。

“太过火了会被他发现。”钟遇抬起头解释,“啊……这具身躯实在,太过脆弱了,真是的……居然把自己都骗了过去。”

“时间的节点不曾到。”他对我说出,“我必须在你醒过来之前回去。好在……这方世界,无限的接近我们原来的世界。”

“生死一局。”他笑了笑,温和的脸,温和的笑,说出的话却如同冰冷的剑锋,“刀尖之舞。”

“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问他。

“我会接下袁术刺杀你的任务。”钟遇朝我眨了眨眼睛,“你要逃。逃去靠水的地方……最好是在河中。”

“然后……我会在河中启动阵法。”

“你要提前布置吗?”

我问他。

“不。”钟遇摇头,“只需要在河中便好了。”

“如果没有猜错……”钟遇用力扣弦,指尖血染白弦,“我会死。”

“成功率多少?”我歪头问他。

“一九。”钟遇朝我笑,那张脸看不出任何死亡的恐惧,只有坦然,“我们还会再见……当然,也有可能,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他生的很好看,我瞧着他,却是第一次细细的瞧他的面容。

以前很多次,都是惊鸿一瞥。

只记得那一瞥的惊艳,而不曾细细的端详他的五官。

只记得他的五官温和,嘴角天生带三分笑意温和。

“必死的事情,一定要去做吗?”我瞧着他的眼睛问他。

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自心头涌起,他已经没有再弹归不知,但是血还是从他的口鼻涌出。

我也是第一次看清楚,他那双眼睛原本的颜色。

细碎的银色裂痕几乎覆盖眼睛原本的颜色,却也可以瞧见一点点的蓝色。很浅,接近天空的颜色。

“别瞧太久。”他捂住我的眼睛,“普通人承受不住,别看着我的眼睛。嘘,你要提前休息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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