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青学网球场染红,龙马握着球拍的手微微发烫。他看着铁丝网上晃动的光斑,耳边传来手冢整理球袋的细碎声响。
“部长,打一场?”
金属拉链的滑动声戛然而止。手冢转身时眼镜闪烁不明,龙马能清晰看见他白色领口被汗水浸透的深色痕迹。远处传来桃城骑着自行车远去的叮铃声。
“现在不是部活时间。”
龙马用球拍边缘挑起滚到脚边的网球,黄色小球在拍线网格里投下菱形的影子:“正选队员私下切磋,不算违反规定吧?”他能感觉到后颈的汗水正顺着脊椎滑落,在队服布料上晕开潮湿的印记。
手冢的沉默里带着某种默许。当球拍划过空气的破风声响起时,龙马已经闻到对方护腕上飘来的镇痛药膏的气味。夕阳在他们中间划出燃烧的切线,第一球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
“15-0。”亚久津自觉的充当着裁判。
龙马舔了舔嘴唇,部长回击时左手小臂肌肉的颤动比往常慢了0.3秒,这个发现让他瞳孔微微收缩。又一记高吊球划出金色抛物线,他看见手冢跃起时左肩不自然地僵直了刹那。
“30-0。”
黄色残影掠过球网时,手冢突然捂住左肩后退半步。龙马听见网球撞击铁网的闷响,混杂着部长压抑的抽气声。汗水从对方的下颌滴落,在地面晕开深色斑点。
“还要继续吗?”龙马转动球拍,拍框边缘在夕阳下划出银弧。他能清晰看见手冢左手五指正在轻微痉挛,像是被无形丝线牵扯的木偶。
回答他的是破空而来的子弹。龙马在接球的瞬间嗅到血色。当他的外旋发球擦过中线时,手冢的回击明显偏移了惯常的完美角度。
“40-0。”
不知何时出现的乾贞治刺破焦灼的空气:“手冢,你的左手肘关节积液量比上周增加了12.7%。”眼镜反光里,数据本上的笔迹还泛着湿润的墨色。
龙马看着手冢垂落的左手,他握紧球拍的手指关节发出细微的声音,喉间翻涌着未说出口的担忧与不甘。
“越前。”手冢的声音像绷到极致的网球线,“用右手。”
手冢的球拍划破暮色,空气突然扭曲成漩涡。龙马的球鞋在塑胶场地上擦出刺耳鸣叫,黄色小球在领域牵引下乖顺地坠向底线。
“部长,”他转动球拍,金属框在夕阳下折射出血光,“你的领域裂了道缝。”
当手冢再次发动领域,左臂绷带下渗出新鲜血渍,在白色护腕上晕染成盛放的彼岸花。
“越前。”手冢的球拍撕裂暮色,“看清裂缝里的光。”
网球穿透领域漩涡的瞬间,龙马看到那天黄昏中的自己。手冢的声音跨越时空,重叠在一起:“你要,成为青学的台柱,要撑起所有裂缝。”
黄色小球裹挟着时光之力,冲破领域。
手冢捡起破碎的眼镜,金属框架在他掌心弯折成王冠形状:“下次见面时,你要强到足以打败我。”
暮色中的网球场突然灌满粘稠的寂静。龙马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震动着鼓膜,某种炽热的情绪在胸腔里膨胀。他抬起球拍指向那道染血的身影,琥珀色瞳孔里燃起冰蓝色的火焰。
“那当然!”